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欢喜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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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欢喜爱上你》

 我抬头看她,清浅的笑了笑:“沉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或者说,为什么你敢对我这么好?”。

  “北越王未死,二公子未反,你本带着大军远征,这会子如何凭空出现另一只队伍救城,你若是如此,那二公子岂不是要犹豫再三,一场名正言顺的保家卫国的戏码便演不起来了。”

  “秦染安排的信已经成功送进李渔的宫中去了,静观后变。”

  隔日醒时,天色还早,沉香还在睡,我没了睡意,便想起身到院子里走走。刚走至外面,只闻远处略有吵杂声响,我提身走出院子,直奔声响那一处去寻。远远便见一队人牵马而行,其中有辆马车,打头的,自是多日不见的曹潜,我心一喜,连忙走上前。

  燥热,焦糊,我能感知身边的东西燃烧起来,尖叫奔走的人声越来越小,我不敢太快,生怕手里的瓷片掉落,我便再没有生还的机会。而就在此时,有人突兀扑倒在我脚下,她匍匐,伸手血流不止的手,扯住我的袍子。

  “是佟太医来命你取东西?”老李一脸温和,轻声问我。

  将军带着小姐和少许些人马则反路而逃,意在引开袁鹏浩。那老匹夫本来就倨傲而简单,因着从前未在将军手下吃过好果子,只管是看准了将军的逃路,一路杀红了眼。
  风呼呼而过,划在脸颊边刀割一样疼,我睁大双眼,风铺上眼珠,酸涩而疼痛。面前的景致从未变过,只有无穷无尽的参天树木不断往后闪去,面前依旧还是望不到头森然树影,夜色茫茫。可眼见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我们与那些人的差距越来越小。

  “重沄,你睁睁眼睛……睁睁眼睛……”我当真不是伪装,而是被药物折磨的死去活来,没有半分气力,耳边传来众人焦急谈论声音,我甚至听到旁边有几个人在哭泣。

  孔裔蹙眉,在腰带里翻了翻,递过一团褐色布带:“没有绳子,这个可用得?”
  我用帕子拭面净手,想了想又问:“沉香,我不在这几日,方愈可有什么异常?”

  沉香和方愈走了之后,我才和小唐安顿下来,随时逃亡在即,可心情毕竟开阔许多,远离尘嚣已然不能,可能走出李哲和江欲晚的桎梏,我便觉得乱世也是桃源,即便前路依旧坎坷,我却突发的从心底涌出一阵感触,路走已至此,从前那些伤害,疼痛,已然值得,而我从未后悔过。

  萧重沄,我与你之间,从许多年前就早已牵扯一处,无论是江家落魄,还是萧公反悔,这不过只是我手里的那根线扯得更远些罢了,可只要线在我手,你,或是我想求的,总会一一归位,终还是握在鼓掌之中。
  我微怔,转眼看向沉香,“那凤珏你是何时给江欲晚的?”

  余暖渐凉,裹在胸怀之中,让人坠坠,我垂眸,不漏痕迹婉然倚过身体,错过那濡湿唇畔,窝在他胸口,急急阖了眼,胸口之中,只剩下大力的心跳声。

  不觉间昏昏睡去,再次惊醒之时,是有人破门而入。
  “这位便是夫人吧,在下秦染,见过夫人。”

  袁鹏浩为防我们翻山而出,只在主营的东侧部署了一条密集战线,而大部分力量皆派下山去,只为能将隐藏在山中的江欲晚生生逼出,再一举歼灭。可他未曾想到,江欲晚竟然躲过巡山,并未与他对阵,而是兵分三路,破他相对薄弱的东线。这样一来,他若想一举歼灭,必然要集山下所有人,并再次启用火炮,可毕竟东线距离主营太近,若是还有侥幸逃生的一路人钻了空子,他的主营便不保矣。

  我不禁酒味刺激,加之伤寒未愈,吞了酒下腹,便猛咳不止,泪眼模糊之中看见,头顶那张扭曲一俊容在灯光一恍惚下,犹如脱骨鬼魅乍现,面上血色尽退,勃然色变,目瞠容曲:“若是连朕也无法而得一东西,任是谁人也别想得,我宁可将玉碎尽,也不与他人同得。”
  等沉香走远,我正视秦染,略带笑意:“如何,你们将军身侧的每一个人都喜找我小叙?其实无须如此,你们将军的宏图大业也罢,红颜知己也罢,皆与我无关,我未曾想过过问,也不打算参与。若是能有选择离开他,我自是片刻也不会停留。”

  父亲,哥哥,奶娘,那个世间有多少亲人在等我,他们会等我吗?而我若是再遇见父亲,我很想问,为何将我婚配给江欲晚,而最终还是选择送我入宫,却留下那枚龙珏,让日后的他再来救曾经毁约的我。

  我起身,走至沉香身侧,扳过她身体,看着她赤红双眼,第一次,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求仁得仁,你该懂得的。”
  再抬眼,天光早已大亮,照在一地狼藉之上,丝毫没有半分晦暗,依旧刺眼。那些容貌已经模糊的人,哭哭啼啼,幽怨的越传越远。

  “秦染也是知晓,将军不好随意开口,那便由秦染待其开口,为了将军的大业,秦染鞠躬尽瘁死不足惜。”

  我从游移中转过眼,沉思起来,若说演戏,未免太过兴师动众,可若是准备假戏真做呢?想置我于死地?可为何能杀我之时,他却只是将我逼入死角,并没有下手?若是二公子企图借机杀我,那对于他又有什么益处?

  小唐见我犹疑:“沄大夫,为何将军总是招你至帐中,难道是将军病了?”

  嘈杂中我隐约听见有人喊我,不断的喊,撕破喉咙的喊。我用袖子掩住口鼻,艰难的爬到窗边,探出头,看见靠着马车最近的地方是孔裔,一张脸如旧般冰天雪地,只是这一刻更是严肃的让人心里发冷。

  他扭头,淡淡撩我一眼:“萧小姐可知道,龙珏为何会在我之手多年?除了与萧公有个无人可知的密约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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