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精她成了道门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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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精她成了道门砥柱》

 原来方才他一心便打定了主意,要与郑溶同归于尽,他知晓与郑求报仇唯一的办法便是到大堤之下,触动郑求原本安排好的机关,引水冲坝,掀起滔天的巨浪,搅它个天翻地覆。到时候坝毁人亡,不怕郑溶在这样的恶境中还能保全性命。。

  长公主郑淣道:“大师,既然这药物俱对了症,为何从昨日惊厥昏迷到今日,足足八个时辰,父皇却未曾转醒?”

  郑求抬头道:“殿下之技,今日这场中之人,没有一人不心服首肯,殿下千金之体,已连射两箭,骑射之技艺功力有目共睹,下官等不敢再劳烦殿下一展百步穿杨之能,只是下官另有一个不情之请,还万望殿下成全!”

  苏萧往自己身上一看,却见自己的外袍不知何时早被解了去,自己身上只剩一层雪白亵衣,再定睛一看,亵衣外头裹着的居然是郑溶的外袍。

  那侍卫终于回过了神来,高声道:“殿下,三殿下就在大门外头,方才属下见了还以为是眼花了……”

  王旬知苏萧身子向来就弱,最近见到她时,许是公事繁忙,显得越发憔悴。刚刚一番话之后,外面半晌就再无半点动静。他怕她触发心事,独饮伤身,忙开了房门,想着劝解劝解。

  说着,便要使出拳头往前扑。这汉子是这地界上有名的泼皮流氓,历来是怙恶不悛,如今趁着水患,勾结了拐子,很做了些逼良为娼的勾当。那锦衣公子看来极瘦弱,哪里是那泼皮的下饭菜?围观的众人不由暗暗地为那锦衣公子捏了一把汗,可不知为何,那大汉连那公子的衣角都没摸到半片,顷刻之间,自己就直冲冲地飞出了□□丈之外,仰面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站在门外,随即听到一贯温文尔雅的顾相华丽而优美声音在远思阁内响起,那语调跟他平日间在朝堂上陈述奏折一样抑扬顿挫,只是微微拔高了一丁点,仿佛是专程要让他听到一般:“殿下,方才文九跟下官讲,说你动了春心。”

  说罢自己倒仰头一饮而尽,众人轰然叫好,便一一上去要灌苏萧喝酒,苏萧百般推脱,却知今日是躲不过了,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突然听闻下人在外头叩门道:“列位大人,邱大人来了!”

  苏萧不知如何对答,只好拱手默默侧立,却听得尚书大人接着问道:“小苏哪,你今夜是和哪些青年才俊把酒言欢呢?”
  苏萧到底是女儿家,面子又浅,况且负荆请罪的事儿,自古到今从来都是好听不好做的,好几次她的话到了口边,每每见到王旬脸色难看,不得又将话头儿咽了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走回了那惜字街胡同的宅子,郑溶左右看了看,点头道:“这倒是个清净的所在,是你赁下的?”

  哪料郑溶一只手稳稳地托起她的手臂,口中道:“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
  好吧,小麦子悔过,让大家受惊了——

  那日的盛世之景,到如今,不过两月便化作云烟。也正是这一句话,在郑清的心头埋下一丝疑惑,若三哥乃父皇心中的有望之人,为何父皇却偏偏将皇位要传给二哥?

  苏萧不由住了步,却听那头似乎有一名领头的侍女训斥道:“作死的小蹄子!这骨瓷青花耳杯乃是殿下心爱之物,幸亏摔坏的是这不值钱的瓷碟子,若是将这耳杯摔碎了,我看你有几个脑袋!你爪子不利索,命倒是大!”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欠了郑溶三次性命。

  赶过来的辛七见状,跳下马来道:“邱大人,有劳大人搭一把手,帮卑职将苏大人抬到王爷的车舆上罢。”

  她摇了摇头,慢慢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半晌方才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凄凉之意,幽幽然道:“殿下还没回答阿萧方才的问题呢。今日,可是阿萧见殿下的……最后一面?”
  邱念钦双唇微启,却什么都不曾说,只拜辞而去。

  夜凉若水,翠盖如浓,凉亭之下两人对坐酌饮。

  矫诏登基!她浑身冷透,只觉得心中寒气一阵阵地朝上涌动。这天大的秘密,如今被她参透,俗话说得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郑洺喔了一声,仿佛极其诧异:“爱卿已有婚配?”

  他低头看了看外袍,从衣襟到下摆俱是湿了。一旁的杜士祯“哎哟——”一声道:“殿下衣裳湿成这样,怕是要赶紧换一身啊!”

  王旬看他神色有异,只是他素来豪爽豁达,也不做他想,只道他是病中难受,唤来店家收拾碗筷,又嘱咐了他几句要将养精神早些安寝的话,便掩门而去。

  不知何故,这几日皇帝一反常态,日日宿在贵妃宫中,倒是这几年都未曾有过的事情。先头丽妃还沉得住气,可到了第五日上头,却实实心中没了抓拿,便在前日直奔了贵妃的栖凤殿,接口献药求见皇帝。

  若是运气不好呢?若是郑溶察觉出她与郑洺暗相交通,等待她会是什么呢?想要在牢狱之中苟延残喘,变成一个可怜的老瘸婆子亦是不可能的罢?怕是会被随便安上一个罪名——譬如办差不力?再譬如贪污枉法?再譬如欺君罔上?或者最适合的便是狐媚惑主扰乱朝纲了罢?朱批一提,等着她的便是千里流放,秋后问斩,灭了九族。喔对了,她还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父兄早已被尊贵的皇帝陛下杀了,自己早已没有九族可以灭了罢?早已是没有满门全族可以承担皇帝对她欺君罔上狐媚惑主扰乱朝纲这些罪责的震怒了罢?

  顾侧沉默良久,方劝道:“方才我冷眼瞧着她,仿佛是极伤心的样子。苏萧忍着家仇血恨,除了自伤之外倒真没做什么加害之事,反倒你却这般伤她,”他仿佛勾动了什么心事一般,语气渐渐凄凉起来,“德舆,一步错便是步步错,你可真想好了?”
  青萝不敢抬头,只跪在下头回道:“一直是奴婢伺候苏大人起居,”她顿了一顿轻声道,“每日晨间俱是要打了水,恭请苏大人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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