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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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二十年》

 “静川没到吗?”。

  而令我不解的是,顶楼的格局,完全是茅屋瓦舍,青泥墙面,便连一桌一椅,也都是粗面烂造,别说没有富力堂皇,雕梁画栋,便连宫女太监用的东西,也比不上。

  乱军中伤亡自然无数,无论是余家的兵马,还是我钟家一万军队,我都不舍得,既然可以换个法子解决,何乐而不为?我眼看着大军撤回城内,收起吊桥关上城门,三哥已经等不及去看兵士伤亡,我在城上素手而立,看着城下鬓发散乱衣冠破败捡了一条性命的余景荣,“王爷*辛苦,怎地如今这般模样?”

  你可以高调,但是,别嘚瑟到跑调!是骡子是马,咱们明天见分晓,不过因为她这个刺激,我挑灯夜读,和姑姑选了许多难题,文璃姑娘,闭门羹,咱们可不是白吃的。

  好感谢我一直藏在轿子里,所有不会有人知道我的涕泗横流,我颤抖无力的身子,留下这句话,我用尽全身力气拍着轿子起行,“怎么?刚刚还喊着王妃,现在就立刻不恭敬了吗?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的,逐出府去。”

  我以为他是登徒浪荡,可是因为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我便知道,他所展现的,不过是他要我看到的,真正的一个他,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叫栀浅滚,只是因为栀浅,对我的一点点的不敬。
  “王妃?她怎么样了?”仿佛那日之后,栀浅便再没来看过我,而这个小院子,也仿佛与世隔绝,除了这个小丫头,仿佛也只有阿泰出入。

  “太子妃是来清修的,怎么能荒废时日?”彼岸姑姑握着手中的戒尺,轻笑着藐视我,“皇上亲自赏的,怎么?太子妃不服?”

  我对她笑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搁架上那个白玉执壶,笑容就僵在脸上,皇后娘娘的旨意,我总是抗拒的。
  画卷上墨迹未干,那清香的味道不由分说钻入我的鼻翼,不由分说的叫我心头繁乱。

  这个专门指拨了侍候我的丫头,唤作紫燕,也是无奈,直到此刻,我才晓得她的名字,只有十四岁,仿佛当年的柔亦,而因此,要我想到了,那个被我丢在林中的小路子和她,也不知她们现在是在哪里!

  “室宜?”她轻笑,转而看我,“室宜是谁?”
  一点一点浸入冰冷的浴盆里,从脚尖蔓延的冰冷叫我难以消受,咬着牙关坚持,颤抖着沉下去,冰水漫过额顶的那一瞬,感觉整个世界都冻结在这一刻,我慢慢的,慢慢的,屏住呼吸,这便是死亡的感觉吧?这便是宇文棠这些日子经历的时光吧?

  “钟灵,你真的以为,余家所求,只有这一点?”阿泰疑惑。

  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不反对,便是同意。”他望着我偷笑,“那么便等几个月,给虹儿带苏州的糕点尝尝。”

  “说好的没时间呢?”

  “我不需谁的保护,反而是哥哥,是这钟家现如今唯一的男主人,是这大蜀的驭虎王,是守卫大蜀的将军,若是连你都出兵,万一我败了,可要退回哪里去呢?”我笑着看他,“大嫂身子不好,需要你照顾,三嫂嫂,戟儿,哪一个可以离开你?”
  栀浅没那么多疑心,嘱咐柔亦好好照看我,立马欢喜的抱这阿泰的胳臂回去,“哥哥,方才的那个舞步,你见了吗?好好看的。”

  “姐姐好耳力,听得这样清楚。”她就坐在我近前,从前我们总是靠的这样近,耳鬓厮磨,闺房无限乐趣,可是为何如今那声音,听着总觉得刺耳?

  “怎么会?人常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再者说室雅客来勤,可见嫂嫂是多么想要留住我了。”我笑道,“难为哥哥,这样费心安排。”
  瞧瞧,这个牙尖嘴利。

  总之两个都不是善茬,我钟灵可绝对不偏帮偏信,反而是个好时候收拾一下尚宫局,咱好歹是太子妃不是!

  “老九还是惦记着你吧。”他在我耳边低语,言语里,很多不屑。

  六月跨江,水流急湍,龙舟稳健,我在阁中饮下满满一盏荷叶茶,挥师北上。

  便是心里怎么难过,你还是这样的信我爱我吗?

  丢掉手中的长刀,他苦笑一声,转身离去,他的背影落寞,萧疏,他说他为了一个人来,那人只会是浅浅,随她去巴蜀,抛弃所有,用一个戏子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他这些年,都是为了浅浅,他没有我们任何人想的那么坚强,他也还是不能面对,他不可承担的离别。
  总是要见的,我避无可避,如今我还没机会解释,但总有一日,她会懂的我的心思,我只求栀浅,原谅我这个瞎子唯一的这点自私,过了今夜,她也会知道,所有的大婚娶亲,只是一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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