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凄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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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凄朒宴》

 流封表情凝重的看着初微的脸。他到初云天多久便跟了帝君多久,除了瓷颜,放眼整个三界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代帝君掌管初云天。他不是不懂谦虚,只是事实如此,虚让客套几句反而显得他虚伪,遂无比认真握拳道:“帝君放心,流封在一日初云天便同您在时一般无二,您只管去做您想做的事儿罢。”。

  初微头也不回的走下祭坛,委地的黑发随着他的走动左右摆动,泛着漆黑的光泽。桃华看了两眼,又转面对着流封万分温婉的轻笑。

  桃华捧着写了这三个名字的宣纸蹲在太阳底下看了半晌,从日出看到日落,从此再没说过要改名字。

  桃华疑惑的扭眉,“啊?”甚意思这是。

  日头渐渐迁徙,浮云已带了些金边,重华仙境的夜晚来的比初云天要早一些。初微浅浅饮了一口水,稍带苦涩的茶水从喉咙滑咽下去,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桃华匆忙垂眼看地上的绿色青草。

  小姑娘愣了愣神。

  桃华难过的从软轿中的小几上摸了个香蕉,扒了皮气哼哼的朝嘴巴里送。她暗暗想了一想,觉得自己的防御性着实过低了,三番两次让人带出宫却浑然不觉,这对她的神仙身份是种挑衅,□□裸的挑衅。
  不行,她得去太医院看看眼睛,近来眼睛涩得慌,定是出了毛病了,连公主是走是飞都看不真切,看来要吃上几服药才能治好。

  灼灼日光照耀这片郁郁桃林,结界外的一棵桃树生长的年岁最久,树冠硕大蓬松,绯色的桃花开的拥挤,鹅黄桃蕊盛放,如拈花仙境仙子额间的图腾。

  她懊恼的咬唇想了会儿,昨夜她同帝君做了这样的事,于他们俩来说都有些不大光彩,毕竟他们还没成过婚,也没去拜会过洪荒大地,不是正经的夫妻。她现在还没想好该如何去面对他,等下帝君醒了,四目相对,恐怕她会尴尬死。
  平日里这个时辰,鱼丸该往桃花坞见她了,告知她三界可有逆天重生的人,可今天日头都升的这样高了,鱼丸怎么还未过来?他们昨日明明约好了要看花会的,小胖子可是忘记了?

  那时的桃华还不叫桃华,原本满月那日壁国的国君该为她取个名字的,然她只在壁国呆了三日,所以从她出生到被送走,只是个没有名姓的婴孩。

  喜欢她的人不用多,有一个帝君便足够了,她很知足。
  瓷颜小美人儿拜帝君为师是在她的成年礼上,恰逢她成年与成徒双喜临门,帝君别出心裁的送了她一头水精灵,会喷水还会打滚,煞是可爱。

  初微抬手转动桌上的青花茶盏,神色淡淡道:“唔。”

  帝君生的好看,眉眼精致如画,这是三界所有女子都知道的事,哭天喊地要嫁给帝君的女子多到数都数不过来。她比她们都幸运,能够离他这样近,若没有这个结界,她甚至还能摸到帝君的衣裳头发。
  然那些话不过是说给他们二人听的,她终究还是背弃了曾经的誓言,六年时光一晃而过,她在离开师门的第一月便开了杀戒。

  瓷颜第一个来同她道喜,微低着头,站在三层台阶上看她,嗤笑道:“你倒真敢去仙灵洞,算我小瞧了你,如今你得这一身造化回来,可要多谢我。”

  桃华掏出张帕子揩了揩鼻涕,带着不满的神色回忆道:”“中午在宴上,我让你夹菜给我吃你都不夹,还诓我为你夹了半天的菜,所以我觉得,你根本不爱我。”
  月神一曲舞罢,华美的身形消失不见,她又失眠了。

  午后的日光清浅,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并不觉得灼热。冰河上的冰面已经破碎,随着水流荡来荡去,有些冰块被日光照的化了几分。寻了个有树荫草地的地儿,桃华掏出鱼竿。她在河底时,总觉得冰面很厚,如今上来一看,冰面也算不上厚,一只小锤轻松的便能敲碎。她一时猜不透小鱼精喜欢吃什么,她暂住的这所宫殿不知是哪位仙君的,连块糕点也找不到,桃华抓了抓头发,从怀中掏出一粒花生米,别在鱼钩上,朝着河中心用力抛去,后退两步盘腿坐好。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缓过劲来后,她咬唇看向桃华,只觉得怒火攻心。哪怕死,她也要骂完她再死。抬手指一指远方,她声嘶力竭道:“我胡说八道?呵,我胡说八道!你可以去问无妄,亦可以去问极尊神主,你去问他们,帝君到底是用甚么做交换,换回你一条贱命的!你当时魂魄俱灭,躯壳亦残损不全,极尊神主尽了全力撕开天道,才只找回你的躯壳而已,若再撕开天道去寻你的魂魄,只能用帝君全部的术法造诣或不灭元神来做助力,帝君的术法造诣要留着保护三界众生,他为了能让你活过来,不惜燃烧了自己的不灭元神!元神消散,帝君能活三万多年已经是造化眷顾了!”她抓起手边的一把青草扔向桃华,“你害死了帝君,害得他再也入不了轮回,你满意了么!你知足了么!”
  她终于转了转眼睛,将视线从星子挪到身旁女子的脸上,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到初云天六年了,大概从未喊过你一声师姐罢,就连你的名姓也很少喊。”

  不过转瞬他便释然了。唔,漂亮哥哥是高人,高人说的话岂是那么容易便能懂的,他还小嘛,听不懂自是在情理之中。

  他能感受到桃华刻意的规避,她害怕他的触碰,甚至害怕同他说话,见了他便下意识的想离开。

  怕失去什么似的,双臂攀附缠绕于带着淡淡青草香的男子身上,十指紧扣不愿松开,贪婪的在他怀里寻一个舒服的地方埋头睡去。紧紧的,似捆在一起的连理枝,大火也无法将他们分开。初微满足的扬起唇角,握着凉月的手不再冰凉刺骨,脚尖点地腾空飞起,灿烂如一尾妖娆流星。

  他唤了她一声夫人,那么她便是他的夫人,她要去找她的夫君,她要把他找回来。

  无妄摇扇子的手止住,叹息一声缓缓道:“这摆明了是帝君与桃华之间的故事,瓷颜不过是个跑堂的,戏份只有这么一段。她本来可以嫁个好夫君,生几个猴崽子安稳一世,可她偏偏喜欢了帝君,帝君早就是个没心的人了,万年前就空了魂,她苦等也不过等来场空欢喜。”
  隔日,她吃了一上午的樱桃,直吃的牙齿都酸倒了,只能喝口温水,稍微硬一点的东西都不敢嚼,嚼一下就得捂着嘴巴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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