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骨科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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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骨科高H)》

 她迟疑着靠过去,摸出先前的那张帕子揩揩鼻涕,瓮声瓮气道:“我,我以为你不会同我说这些话的……以前你没有说,哪怕我跳进红莲业火,你也没有说。”喉头微微发哽,她掩饰的轻咳一声,又道:“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真的爱我?”。

  从朝阳初升到日落西山,桃华坐着的姿势一直未曾改变,帝君的床榻上有淡淡的青草气息,她恍惚觉得,帝君就在她身边。

  天已完全黑透,被结界封锁的桃花坞不见寒鸦归巢,层层叠叠的暗色云朵从西方缓缓飘过来,遮住刚挂在天上没多久的月亮。

  十分不凑巧的是,桃华到魔界的那一日,刚好赶上魔界人口大普查,凡是没有暂住证的外族人,譬如妖和精灵,都要被驱逐出去。

  帝君想将桃华拉上来,他不愿桃华独身一人赴死。那一刻他才晓得,帝君对桃华用情至深,已然深到可以不顾生死的地步。

  抬目正视杜若,“所以,纵使你有千万般的不情愿,千万般的无可奈何,只要你不说出口,她永远不会理解,只会在心里一味怨着你,一味折磨自己,怨的久了,她就会想要忘记你。”

  期间只有半仙无妄来看过她一次,一样固本培元的药物都没带,倒是给她带了一大摞的古书,美名其曰陶冶情操。桃华后来翻了翻,竟翻出了一本小黄书,无聊时拎出来看了,倒也长了不少见识,晓得脸红是何种滋味了。
  小胖子一头扎进蛛网中动弹不得,画眉鸟得了赦般慌忙飞走。片刻的寂然过后,百里桃林中只于鱼丸惊惶的惊叫声:“谁谁谁!谁干的!”

  月影西斜到树叉间,婆娑映了满地的树影,一点星光汇聚,清丰苑如点亮了所有的宫灯,歌舞声婉转着飘至花间小筑。

  初微动了动已然空了的手,抬眼看在地上一连滚了十二圈满身泥泞的小鱼精。“咻”的一道黄光闪过,圆滚滚的小鱼精变成了个圆滚滚的小童子。
  流封颔首应了。桃华越过重重书山凑到初微身边,看他提笔绘就喜服的样式。

  冰凉的两双手相触,如有电流从心头窜过,桃华浑身上下霎时僵住。

  她梦着帝君在她耳边呢喃的唤她小桃,她梦着帝君吻上她的额头,她梦着帝君为她披上一件月白色长袍,袍子上的青草香气仿佛现在还能闻到。
  黎里点头,“星归的酒量一向好,我同二哥一起都灌不醉她,今日不知怎的,只喝了一盏酒便醉的糊涂了,还说自己不是星归,是……“方才听过的话便记不清楚了,就在嘴边,却迟迟说不出,“是什么来着……好像是种花的名字……”

  许多回忆汹涌的朝她涌来,铺天盖地的仿佛将台下的诸位仙家都卷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天地间只余青年的帝君。这个声音熟悉的很,温柔的话他说过,绝情的话他也说过,数幅画卷重叠交错,最后全变成身后人的容颜。傲然冷峻的男子负手而立,面容平静,墨色的发如一块软软的毯子直直垂到脚边,额顶的黑色玉冠刻画精美,眉间一簇金色图腾悠悠发着光芒,鸦翅般的睫毛在男子瓷白的面上投下两片暗影。

  桃华立在原地,局促的扯了扯身上的白裳,随口拍了个马屁,“帝君这是哪里的话,帝君长得好看,看一次便足以记一生了。”觉得这个马屁拍的有些过了,咳嗽一声又道:“只是没料到会在此见到您,所以有些惊讶。”
  如今有了赏景的心情,也有了陪她赏风景的人,桃华看甚么都觉得顺眼,就连吸进喉咙的云气她都觉得甜丝丝的。她预备偷偷瞄一眼身旁人的侧颜,眯着一只眼小心的看过去,却毫无征兆的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桃华做作的咳嗽一声,忙低下头,使劲搅着衣服上的璎珞穗子。

  青年的身子蓦然抖动两下,淡淡瞥她一眼,抬步向外走,背过身掩在屏风后头,方才解释道:“傍晚听棠玉说,青云国送来的嫁衣你还没上过身,明日就要穿它了,哪里不合身要连夜修一修。我寻遍昭阳殿也没找到个侍女,只好自己过来瞧一瞧。”

  桃华踌躇片刻,恐她同帝君坐在一处的场景再被旁人看了去,又觉得方才他们连啵啵都打过了,她还有甚么好忌讳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她吸了口气,一步一步挪到帝君身旁,局促的站着。帝君拍了拍铺在芳草上的毯子,眼神中的笑意浓的要渗出来,她抿抿嘴,收敛收敛袍子,背对着他坐了。
  瓷骨紧锁着眉头继续往下听,“帝君也不知是迷糊了还是怎么的,竟径直把剑收了回来。魔界之人卑鄙狡猾是出了名的,帝君方把剑收回来,身形还未放稳,变成桃华的方悦忽的往帝君面上撒了一把毒粉,又接连在帝君胸口处击了三掌。下仙又怕又惊,也顾不得掩藏自己了,慌忙去拉帝君的身子,然而还是迟了,只来得及摸到帝君的一缕头发丝。幸而帝君用最后一丝清明抛出了瞬移之术,要不然,魔君方悦还会加害于他。”

  这些往事被尘封多年,抖落出来的时候他都能闻到灰尘的味道。他敢夸下海口,整个世间只有他同无妄知晓帝君与桃华的过往,兴许,帝君知晓的都没他们多。

  桃华瞠目结舌的看这个路过的姑娘瞠目结舌。那姑娘之所以瞠目结舌兴许是因为青年的话,潜意思是她话太多了,给谁都要恼上片刻。她之所以瞠目结舌,是因为方才数着还有五颗的花生米,眼下只剩了一颗在掌心。
  神君无妄曾给她做了个猥琐的比喻。老神棍问她可否看过男子嘘嘘,当年的桃华还是个纯情小少女,她倒是想偷看帝君嘘嘘来着,一直没有胆子实行,无妄问她她便羞涩的连连摇头。彼时她在泉眼边等帝君来教她施镜花水月之术,无妄顺便同她做个伴。她刚摇完头,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开,无妄指着别洞泉同她道:“瞧着这泉水没,男子嘘嘘便是这样的,差不了多远。”

  他想,桃华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他府上的仙侍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季霖摸着她的脑袋笑的释然,“对,你是王族后裔,凡界的公主,没人可以让你低头的。”

  初微默了一瞬,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了然的颔首。

  不是相像,也不是差不离,是一模一样。

  他将月白的天衣递给女孩,神色认真严肃道:“你要记得,你是个公主,无论何时不能掉了公主的身份,哪怕寄人篱下哪怕深陷囚牢,也不能屈服,你自要有一派骨气,视天地万物如草芥。”
  他好容易等到初微清醒,能够直起腰坐一会儿,然清醒后的初微只字不提决斗当日的事,似乎有意想包庇桃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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