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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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再爱》

 如花哪敢让她下来,连忙说:“娘娘,您的伤还没彻底痊愈,还是躺在床上养伤要紧,天渐渐热起来了,这样好的日头,娘娘还怕看不到吗?往后有的是日子看呢!”。

  寒泷的声音不自觉得低了许多,“太后娘娘根本就没有见过从前的…良娣,也没有见过如今的妍欢。”

  皇上批完奏折,出了皇极殿,想去藏书殿寻书,刚出殿便瞧见有两只蝴蝶纸鸢在空中,来了兴趣,往纸鸢那个方向走去,起初是哪个宫女在繁花园放纸鸢,后来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沿路都没有看到宫人们走动,愈加促使着他往繁花园走。驻足在离繁花园不远的九玉廊下,遥遥相看,有两个少女隐在在花丛中嬉笑,不由看的出神,一边盯着她们,一边走近她们。

  “多谢娘娘。”如花毫不客气的坐下,托着腮,眯了眼,打起盹来。

  傅慧姗见状也实在不忍,坚定道:“娘娘可要快快好起来啊,过些日子回家省亲,若娘娘依旧这样,家中亲人岂不更要担忧了。”

  二人往欣雪湖而去,只见熙嫔连梦瑾和朱芬仪朱芳华二人坐在小舟上,谈笑风生,小舟并未划动,停靠在湖边。

  沈嘉玥拉过她的手,淡淡一笑,“恨?我不知道我到底恨谁?但是苏洛念是苏洛念,亦媃是亦媃,根本是两码子事。”隐隐有些喜色,“其实这样也好,长夜漫漫能打发时辰,而且我也想有个承欢膝下的女儿,若苏洛念此次生了皇子,我必不会抚养的,庶长子那可是明晃晃的靶子。”又接道:“旭薇有着身孕,我不在,你多照顾着点,还有万事小心,我不在,所有事都要靠你和若芸了,有什么事别忘了传信来。”
  沈嘉玥让嬷嬷将两位公主带出去,挥退众人,见赵箐箐还在生气,只好安慰道:“小孩子的话不过是一时好奇,问了便问了,也没什么。至于同心结必然是底下那些宫人们没管住嘴,与婷玉置什么气,她若问起,老老实实告诉她便是了,何必这样?”

  另有皇后的双手同画《锦绣江山图》、慕容箬含的剑舞、孙若芸的舞绣,皆是不错的才艺。

  “定下了。叫尤亦媃,封号为宜静公主。”
  昭凝长公主一直未曾开口,如今才说话,“惠昭媛,如花是谁?”

  皇后一身紫红百子凤袄,梳反绾髻,六十朵花形金押发点缀髻上,耳上一对百合花耳环,面上白净润滑,颈上挂一条珍珠链,双手一对翡翠雕花镯,碧玉通透。洗尽铅华后的天姿国色。缓缓起身,笑脸迎之,“谢皇上。”

  沈嘉玥深知皇上一定会来,却没想到这样快,她还不想面对皇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或许这是真的,或许这是假的,云里雾里。皓齿微露,掩下几丝茫然,美目巧笑,“皇上怎会来?”无意间将同心结顺手放下,微微颔首,以表恭敬,“臣妾还以为皇上要晚些才来呢。”
  话虽不长,奈何事情曲折,沈嘉玥亦怕她受不住,只好慢慢说来,待说完,她却出了不少汗,看着形同呆滞的赵箐箐,心有不忍,又嘱咐她别告诉他人,见她点头才安下心来,两人谁也不再说话,殿内一片静谧。

  秋风拂过,花瓣随风飘散,沈嘉玥正从永福宫回来,却见一个紫色的人儿伫立在盈袖园中,玉树临风,莲步过去,福身请安,皇上见她来,亲扶起身,拉过她的手,不禁有些抱怨,“怎的才来?朕都在盈袖园等了一会子了,一路过来,累不累?”

  杜旭薇遮帕一笑,“哪里是百花齐放,分明是一枝独秀嘛。”挽上沈嘉玥的手臂,细细问之,“沈姐姐你说是与不是?”
  ‘菊花也好,荷花也罢,总不过都是花罢了,人们欣赏花,只不过因为花是物,不会与人争什么。’花有花的好处,花再美也无力与人争娇艳与否,可是人呢?

  沈嘉玥从前为东宫侧妃,按品级居苑,故而她的院落名为景嘉苑,四面环假山抱绿水,景致也算不错。如今她虽为贵嫔,上头还有好几位娘娘,但此次皇上说了以东宫品级居从前院落,众妃嫔也不敢抱怨,各自去了从前院落。

  话毕,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离开。殿中只剩下尚在沉思的沈嘉玥,寂静无声,过了小半个时辰,殿外雷声隆隆,倾盆大雨哗哗流下来,惊了游疑不决的沈嘉玥。
  二女-尤绾心-姜嫏妤-天成九年-宜珍公主

  沈嘉玥呵气如兰,说出心中事,“还记得新皇刚登基时那时连位分都未定,箐箐还在禁足中,太后娘娘招我去的事吗?”不待她回答,自顾自说着,“那时我以为太后娘娘真心喜欢我的,那我向她求求情,让她放箐箐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她很愤怒说了四字:必死无疑。这事我有提过,你也知道。可我没说的是太后娘娘向我透露出我册为昭仪,而后来不知为何皇上册我为惠妃,恐怕太后娘娘是不知道的,这或许也是一个症结吧!而箐箐解禁那日我被太后娘娘怒骂之事,你也知道,如此一来,太后娘娘怎会喜欢我,何况我后来册惠妃,如果她知道我册为惠妃想必会阻止的。这便是症结所在,而她后来之所以看上箐箐做替身,是因为箐箐常出入寿康宫,加之她将那事隐忍下来。如果太后娘娘是真心喜欢我,为何我只是求了一下情,她便恼火了?如果太后娘娘真心喜欢箐箐,为何她至今都没罚慎贵姬?待她好那是应该的,而她却不管待她好的人,只要让她不舒服,哪怕一点点不舒服,她都会摒弃那人,尽管那人曾待她如何的好,这便是替身的悲哀。”叹一声,“从前我不明白,现下总算是明白了,总不算太晚。”

  杜旭薇被逼的口不择言,一拍案几,“本宫狠心?本宫至少没有掐死孩子去陷害别人,可你的堂姐呢,你们许家引以为傲的慎敦皇贵妃呢?自己体虚保不住孩子,竟然陷害当时的赵良娣,也就是如今的谦妃,害得人谦妃有冤无处诉,一辈子都洗不了冤,怎么?慎敦皇贵妃就不狠心了?谁比谁更狠?
  冬梅取下如意簪放入妆奁,镇定道:“小公主睡得很好,昭训放心吧!”

  沈嘉琼刚来时还有些心虚,入殿后如花这个小小的女史竟话中带刺,后来又和眉儿吵了起来,顿时恼火了,想着让如花好好受一番教训,又见眉儿被眼前的姐姐打了一个耳光,也话中带刺,甚为不满,心中一股无名火噌噌噌往上冒,倏尔起身,“惠贵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惠贵嫔你这样打眉儿什么意思?”

  皇上耷拉着脑袋,“明和景为何不好啊?”

  昭悦长公主瞧着沈嘉玥面色和赵箐箐说话的语气,只觉脸上一阵火辣,十分尴尬,让自己的女儿去远处逛逛,见她走远,才道:“也好,那我就把话中之意说明白了,”望着她两,语气软和下来,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就是…就是…我想请二位帮忙说项,母后那儿……我知道后宫众妃嫔中最得母后喜爱的就是二位了,所以…我想…”

  孙若芸连忙松开她的手,拉着沈嘉玥的手往里走,一同坐在绣墩上,让宫人紧闭门窗,两人细细私语,沈嘉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终究是同意了,同意作证了,当她同意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恨爽心居里的史氏,多么希望她消失,才明白那几个等待中度过的黑夜比之无数个无眠之夜还要难熬,也渐渐明白自己身处在后宫中永远都无法逃脱如染缸一样的后宫的浸染……

  让沈嘉玥哀叹的是,童尚宫已在殿外候着了,半刻都不让她休息,心里一阵腹诽,面上却装着疲累的笑,虚扶一把,寒暄道:“让童尚宫久等了,本宫方才去了一趟寿康宫,这才迟了。”又对宫人们道:“往后童尚宫来,直接请进殿就好,不必让童尚宫在殿外候着了。”
  高徽音一直在担心,未曾瞧见她的目光,自然无所谓。而沈嘉玥虽站在人群中,但还是有所察觉,佯装干呕,赵箐箐不明所以问道:“姐姐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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