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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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星星》

 父亲的做法显然不是没理,可却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古怪。若说是担心她再莫名其妙的被皇上指了婚好像也不太对,毕竟她现在也已经不在宫中当差了,圣上若要指人和亲,她一介民女,左右无权无势,圣上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可若说是到了婚嫁的年纪,但前头还有虚长她的三个姐姐,既她们都不着急,那为何要单单急她这个老九?。

  结果可想而知,当众人在前厅津津有味的用着早膳的时候,连凤玖却在偏屋受着连老爷的耳提面命。

  然而苏妙弋根本不给连凤玖说话的机会,径直抢了白继续道,“阿九,其实两年前,若非雁来挡在前面,你早已成了王爷的囊中物。那时候,王爷已经彻查了余城的那个小姑娘,也可以肯定那个小姑娘根本和徐家没有半点关系,她脖子后面的胎记,也纯属是巧合而已,自然的,王爷便就把目标锁在了你的身上。那个时候,雁来已是对你情根深种,他太清楚王爷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唯恐你被劫去了湘怀以后王爷会对你使出太过卑鄙的手段,他便左右耗着王爷的时间,只说你于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虎符的下落。王爷当时也觉得雁来说的有些道理,便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再后来,雁来动了想娶你的心思,王爷觉得这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法子,自然是大为赞许支持的,但是我和雁来都知道,这只不过是王爷的计谋之一,若是有一天,你于王爷而言没了用武之地,又或者说你成了王爷路上的绊脚石,王爷并不会因为你是雁来的发妻而对你网开一面,毕竟王爷视徐家为死敌,坊间流传着的那些关于当年的是是非非只怕你听雁来说过,也听白卿说过,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徐近善当年在最后一刻冒死一搏,一剑射穿了老王爷的肩甲,虽没有当场要了老王爷的命,但这一记重创,却让老王爷折了寿,这一笔账,王爷自然就算在了徐家的头上,也就等于是你的头上。试问,王爷又如何会真心实意的祝福你和雁来百年好合呢?”

  “当然有。”白卿一边说一边引她进了堂屋,沏茶上点心,一番忙碌后才捧着热茶悠哉悠哉的说道,“若你因为今儿这事儿就此打道,我下面的话也无需再说。可若你还是一心想继续为官的话,我这儿倒是有件事儿想和连大人谋和谋和。”

  “所以你今儿是要和她回宣城是吧?”跟白卿久了,连凤玖说话也开始直点中心了,“若是这样,回头我就让驿站的人给你们单独备好马车。”

  想之前她这般冒冒然的冲进宫,无非就是担心皇后娘娘。可圣人责她出去罚跪的时候她也是真的看得出皇帝陛下的怒意的,是以眼下她连凤玖能舒舒坦坦的坐在床上,多少也肯定是白卿的功劳。

  结果可想而知,花言急匆匆的就和白卿撞了个满怀,捂着额头蹲下来的时候,花言疼的一张小嘴已噘得半天高了。
  可白卿对她的话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般,也不顾门口迎人的小丫鬟投来的异样眼神,拉着连凤玖径直就往宅子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还貌若随意的问道,“听说御书房出来的时候你遇着皇后了?”

  “盼头?本宫等了这么多年,本宫的三皇子等了这么多年,若临了那太子的位置不是给三皇子留的,那本宫还有什么……”

  连凤玖一愣,确是万万没想到三姑奶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便接不上茬儿了。
  连凤玖暗中佩服陆南音收放自如的性子,却根本还来不及做太多的感概,就直接被人一把推进了中厅大堂。

  连凤玖循声望去,眼眸中印出的是一张逞娇呈美的容颜,正是黛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二爷。”连凤玖一听就心软了,不由的喊出了小时候对宋谨誉的昵称,“你这次回去,别再和侯爷置气了,常言道三十而立,你成了家,稳了心,回头接过了侯爷的基业,很多事儿都是可以从长计议的。想早些年,你还不是和五爷一个德性,成天嘻嘻哈哈吃吃喝喝的,也不见有个正紧模样。那些时候我天天穿着男装跟在你后头混着,也没想过今日你会有为小五筹谋的一天。可是侯爷是你和小五的亲爹,他既给你铺好了路,也一定会给小五铺好路的,你回去和侯爷好好谈谈,或许就能……”
  “世子爷的酒量原本还行,今儿许是心情欠佳,所以上了头,师伯先带他和陆南音回去了,让我们顺道绕去药铺买了醒酒药再回驿站。”连凤玖扬起了头,将方才宫流云的吩咐重复了一遍,还不由的多看了白卿一眼。

  连凤玖说话的时候一直仔细的盯着陆南音,果不然发现自己说到“毓妃”二字的时候,陆南音刻意维持的镇定神色就会起变化。是以她便接着说道,“那第三呢,或许就是和毓妃娘娘有关了,但我却还有些吃不准你主动要悔婚,是为了……”

  “没想到你和小怀王妃还有如此缘分。”
  “……”连凤玖被堵的语凝无言,只能看着裴雁来微微的退了一步。

  可是话虽如此,但毕竟是编造的,有些细节依然经不得推敲。

  白卿将她多变的神情看在眼中,出言打散了周遭凝顿诡异的气氛道,“连大人此番领了皇命上山,我若不给大人一个比试的机会,唯恐大人说我待人接物多有不公,既大人也是受君之托,那就和我来比一场吧。我若赢了,大人便请打道回府,我若输了,就随大人下山入宫。”
  “什么?”

  但白卿却摇头道,“她福薄,没能挨过当时西北三省的那场时疫么,我和师父只来得及救了她唯一的女儿。”

  连凤玖“咯咯”得笑出了声,然后得意的扬起了黛眉娇嗔道,“我只是怀了身子又没有傻,方才黄大人说皇后娘娘怀孕的事儿时,瞧你那一脸‘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一看就是已经收到了风声的。可这几日你确是待在家中那儿也不曾去的,就是连宋谨誉来,你都不曾同他单独聊过,唯独黄大人,每每都是你单独送他出的屋子,想来这一路出府,只怕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早就门清儿了吧。”
  连凤玖吃了瘪,突然发现要想从白卿嘴里套出句像样的话来还真是有点难度,“先生说笑了,我区区一介女流,酒量即便再好,也定是好不过先生的。”

  可连凤玖却猛的摇起了头,张得大大的嘴却似有异物堵着一般只能发出“呵、啊……唔,开”几声根本听不懂的话。

  陆南音见状,竟意外的没有横加阻拦,反而还微退了一步让出了道儿。只是连凤玖才走了几步,后面却又突然有绵言细语传来。

  即便她过目不忘饱读诗书又如何,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连凤玖问完了以后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蠢,却见白卿闻言果然一愣,继而皱眉道,“我何苦为了报仇还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一辈子的幸福?你当去向皇上讨个赐婚是件容易的事儿?”

  虽后面的话他说的多少有些隐晦,但于连凤玖来说,已是听的清楚明白了。
  话说白卿带着连凤玖此行一路从宣城去蓟州,要途径三城,这第一城便是当晚两人落脚的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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