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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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番外》

 说话时候,肉香已经飘进张二叔的鼻子,张二叔嗅了嗅,闻着浓浓肉香,对宁榴点头:“我就说宁小哥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不过是没经过这么多事罢了。阿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好一个拨乱反正!”青娘的牙已经咬紧:“既然如此,就请大伯跟我一起去县衙,这诬告之罪,不晓得大伯要怎么承担?”

  第二天还是有人来求宁榴写对联,宁榴一一应了,过年前难得清闲的几天,对宁榴来说,就变的异常忙碌。

  吴管家引着人先来拜见郑明德,一见了郑明德,那管家娘子眼里的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淌:“二爷您总算回来了,这么些年,这家里的人,可都惦记着您呢!”

  青娘的神色顿时变的不好,白了宁榴一眼:“还当你是个好人呢,谁晓得也是和他们一样。”青娘的突然变脸宁榴已经习惯了,宁榴对青娘拱手:“对不住,是我不对,不该这样和嫂子说话。”

  郑明德的手摸摸女儿的脸,这才轻声道:“四叔听说我要重拾学业,十分欢喜。我又和四叔说了自己的打算,四叔听了,先是叹气,接着就说,其实这样也好,别人做了坏事,难道我们也要做一样的坏事不成?四叔还答应帮我在族里寻一个合适的人去绸缎庄。至于伙计,四婶娘的娘家侄儿,今年二十二,原先在镇上绸缎庄做过,后来那家要搬走,他不愿意跟了走就回家来。四叔说,到时就让他去!”

  青娘话没说完,琴姐儿呜咽着说:“有什么以后呢?二婶,我的爹娘要真做了……”琴姐儿的话没有说完,眼泪又往下落,把手指塞进嘴巴里,想止住嘴里的哭声,可怎么都止不住。
  “我明白,我晓得。青娘,正因如此,我才想要护着你,因为我不愿意……”宁榴冲口而出,在心里的话将要全部说出的时候,宁榴看到了青娘的眼,后面的话宁榴再也没法说出来,只是低头继续往前走。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炸响,众人嘻嘻哈哈地笑声已经传进屋里,青娘不知怎的感觉有些紧张,手心也出了些汗。

  三姑婆这话,说的张二叔面上难得的一红,张二叔忙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对三姑婆道:“那都是原先的事了。这会儿呢,就先说现在的事。侄儿啊,你今儿这事,办的也不那么地道。”
  吴氏已经往地上连连吐了几口吐沫:“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还有辱家门,我侄女是这样人骂?”

  “那么一大家子人呢,难道全靠你养?况且还要给你们攒嫁妆。丫头,听爹一句话,陈管家的意思,是要你……”绿儿用手捂住耳朵:“爹,我不听,我现在跟了主人,难道还要背信弃义不成?”

  三姑婆笑吟吟地走近苏家,正要伸手敲门,就听到背后传来秀才娘子的声音:“三姑婆,你这一大早起的,来镇上有事?”
  宁榴推着车子,在一个小厮带领下,往这边行来,远远地瞧见像是青娘妯娌,宁榴的眉不由一皱。

  青娘满面是笑,对丫鬟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丫鬟面上已经带着笑,想替郑大奶奶再说几句,青娘已经话锋一转:“不过大嫂子既然说了,这是妯娌间的意思,那我也就收下。喜儿,过来倒茶!”

  因此宁榴开口:“续儿是我的儿子,但当日已经答应过你们家,这孩子姓张,承的是这边的香烟,我是不会变的。”
  “这会子我们听了这样的话,就跑去骂赵婆子一顿,又有什么意思?”青娘的话让绿儿摸不着头脑。郑明德已经笑道:“你奶奶的意思,就是这样的话,总是难免的,只要这院子里的人,不去外面瞎嚼舌头,也不要把我们院子里的事说出去,就够了。至于别人,不是我们能管的!”

  话音刚落,吴氏和三姑婆就从灵棚里走出来,青娘仔细往吴氏面上瞧去,见她眼睛红红的,三姑婆也像哭过的样子,说动三姑婆,吴氏的想法就能实现一大半。

  三姑婆见青娘竟不肯服输,也不肯说软话,一时有些下不来台,想要继续躺着呢这太阳将要下山渐渐冷起来,真这样躺着会生病的,到时又要药钱。不这样躺着,就这样起来,白白放过了青娘,心里又不欢喜。
  因此吴娘子面上越发恭敬地道:“这是应当的,我们站着说话就是!”

  宁榴已经把浓茶喝干,瞧着那杯子在发呆,听到青娘这样问就笑了:“那叫品茶呢,那些茶叶,也不是这样二十文钱一斤的,有那七八两一斤的,还有那贡茶,就更贵了!”

  吴大哥的话还没说完,宁榴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宁榴不由往堂屋门望去,青娘已经端了个托盘走进来。
  张二婶对青娘的背影啐了一口:“呸,还守节,我瞧啊,她迟早要进那潭子里去。”宁榴沉默地听着她们的对话,那水潭,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怎么听着里面像是葬了不少的人?

  青娘等绿儿给郑明德脱了靴子才对绿儿道:“下去罢,让厨房做碗醒酒汤来!”绿儿应是。

  吴氏和青娘哭的正在伤心处,吴氏哽咽着道:“还商量什么,就你去迎这灵柩。”吴氏儿子刚要应是,青娘已经带着眼泪抬头:“不,我去罢,我好歹,也要见哥哥最后一面。”话没说完,青娘眼中的泪又落的满脸都是。

  不,不是少见,而是在这个村里,这还是头一遭呢。青娘把菜摘完,听见外面已经没了说话声,打了水洗着菜。

  青娘笑着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字纸:“他写字啊,简直是浪费墨!”郑明德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接过那几张纸,往上面瞧了瞧,对郑续道:“不错,会写自己的名字……”

  “我当然晓得,要过继,自然是要先从我这房过继起,不过我今儿就说一句,我不愿意!”郑明德的话让郑大奶奶更为欢喜,但面上还是没露出来,只抬起一双泪眼,对三叔公哀切切地说:“三叔公,您都听到了,二叔他,是想让大爷绝后啊!”
  青娘走过来,见只有秀才娘子一人,以为自己疑惑错了,笑着道:“嫂嫂已经净了手了?我也想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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