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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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小道士》

 “对,对,我们也尽力保持这种感觉的纯净,我是这么说的——如果你能随时随地拿起手机和,他们怎么叫的,DC?微单?——来记录你看到的一切,那你享受的就不再是一趟穿越时光的神奇旅途,而就只是一次普通的火车旅行,车厢偏小,设施也说不上尽善尽美。要享受美景,首先你就得进入它。”。

  他们的判断没错——傅展是主心骨,下决心的人,也是那个有用的人,这女人完全被吓傻了,一个不幸的平民,被卷入这场风波,在这游戏里是无用的废物。为了保住傅展的命,她肯定什么都说。

  ——别误会,这可不是说房间里就很安静,恰恰相反,这可以说得上是一段很吵闹的旅途了。

  傅展挑选的用词很审慎,这时候态度反而保守起来,“那些事是超出一般人承受能力的,它们有一种吞噬的力量,如果你的内核不够充实,它会从里面啃出来,把你吃掉。”

  不过,这没关系,有人会帮助他们的。保安一边干呕一边走出通道的时候,正赶上帽衫女孩一边哭一边形容的画面,“我感到很害怕,就在几分钟内,大教堂广场上发生了两起刺伤事件,我想,我想快点找到我的男朋友——”

  至于是谁为了什么在追他,他似乎无意解释太多,李竺对他有点棘手,这男人好像不能轻易看透,傅展一直冷眼旁观,此时问,“你也是普罗米修斯的一员吗?”

  “真的?!”
  “以法国警方的效率,也许要到后天。”K还没打消他的求知欲,他轻轻地、吟唱般地念叨了起来,“宝贝儿,你们现在会在哪儿呢……”

  这话没说透,但在两人相逢的眼神里却心知肚明,他们正离这个‘正常’越来越远,李竺的不安表现在外,傅展呢?他看起来若无其事,心底也是一样无动于衷吗?她的心理活动,在他眼里是不是依然很怂?

  “结果如何?”
  看起来,他也根本没想过他们能成功逃生,傅展根本不搭理这个话茬,他倒是把一样东西丢出去了——安杰罗给的手机。车里因此获得短暂的清静,他们谁也没说话,都在心里咀嚼着安杰罗给的时间点——还有五分钟。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房间里有一台老刘儿子留下的老电脑,只能勉强运转的那种,中年人囤积癖发作,没丢,还在自己网站上标榜‘提供高速上网服务’,傅展进屋开始就把摄像头贴牢,坐在电脑前点点点到现在,头也不回地讲。

  “这是个很基本的常识,而盗火者不了解这些,他们就像是——用个很中国的比喻,就像是初出茅庐的三太子,他们拥有惊人的能力,同时也惊人的幼稚,黑客能力就是他们的混天绫,也许他们只是想洗洗澡而已,这是很单纯的目的,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让这样的人掺和到国际政治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大多数政治力量对他们保持沉默,不过,看起来……”
  巴黎.世界文化艺术之都、鲜花之都、时尚之都、浪漫之都、肮脏、混乱之都有许多小说的开头都在模仿《双城记》,这是最好的年代,最坏的年代,最好的城市,最坏的城市。但巴黎用不着,巴黎自身就是《双城记》中的一城,无需假托任何传奇,它不是全世界的小巴黎,不是巴黎风情街,它就是巴黎。

  “当然,如果能去锡纳亚,那将更好。整个欧洲遍布着教堂,我得说,锡纳亚的修道院会是非常好的调剂——它在深山里,风景非常秀丽。我和我丈夫年轻时曾去过一次,那时我们惦记着修道院后的崇山峻岭,阿蒙,‘等战争结束后,我们一定要来这里露营’,是不是?但战争结束以后,这里成了社会主义国家。等我们再次来到这里,我和阿蒙已经爬不动了。”

  李竺一直努力地苦中作乐,叫自己欣赏这段负重步行,她的心态直到现在才崩。
  在500万跟前,不要太相信人性,刘工抿了一下唇,他不再反对了,只是指出纰漏,“两个人,还要带汽油,带水,食物再带点,能开多少速度?这不现实。”

  这是个简陋的街头小冰淇淋店,没有餐饮区,只是在门口支了一个篷子,里头一圈围着长椅,可以坐在这里排队等候,或是快快地把Gelato吃完。这里的楼已开始高起来,有些居民手里提着菜经过。李竺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K的双拳悄悄收紧,这一瞬间,他想到的居然是老战友H,他的背叛并没让他愤怒,此时此刻,甚至让他情不自禁地有些羡慕……
  她和傅展没商量过,但,出生入死这么多次,自然而然,仿佛也都知道该怎么去做,李竺居前,所以她拧身前冲,一手敲向亚当的手腕,亚当才刚吃惊地收紧抓握,手枪就被敲了下来,李竺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而这时的傅展,手指已经按上了亚当的脖子。兔起鹘落,一切发生在数秒之内,和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一样,别说反抗了,亚当甚至连惊呼声都没发出来。

  一声轰鸣,摩托开了出去,李竺把Airpods塞到自己耳朵里,也分了傅展一个,“从哪里来的?”

  终于能吹风了,深秋时分,原野上的风已很凉,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恩赐,一般来说间谍变装都是从瘦往胖去变,其中的原因当然不用解释,瘦子可以轻易地假装成胖子,但胖子却不可能把一身的肉削去。这也意味着他们现在穿戴着重达十余斤的假体,面部也局部贴上了硅胶帮助他们改变骨骼,至于肤色,白种人晒后发红的肤色可以轻易地被伪造出来,只是需要带上手套作为掩饰——脸上贴片硅胶你就有双下巴了,但胖子的手是很难通过化妆表现出来的。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开的又是敞篷车,带薄手套御寒也非常正常。
  雇佣兵什么也不知道,看似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是听命行事,不过,即使如此,基于观众的本能,他们的眼神依然飞向了老板:他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每个人都能看得见,没有电脑随身,甚至U盘也未必知道密码,K该如何确认真假?

  这么广袤的平地,以搜索为目的,车自然是蛇行,后备箱时而出现在射击角度中,时而又消失不见,不过李竺也并不是太担心射空了会被发现,这么大的噪音,除非打死人,否则很可能被忽略过去。她眯起眼,先开一枪,后坐力沉闷得就像是在她胸口击了一拳,傅展把她抱住,“再来一次。”

  傅展没回答,只是拿手电筒晃了晃她的脸,李竺不可思议地瞄过去,看他理直气壮回瞪的样子,她忽然忍不住笑起来:虽然这样说有点变态,但不知为什么,杀了这几个人以后,她非但没有沉重感,反而和出了一口恶气似的,沉郁的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他们会不会已经进入大使馆了?”

  ……李竺把地图捡起来看了下,“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瓦迪哈勒法?”

  月光有魔力,欧洲普遍传说女巫会在月圆之夜裸体集会,骑着扫帚聚在一起进行邪恶之事,这几天正是满月,从伊斯坦布尔看到阿尔卑斯山,月亮还依旧很圆,在这皎洁之色无处不在的呵护里,人也会柔软些,更容易想起往事,很多话从心到另一颗心里,没有目的,不怀试探,说的人听的人都很自然。
  敏感时期,特洛伊城游客不多,但有人忽然跌倒,依然引起众人注意,还好一名棕发男人及时拉住这名亚洲男子,友善地问候。“你们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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