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很穷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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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很穷完结+番外》

 意大利。托斯卡纳。乡间的小路上。

  穿着假体走路,就像是忽然间有了软肋,也有了盔甲,十几斤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走到最后,李竺几乎是在凭意志力移动,她没提叫出租车——佛罗伦萨老城区大概只能步行,这里街道狭小,出租车并不流行,没有地铁,当然公车系统亦不发达,没点腿脚的人是不易来此旅游的。再说,傅展也许也想要掩盖他们的行踪……

  而K露出平静的微笑,咔嗒一声按下了保险栓,重新把枪口对准了李竺。

  手电筒和火把照着人流各自远去,远远的似乎传来了人群的尖叫,今晚罗马注定不会安静,有许多居民都要遭到一生中最可怕的袭击,但。难民营这一角是安静的,法蒂玛重新燃起了小火堆,背对着他们坐在一边,她闭上眼像是在祈祷,也像是黑夜中呆板的石雕。

  电波削弱了他的局促与紧张,为他的声音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是施密特的声音。一盆冰水当头倒下,浅瑰色的达芬奇米兰幻梦,清脆破裂。

  但傅展却按住了她。

  “继续执行任务吗?”
  男人间难免开些小玩笑,雷切斯特没说话,得体地看看列车长,像是忍不住笑似的偷偷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判断,李竺根本想不了,她的心跳极快,嘴里有点淡淡的血腥味,但全顾不得计较,就连路边围观的人群也不再让她忌惮,跟着傅展一起冲撞进去,“Move!”

  的确是繁忙的一天,东方快车号的乘客们先去浏览玻璃岛和总督府,随后乘船直奔火车站,傅先生全程看紧傅太太,他看起来的确已经动了一点疑心,眉宇间时不时有些阴云掠过,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雷顿和施密特。
  慌吗?也并不是,现在她真没什么情绪,好像事态越过临界点之后,她想要的反而是按部就班地把它处理好。

  “应该的,”刘工说,“有什么想法,也欢迎给我打——其实,你这么聪明,我想说什么,你早猜出来了。”

  但戈壁一直都是那个样,一点也没有变得更绿,可以合理怀疑,绿洲也许远在一百公里以外,或者他们正离它越来越远。他们迎着夕阳走着,连傅展的脚步都逐渐变得沉重,他们毕竟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刚经过高强度的追逃,又还背着这么重的包裹。
  “瑞士和托斯卡纳都是美的,米兰的天色就不好。工业带来财富和便捷——不过人类一般还是喜欢农业区。”傅展一边开车一边说,他打开顶篷,吹着风惬意地把手放在车窗上,时不时对迎面开来的游客亲切地举手打个招呼,会车时有些人会减慢速度,对他竖起大拇指说声意大利语,傅展解释,“Nicecar。”

  “停车!”她猛拍傅展的手臂,“快,不然来不及了!”

  这是一起值得大肆报道的事件,媒体这样想,但不知怎么,这本可以被各大媒体大书特书,甚至登上国际头条新闻的恶性案件,最后只是在当地电视台短暂地被报道了五分钟。
  他们又陷入了长久的、意味深长的沉默。李竺的手指在草坪上划来划去,无意识地揪住草根:说谎自然不是好选择,次选也就是保持沉默。安杰罗他们对许多事也都采取了同样的策略,信使计划不被接受怎么办?他们没提出PlanB,如果他们半路毁约怎么办?这些后果都可以自己想,如果不做信使,简单把U盘归还,该怎么回国就得自己想了,也不会有人为他们清档案。半路毁约,把东西带回中国的话……情报的详情还未有眉目,但盗火者的能力却已很清楚,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行动,这些他们都能想得出来。

  列车员觉得这一对很让人喜爱,他转过身为他们轻轻地合拢门,正好看到先生拉住太太的手,缓缓靠近她的双唇,两个人的轮廓被窗外的阳光镶上了金边,就像是言情小说封面会喜欢的剪影画——

  他们当然都可以,400万美金无非是2400万人民币,也就比李竺一年的收入多一些,她做经纪人的时候就很赚钱,现在出来合伙开公司,分红更丰厚,这句话确实是有底气的。她希望劳勃能感受到她兑付的诚意——如果他愿意现在把她送走,她可以给他两个400万,甚至三个也无所谓,一个人连命都不在乎的时候,是不会在乎钱的。
  她和傅展之间丝毫也不存在一点温柔,他们是温柔的相反,这与其说是欲望的宣泄,倒不如说是压力的宣泄、情绪的宣泄,太多尖锐的东西参杂期间,反倒带来全新不同的体验,两个人都快被冲昏头脑,这失控才是整趟列车上最昂贵的奢侈品。没人体贴,他们都在全力向对方掠夺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想要快点结束,却又想要拖长这不用忧虑的极乐时间。傅展抱起她把她压到窗边,横冲直撞,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不加掩饰的凶狠,充满控制欲,冷酷无情,过一会李竺又反过来控制住他,这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边笑边哭,泪水扑簌而落,已经没有足够的注意力凝结思绪,但却不能不去想,恐惧如影随形,随着对方的身影逐渐明确也就更盛,故国远在千万里之外,他们能逃走吗?有多少胜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这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已感觉到自己在这次任务中越陷越深。这两个人逃得越久,为了寻找他们制造出的动静越大,他将来无法解释的可能性就越高。幕后的大人物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他们才不会管一线员工的死活。

  这女人疯了,简直完全不可理喻。傅展移开眼神,压下所有无可名状的情绪,K太激动了,得让他冷静下来,否则会有人要遭殃的。
  真的,烤鸡的香味儿已经传了过来,李竺抽抽鼻子,惊喜地看了傅展一眼,就连傅展的胃都在抽动:他们最近的确吃太多烤肉了。哈米德脸上的笑容更扩大,他大胆地抓起李竺的手,把他们拉下去。

  同时,他还在不断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反审讯——他也在刺探着他们到底知道多少,这大概算是间谍的本能。

  但他们还要继续派人,这件事还没完。

  他们在吵什么?她瞟傅展一眼,傅展沉着地摇摇头,对她比个噤声的手势,他一手撑在门板上,肩膀处有肌肉隆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发力应对突发情况,这让他在闲适外又多了几丝蓄势待发的优雅,也令人不自觉更警惕:争吵的结果是什么?

  脚步声带起回响,他们包着空荡荡的黑袍和头巾,吹着清凉潮湿,带着海水味儿的强劲晨风,顶着它走向空旷的停机坪,走进寂静的朝阳,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边缘融化在一起。

  她已不再是受气包,在两人组中的作用日趋重要,这改变两人都感受得到,但傅展似没想到李竺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消化她凌厉的攻势,片刻后才又露出含蓄暧昧的微笑。
  “我每天下午三点都会到对面的Guini喝咖啡。”这些长篇大论,对局中人来说也许就只是几个关键词,乔瓦尼就没看出他们通过小动作传递的复杂信息,他高兴地说,“我和你提过——请你有机会务必加入我,你真的记得这个邀约,是不是,David?来来来,快和我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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