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岸周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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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岸周希月》

 烛幽伫立在炉鼎一旁,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只要过了一刻钟,这个害了二弟的仙子便会成为熟肉,五脏六腑也不能幸免。。

  珞瑶仙子感慨道,“都说楚赤暝仙君是六海千山最有魅力的男仙,我也在众仙聚会上见过他几次,虽然比央胤略逊色一些,但确十分衬眼,只是与他不熟悉,五百年前的婚宴便没有向他下贴,不想如今他竟与我的女儿有所纠葛。”

  南泽,你对我,可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隐约感到一束目光盯着她。迅速抬起头扫一眼。又立即收回视线。老实地保持虔诚的模样。那一大片载仙的云上。最边缘的一抹红衣映入眼帘。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仿佛他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样子。

  楚赤暝微微一怔,笑容泛起了冷意,“倘若当初龙三太子宽容一些,赏我一颗好的丹药,或许我也不会落到仙元尽散的下场,太子可否受过良心的谴责?”

  她磳出小脸看向神色惨然的三龙子,道,“叔叔,姐姐还说了,希望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快别。”楚赤暝轻声制止,将她的手拿开,含着戏谑的笑,“可不能太过度了。”
  意犹未尽地移到后背上,来回抚摸了几次,它的毛竖起又伏下,最后将它的毛梳理得服服贴贴,整齐不紊,忽然想要知道这只熊猫的性别,便将手探向它的腹部,熊猫竟然乖巧地倾了倾身子,她的手依着竹身,从前胸摸到小腹,“咦”了一声,“没有哇。”

  冷真看向凝泽盏,属于碧侨的一缕命泽仍在,稍微放下了心,她的命泽也仍与家人的缠绕在一起,看来,果真只是一场大劫,只是许多事,仿若前世,稀疏而恍惚。

  冷真侧开脸,“龙三太子,无论有多少误解,但我们终归缘尽,这一世,再纠缠也是徒劳,还不如早些放下。”
  楚赤暝摇头,眼皮稍抬,无意扫过两棵凤凰木曾经所在的位置,“唔,云佚殿后院的树疏密得当,破坏了极不美观,等这副屏风绘好了,我去山腰给你弄两棵刺桐来。”

  “哎你……好个下流胚子。”冷真匆匆抽手。却发现身体已无法动弹。热源不断从指尖传向全身。似要撩拨那根敏感的神经。蛇影魅辗转反复。舌尖在指头各个部位缓缓移过。推抵舔触。一片濡湿滚烫。喉咙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被捆缚的身躯似燃烧起不熄的烈火。轻轻颤抖。又似死死压抑住某种渴求。

  镜倾不知他转念如闪电,见他不再挣扎,神色有了些许安慰,道,“你曾服下避影丸,我寻了很久,才在辰沐海见着你,也不知你为何受了伤,就慌张地将你带到月孤域了,你,你不要怪我唐突。”
  冷真,当初的你,究竟有多疼?

  再行了三十丈来远,仿佛有空气被划开的声音响起,全身的毛悚然而立,结界再度凝起,方才回身看去,只见三条手臂那般粗的虚箭从斜后方向对准她射来,而那朵白云已经落到半空位置,一动不动。

  胸口的伤一扯一扯。她注视着他。忘了回答。脸颊不烫。心中不羞。因为无关欲。无关风流。无关宣泄。他爱她。为她堕入万丈红尘。所以想得到她一次。求个圆满。了个夙愿。留个漫漫光阴中。曾经存在的印证。
  涟司抱着银铠飞过山顶,身影落入黑沉寂静的另一面,转瞬消失不见。

  她来到辰沐海边,看到那片广袤无垠的滔滔海域,忆起四万多年前那场灭族灾难,雪狼族剩余的成员在深渊中飞快涨起来的大水中绝望地挣扎,拼命仰起头来呼吸和惨嚎,仍被无情地淹没,她的父亲竭尽雪狼之王的所有力量,爪上鲜血淋淋,最后却无法随他们一道出去。

  经鬼门关,过黄泉路,忘川河中浮满残尸,虫蛇遍布,怨灵嘶叫,腥风扑面,河畔则是夭夭灼灼的曼珠沙华,吐出烈烈噬空火焰,在灰暗的主色调中犹为炫目,恍惚间,冷真竟感到有些熟悉。
  难怪。镜倾离他近时。熟悉感一阵紧似一阵。就像两人本是一体。他欠她。永远也亏欠她。能还的。他早已给不了。

  再次经过冷真身边时,他依旧没有正眼看她,甚至余光也未在她身上停留,他这分明是……冷真心肺一扯,猛烈地咳嗽起来,双手急忙按住胸口,盛琼露的玉盏向地上坠去,摔成无数碎片,绿莹波光闪烁,和着一口喷洒下来的鲜血,融成一种又诡异又令人心疼的橙褐色。

  最痛心的。不是爱人相离。不是相爱不相知。而是一开始便沒有一分希望。一开始便沒有给过一分希望。
  南泽揽住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好。那我就带你会回瑾莱。”

  几十名渺仙已被悉数打落在地,楚赤暝安然无恙地回到云上,将后退的冷真揽入怀中,低声道,“没事吧?”

  脸上一热,她伸手去摸,原是一颗清泪。

  央胤继续道,“或许水公子留在瑾莱仙山比较安全一些,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便将他送回去。”

  冷真不回答,只是盯着灰烬,模样有些发怔,刚开始是完整的,后来成为残枝废叶,最终化作一堆齑粉,告诉她曾经发生的确实存在,但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追寻,一场空梦而已,眼前的,正是梦醒后的痕迹。

  “真儿。”身边响起珞瑶的叹息,“进殿去罢。”
  安婕在那个茂密的刺桐树下东张西望,“明明钻进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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