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独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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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独身女》

 桃华绕着结界壁走了一圈,点头道:“倒还真是顶钟的模样。”烤鱼的香气愈发浓郁,她揉了揉鼻子,想到甚么似的,偏头疑声道:“咦,方悦应该困不住你罢?我在桃花坞设置的结界够复杂的了,无妄轻轻松松的就破开了三次,你肯定也能轻松破开。纵然方悦的这个结界设的比桃花坞的结界还要变态,但以你的术法造诣,不见得破不开它。那么,你为何不自己破了结界出来?”。

  桃华用仅剩的爪子大力拍向玉桌,神情激愤甚是不平,“你是星归的亲哥哥么?哪有哥哥这样说妹妹的,甚么叫算不上花容月貌,星归这幅模样不好看么!”

  软轿里头铺了层厚毛毡,山风虽冷,她在软轿里头吹不到多少,青年在外头睡估摸要遭些罪。她借着月色探头朝外看了看,青年穿的衣裳不算单薄,但也不厚实,经不得风吹。她趴在窗沿边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不进来?山风刺骨冰冷,我记得你也是怕冷的,不如进来挤一挤,里面的地方挺大的,可以睡得下两个人。”

  正是陪了桃华数万年的圆滚滚的小鱼精的原形是也。

  她撑着下巴坐在床沿,一壁庆幸自个儿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今晚青年跳窗进来,见了她没穿睡衣的模样,得有多尴尬,一壁思索青年大半夜来昭阳殿所为何事。

  没有图腾,那么,送鱼丸进思骨河的,应该不是初微。初微额头上有道横枝条纹图腾。她松了一口气,将铜镜摆正,带着欣赏的眼光望向鱼丸,“胡说,多好看,像两只成了精的海螺。”

  她将脑袋埋进披风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犹豫着应该做甚么,或者说甚么。默了半晌,她随便找了个话题,抬头问初微,“你说的都是真的?”
  桃华笑了笑,诚恳且由衷的弯了眼角,“如有来生,我愿意做他的妹妹。”前一世孤身只影,亲情冷暖桃华只体会到了一个冷字,暖字的边不曾搭过。这一世沾初微九层塔的光到人界走这么一遭,借星归的壳子,倒感受了一回亲情。

  帝君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他收的徒弟本领本就不小,若是蛟龙当真睡醒了依他徒弟的本事也能全身而退,说不准还能豪放的饮一口蛟龙血。桃华对帝君的自信很是无可奈何,但因他是帝君,她的这份无可奈何只能放在心里。桃华不知她死去的三万年里不知帝君有没有收别的徒弟,若是没收,那算上现在新收的这个,帝君统共有三个徒弟,瓷颜一个她一个,皆是女子,这个新收的不知是男是女,按帝君形容他这个新徒弟的勇猛来看,八成是个少年壮士。

  她去寻仙灵果和雪姬花,为的是成仙留在初微身边,哄他开心,让他不再生她的气,她要成魔作甚。
  傍晚的风有些急,桃花坞虽说四季如春,但总有气温较低的时候。急风遇到低温,吹的人浑身上下沁着森森凉意。

  初微端着参汤暖手,眨了眨眼道:“小桃不会是这样的人。”

  毕阅很是认同的点头,“说人话。”
  常青藤后的两位女神仙显然吓了一跳,纱也不浣了,拍着胸口朝着桃华所在的方位看过来,异口同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底楼传来众仙惊喜的议论声,不同于二楼的冷清,喧嚣而热闹,霎时瓷颜身边便围了一堆神仙,眼神热切神态亦激动。

  她撑着下巴坐在床沿,一壁庆幸自个儿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今晚青年跳窗进来,见了她没穿睡衣的模样,得有多尴尬,一壁思索青年大半夜来昭阳殿所为何事。
  远处寒山传来钟鼓鸣,估摸有座庙宇,铜钟碰撞的声音悠悠荡上几个来回,久久不散,水样的月光柔和清淡,沁在地面似汪波澜不兴的潭,桃华提着裙子走的格外吃力。

  她虽未亲自经历男女之事,但她好歹也是看过小黄书的,她晓得接下来帝君要做甚么。

  空着手去拜访无妄显然不妥,好说歹说他也是上古的大神,门槛高的很,据说找他算一次命要贴上大半的家产。所以桃华便又拔了棵桃树,用术法驱着飞往无生谷,一边走心中还有那么些滴血。
  桃华了解的点点头,抬臂又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水柱“咕嘟咕嘟”的注满茶盏,她想到了初云天的别洞泉。那眼泉水从一个小孔中流出,没日没夜的灌入湖泊,“咕嘟咕嘟”的声音昼夜不息。

  黎里点头,“星归的酒量一向好,我同二哥一起都灌不醉她,今日不知怎的,只喝了一盏酒便醉的糊涂了,还说自己不是星归,是……“方才听过的话便记不清楚了,就在嘴边,却迟迟说不出,“是什么来着……好像是种花的名字……”

  似是被触碰了不愿提及的往事,壁国的君王与王后同时换上一副防备的神色,彼此对视一眼,装着若无其事道:“那是个不详的孩子,即使她死了,那也是她的命。”
  桃华隐约瞧见瓷颜用眼角的余光别了她一眼,又极快的看了帝君一眼,转瞬的功夫已将她与帝君看了两遍,接着语气中的恼意更深,几乎是喊着道:“本座让你让开!”

  桃华在桃林下支了个小暖炉煮酒,酒香四溢,混合着桃花的香气,令人沉迷。落花纷纷,煮着煮着她便醉了过去,“噗通”一声栽在积了厚厚一层落花的地上。

  她抬目看向流封,从疲惫的面容里挤出了一丝慎重,凝神道:“流封,我们再等帝君一日,若明日他还不回来,你便去告诉来赴宴的诸位,便说昨儿个我悔婚了,帝君一气之下拂袖而去,等到他气消了便会回来。”

  只消她家公主不是死了便好,管她喜欢杜若还是青云国的太子,都同她没关系。

  桃华不动声色的忆完她的前半生,感触颇多,偏头对身侧的青年道:“若不是初微将我带到仙界,兴许我也和星归一样,做个和亲的公主,亦或者在不周山上便被魔物撕碎了。不过是早死晚死,死在谁手上的区别。”讲的这些不知他能否听的明白,桃华忧愁的侧目看一眼左手边,本打算问他能听的明白么,待转目过去,又暗暗不解的磨着牙将脑袋扭回来。

  正是如花的年华,少女的娇俏可人是装不出来的,一番话说的娇滴滴的,却让人觉得很舒服。这话若是让桃华来说,就成了做作了。
  桃华还没来得及挣扎两下,帝君手下的动作一换,她已被他结结实实的捂进了披风里,他的心脏正对着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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