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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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娇妻》

 不过过了多久,那个老妇人才停止了敲木鱼声,将佛珠亲手供起来,搭着身边的宫人,缓缓起身,出殿,往正殿而去,慈和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寿康宫中,“让人去把皇帝请来,就说哀家有事,是时候论这个问题了。”。

  如花死活不肯,非要留在沈嘉玥身边。沈嘉玥虽无奈,但她心意已决一定要让如花出宫过她的日子,思衬再三道:“如花,等你老了,你会后悔的,你知道么?旁人都会为自己打算,为什么只有你这么傻,不为自己考虑?既然你不为自己考虑,那我为你做主,等到明年初春,你出宫嫁人。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主子,你就必须听我的,这事没的商量。”一看如花的样子,连忙又接上,“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过‘等我的日子好过了,再来劝我’,如今我的日子也不算差,这样的日子我很满意,你就该为你自己想想了,妱悦殿的事有锦织和紫苏,她们做的也不错,我打算从二等宫女里升两个上来。这些事你不必担心了。”

  慕容箬含想了想,点点头,“介意啊,怎会不介意呢?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一条心的,可再介意又能怎样?决定抚养她的时候,必然做足准备啊。”眼神一下子空洞了许多,沉浸在幻想中,迷迷糊糊说道:“我常常在想,如果她是我的女儿的话,那该多好,可她不是,每当傅慧姗来看她时,总会让我明白,明白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永远都不是。”

  皇上‘嗯’一声,便不再理沈嘉玥,只一心与赵箐箐说话,询问着宜欣公主的事,两人聊得很开心,沈嘉玥站在一边只觉得是多余的。

  孙若芸忙道:“在乎山水之间也。”小心环顾四周,见无人理会她们,才压低声道:“若我猜得没错,必然是希望太后娘娘为琪华郡主指一门好姻缘罢了,有太后娘娘懿旨,琪华郡主嫁过去焉能受苦。”

  和亲,和亲,不会的,婷玉还那样小,怎么会和亲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赵箐箐眼眶里满是泪水,却死命忍住不让它滚落下来。沈嘉玥和李兰儿见状忙去扶她,她玉指上长长的护甲很用力的嵌进她两的手臂里,幸而冬衣厚实,并未感到疼痛,又小心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

  “她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旭薇了,而是恭贵姬杜氏了。”
  郑媚儿实实吓着了,她以为皇后永远都不会发中宫笺表,毕竟中宫笺表不可随意发。谁知皇后当着皇上的面,当着众妃嫔的面质问自己。立刻跪下,口称不敢。

  做主子的生病守夜宫女毫无察觉,按例是要治罪的。那名小宫女见惠贵嫔发起烧来,自然慌了,只静静听着谦贵姬的说教,听了谦贵姬的吩咐后,连妆容都没拾掇好便匆匆跑出去唤太医,只是这个时辰太医可不好唤,各宫都还没启钥。

  赵箐箐见她失神,这样的沈嘉玥不免让人担忧,方才提及皇上,她还以为是为着皇上,倏尔起身,着急又愤懑道:“我亲自去请皇上过来,看昌阳殿的宫人还敢不敢拦,这也忒大胆了罢?”
  “是,臣妾恭送惠妃娘娘。”

  七月末,御驾启程返皇城,用了十五天,抵达皇清城,正好是八月十四,清容华率领众人出正华门迎接御驾,皇清城众人忙了一天,紧赶慢赶迎来了八月十五,中秋节。除了春节外,最大的节日。

  沈嘉玥几人正要进去,谁知被一个太监拦住了,正要发火,眼见慕容箬含款款而来,沈嘉玥冷冷问道:“这是做什么?本宫想去飞雪轩看看,昭媛妹妹不让本宫进去?”
  连梦瑾倒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起身,又免了三人礼,在火炉边烤手,朱芳华起身后,去瞧了瞧施氏手中的的孩子,一脸羡慕道:“几日没见,宜静公主有大了不少呢,真好。”又接:“惠妃娘娘如今能打发时辰了,奈何嫔妾,还独守空房呢,真是好生羡慕惠妃娘娘啊。”

  侧妃沈氏,即沈嘉玥,乃参政知事沈元寒之女。八年大行皇帝亲赐入东宫为侧妃,不过二八年华。如今三年过去了,沈嘉玥仍然娇美。瓜子脸上嵌着长而细的弯眉,一双精致的丹凤眼,高高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皮肤细腻光滑,乌黑光亮的头发一丝一缕松散着垂落在肩,天然去雕饰,穿着素服更显韵致。

  秋露园里的菊花遍开,纷繁多姿。沈嘉玥几人身处花丛中,满眼的菊花映入眼帘,自是美不胜收。
  沈嘉琼正要说话,被施氏瞪了回去,她语速放慢,怕沈嘉玥受刺激,道:“玥儿,我知道你体谅你妹妹,希望她不要入宫,宫中险恶不适合她,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你该考虑沈家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吧,何况你妹妹自己愿意入宫,你们两姐妹一同在宫中,也能有个帮衬不是么?”

  赵箐箐一脸的云淡风轻,她自解禁后对皇宠看淡了很多。若不是身处皇宫,她都快忘了自己妃嫔的身份,她的一颗心全在自己女儿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呢?杜旭薇本就无宠又不爱皇上,自是对帝后和谐抱着无所谓态度,反倒觉着帝后和谐是一件美事。只求在宫里能平安终老,旁的仿佛与自己无关。而身边的高徽音看似淡定,可眼底却划过一丝嫉妒,嫉妒姜嫏妤是皇后,嫉妒姜嫏妤能得皇上太后青眼。

  “帮她又何妨?”
  西偏殿两边各开一扇梨花木雕窗,夜色透过窗棂,洒入殿内,柔和而美丽,一侧窗下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一叠白纸放在正中,前侧一把梨花木高椅,另一侧窗下斜摆着梳妆台,台上各色胭脂及一个大的木首饰盒,皇后坐在梳妆台前,穿着一袭牡丹纱衣,里面的鸳鸯戏水肚兜朦朦胧胧,一半发丝反绾而起,只一根金簪固定着,松松散散垂至腰间,未曾施粉黛,只涂了口唇,红如血。

  沈嘉玥自然欢喜,忙不迭催促道:“快抱来。”趁孩子没来时问了问昨日之事,听到太后让懿国夫人和长孙硕人出了宫,心中有些不适,却也暗自松了口气。昨儿她正是因为迟迟未见赵箐箐回来,又着急了起来,这才动了胎气,索性孩子和她都没事。可赵箐箐却不好受,跪到后来膝盖出了血,连路都走不了,沈嘉玥只好先让如花带口信和尚好的药膏过去,等出了月子再去瞧她。

  六人少不得又是一番行礼,只此次行的是三肃三跪三拜之礼。
  上头三位脸色顿时黑了不少,连带着众妃嫔皆不喜这个说话的刘婧姒,脑子都不长。上头三位自然而然想起汉成帝,从未有人说起汉成帝是一位好君王,荒于酒色、外戚专权,这样的君王被人说起,或是比起,不免让人觉得恶心,而皇后又想起上回办菊花宴宴请众妃嫔,众妃嫔便说起这事,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碍于此事是许美淑先说起的,只私底下告诫了她一番并未在众妃嫔面前公开这件事,一心以为这些妃嫔还是有些脑子的,恁哪位君王被比成汉成帝都没好脸色的罢。如此一想,比吃了苍蝇还让人恶心,非要去好好查查,究竟这个刘婧姒平日里与谁的关系不错。

  话音刚落,幽怨的声音传来,“给惠贵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舒芳婕妤(暴毙,一尸两命)

  三人开始忙碌起来,讨论各项事宜,行宫事宜繁而杂,三人连着讨论了三日,才讨论完各项事宜。

  沈嘉玥没有说话,随她入内,有种恍然一瞬的感觉,装饰的很像当年的姗兰轩,而摆上的确是符合她身份的东西,里头的赵箐箐一身淡蓝底绣花宫装,托着腮,见她二人入内,急急起身,亦嗔怪道:“总算是到了,姐姐,来的这般迟,当罚,当罚!”

  沈嘉玥坐镇华光宫黎颜居,恭妃和福淑容在旁边的万方轩询问发生的事,傅慧姗急急入内,沈嘉玥霍然起身,拉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死死捏入她的肉里,“悫小仪那儿如何了?可是保住胎?”
  赵箐箐看见她的伤口,轻责她的不当心,一面让宫人进来替沈嘉玥处理下伤口,一面应声,“正是这字呢,怎的姐姐知道?”待伤口处理好,挥退宫人,朱唇勾起一抹冷笑,愤恨道:“皇上私下唤华婉仪为思意,思意说是她的表字,只是她从前的表字不是琇莹?”又穷追不舍的问:“姐姐,你真的知道那意思?”自从沈嘉琼在合欢殿行男女之事后,她再未唤她嘉琼或是琼儿,不再如从前那般亲密,只唤她位分,在她心里沈嘉琼只是普通妃嫔,与她并无过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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