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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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

 李泰用拇指的指腹抚着我的掌心,低头看着,说道:“哪里丑了?一点儿也不丑。”。

  “是。”她任由眼睛里的泪水肆意的流着,也不去擦,说道:“那一年,离岸找到我,他说让我跟着他,说他会照顾我,我起先并不知道原因。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所以我向他隐瞒了真相。我对不起曼舞,是我抢了她的幸福。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琴瑟相和,竟比不上他们在一起的数日。”

  我和林司乐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心里却不禁疑惑,皇后为什么忽然会介绍尚仪局的人让我认识?我知道我的职位是司乐,可是我一直都随侍在皇后身边的,和尚仪局的人完全没有交集。

  我不想再和李愔谈论李恪,说道:“我还要去给皇后复命,先走了,殿下随意。”说完不再理李愔,转身离开。

  回宫的马车上,我们三个人仍是沉默着。车内只放了很小的一盏灯,随着马车的摇晃,灯火忽明忽暗,昏暗中我看不太清李恪和李愔的表情。

  “是他们?又是他们!十年了。”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很是沉重。他的眼神中浓重得化不开的说不清是哀伤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越听脑子越乱,将双臂放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问道:“照你这么说,宫里这么多女人,皇上对皇后、杨妃和韦贵妃也都算是情谊深重,可你说,他到底最爱哪一个呢?”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稍作踟蹰,拉住他的手,借着他手上的力道上了车。

  我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没有,我没有和谁赌气。”说完,越过李泰,继续往前走。

  我和水音正聊着,忽听外面太监喊道:“贵妃娘娘驾到!”
  早晨在他的怀里醒来,听着他的呼吸,感觉着他的气息,从来没有过的心安。自从离开长安,我从来没有像昨夜这样安眠过,只因为在睡梦中,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边。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对他这样的依赖。

  我一愣,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手一滑,车帘又将外面的寒气阻隔在了帘外。我重新坐好,疑惑的看着他。

  我看了看厨房里的材料,心里暗暗算计着该做些什么。李恪的口味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向厨娘问道:“你们殿下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和讨厌的食物吗?”
  今日天气不错,突厥苦寒之地,少有这样风和日丽的时候。呼吸着空气中青草的味道,吹着柔和的风,心情顿觉好了许多。只是走出帐子没多远,就遇到了阿史那伊诺。对于这个把我从大唐掳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我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阿史那心却是高兴的叫道:“王兄!”

  长孙皇后点点头,说道:“是啊,本宫能理解皇上心思。可是,玄武门之变的惨烈如今还历历在目,本宫每每走到玄武门,仿佛还能听到震耳的喊杀声和惨叫声。皇上和本宫都是夜夜不能安枕,本宫真的不想再看到兄弟相残的惨剧了。”

  杨妃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恪儿从小就比寻常的孩子聪慧,心气又高。可是碍于本宫这样尴尬的身份,他只能克制。大唐皇子,两朝血脉,世人只知道恪儿的身份尊贵不比,却不知这样的身世对他实是有害无益。他若只是个平庸的皇子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不是。说来,都是本宫这个做母亲的不好。”
  承乾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追问道:“那太子殿下是什么意义?”

  “那你以为我应该在哪里?”

  他这话我听得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李恪道:“我早就提醒过你,现在宫中不比从前,需事事谨慎。”我垂目道:“我自觉已经很谨慎了。”
  高阳哀叹一声,说道:“你和六哥都跑出去逍遥自在了,长安就只剩下我和九哥,如笼中鸟,池中鱼。什么时候父皇能也给我一块儿封地啊。”

  我欲回头,刚一扭头,脖子处就传来一阵酸痛,想是仰着头太久没动了。我揉着僵硬的脖子,也顾不得请安了。待痛楚麻木的感觉稍稍缓和,才从秋千上下来,看着李恪问道:“殿下怎么出来了?”

  事后,在只有我和离岸、李愔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我问离岸:“为什么要杀他?”
  我心道:公主啊,你担心你的哥哥,干嘛要拉上我啊。

  送别高阳和李治,又入宫向李世民和杨妃辞行。杨妃一心希望李恪能够躲开权力的纷争,我们离开长安也是她所希望的。只是两个儿子都不再自己的身边,心中难免对有所感伤。

  碧儿有些愣住了,怯怯的站在门边。李泰只是扫了碧儿一眼,看着我说道:“我要回去了,你多留意手上的伤。”

  李泰淡笑着饮了一口酒,说道:“她既喜欢这个时候过生日,你就让她过好了。”

  我笑着说道:“公主让皇上去哪儿给公主找这么完美的驸马呢?”

  折腾了一整天又加上半个晚上,倒在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
  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说起早逝的母亲,没有一丝伤感。她的快乐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仿佛永远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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