当止息的风遇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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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止息的风遇见光》

 “邵先生的确不太擅长说情话,不知道你之前那些女人,有没有啼笑皆非?”。

  张墨渠并没有理他,而是伸手握住我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轻轻拉开,“好了。”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邵伟文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进来,冯毅拿着一堆文件推开门,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朝我点头“沈小姐。”

  他疼得汗都掉了下来,我这才笑着松开了力度,“抱歉,我并没有清洗草药,也许会感染,你等到不忙了,去医院看看吧,但至少,感染总比不处理它发炎溃烂要好得多。”

  男人的荷尔蒙,终究会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激发到最高点,然后让女人沦陷。

  邵伟文的话忽然让我想到了昏迷前他抱着我奔跑在无数条宽阔或者拥挤的街道上、在十字路口疯狂穿梭的身影,他的满头大汗,他的鲜血淋漓,还有他对我近乎威胁的鼓励,我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脚,被缠裹了厚厚的绷带,一直到膝盖一下的位置,全都是纱布,困成了粽子一样,他没有穿鞋,只是那么站在地上,脚下是海绵,他曲着双腿,并不敢太用力的站着,我眼眶一红,觉得酸胀难忍,然后再回过神来时,脸上全都是滚烫灼热的痕迹。

  程薇在我旁边嗤的笑了一声,“臭不要脸的,丢死人了,还以为人家看她来呢,分明是过来看看进度的,臊死了!”
  他从后搂住我,我整个身体都贴在他胸膛,心脏的部位砰砰的有力跳动着我眯着眼,惬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明白了所有人向往的岁月静好郎情妾意是怎样的温柔。

  “邵总好雅兴,难得这样的晚会您也赏光出席,我一直记得,每每如此无关紧要的晚宴,都是六少代替您。”

  他朝我眨了眨眼,“她手腕破了,我就支会了大夫,输液打针各种苦药,每天轮着给她用,还有针灸,我记得她从前最讨厌扎针,每次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如今也算自讨苦吃了,人心坏,不该得到好下场,沈小姐不是么?”
  邵伟文目光一凝,落在我的身前,那一刻就仿佛被扒光了拉到街上展览一般,我屈辱得咽下眼泪,飞快的爬起来,跌宕踉跄的奔出门去,一路跑出了展厅。

  程薇的话,让我胸口的苦涩又翻涌而来,我的确咽不下这口气,我被他的女人揪着头发踢打,离开之后还被他的情妇堵在家门口指着鼻子骂躺在男人身边两年竟然还是个处、女,成了所有的笑柄,当初他无情无义逼我离开滨城,绝了我所有后路,是怪我瞎了眼,可也怪他太薄情。

  邵老夫人语气更不善,带着一股怒意,那边先是愣了愣,接着便笑了,“妈说哪里话,就跟我闹有本事,怎么不见您在老爷子面前这样底气十足了?”
  他抿着嘴唇,望着前面,良久对我说,“我不知道,但我并非不喜欢你。”

  我向四处打量着,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而且气温逐渐回暖,已经见到了春日的势头,想必北方一些城市还冰雪未融,这里的确要温和许多。

  张墨渠看着他,眸中格外的深沉决然,良久,他将那燃尽了的烟蒂朝茫茫大海中一扔,“不会出事,绝对不会。”
  其实我都不确定,张墨渠是否真的愿意一次又一次用那么诱人的利益交换我,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有什么荡气回肠甜蜜情浓的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爱亦或是也同样别有深意,但我宁愿相信是爱,我不能想到这世上除了爱,还有什么可以令一个男人失去金钱的同时还险些搭上了自己的姓名去救一个女人,除了能教人生死相许的爱。

  “只许州官放火,就不允许百姓点灯吗。在我还爱还愿意跟着你的时候,你将覃念带来,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你知道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子么,你知道我顾念着你会不高兴,你会心疼她只能眼睁睁的受委屈的滋味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想除非是傻子,否则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出了一个狼窝又进了一个虎口,张墨渠对我有多么好你知道吗,一个对待我真心,一个对待我只是为了发泄、欲、望,你说,我会选择谁。”

  张墨渠摸了摸自己戴在腕上的手表,那是百达翡丽的牌子,最新款定制,全球每年限量五十款,此时看上去似乎闪烁着如同它主人般嗜血而冷酷的光芒。
  “我做事从不讲究为什么,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不计后果。”

  “琦琦,让开。”

  我的脸又升高了几十度,我和绍坤在一起两年,我属于半个基督信徒,虽然我从未参加过一次教会,但我还是有一份虔诚的心思,加上绍坤的花名我是知道的,我从不肯褪下最后的骄傲,所以对于男人的特征,我没见过,只是从程薇那里听过她描述的大致样子,此时就在我眼前毫不避讳,我吓得都忘了要说什么。
  他揽着我的腰,再没有停留半分,我跟着他一直走出了樱桃林,站在门外,不远处是司机坐在车里等着,张墨渠唤过来了一个樱桃园中的佣人,将那一枚平安符递给她,“还给大小姐,说我不能收,让她自己好好留下,她平安就好。”

  他愣怔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该知道,想要等我强大了再来寻回你,只怕不知道晚了多久,你这样美貌,男人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么。”

  邵伟文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能从蓝琦的脸上猜测到他的表情,一定并不好看。

  丽娜不知何时到了我们身后,她朝着邵臣白点了点头,有些为难,“记者都在庄园外面,围堵得水泄不通,我已经去打发过了,他们不肯走,势必要见您一面,倘若今天不出去,恐怕——”

  张墨渠蹙着眉头,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却又忽然止住了,“笙歌,爱情无关相让,就算她肯让,我也不会允许她让。”

  我凑近他,朝他的耳蜗里吹了口热气,我分明感觉到西服下的身子似乎紧了紧,我忍不住笑出声,更多的热气朝着他的脖颈处喷过去。
  我们走过去,船夫喊了一声“老板太太。”然后给我们指了那个铺了垫子的沙发,也是整艘船唯一的一处双人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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