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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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花》

 沈嘉玥灵光一现,看向慕容箬含,道:“其实本宫觉得高选侍也是个不错的人选,高选侍样样精通,两位公主除了女红,别的也是要学的,直接让高选侍把该教的全教了,也是好的,”顿一顿,看了看许美淑,接着道:“当然啦,位分却是很低,不过就像慎昭仪说的,这个是可以改的,位分这个事不过一道旨意的事罢了,等她真的教两位公主了,本宫去禀告皇后娘娘,由她做主提位分就是了。本宫想着是时候提了,到底是东宫旧人,位列最低确实不好,说出去笑话人。”。

  沈嘉玥只觉腿一软,差点要摔了,幸好身边的赵箐箐死死扶住,连忙含蓄笑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和众妃嫔见此也只能纷纷道喜。

  沈嘉玥定睛一瞧,果然是晶小仪何莹莹,她还拘着礼,连忙亲扶起身,道:“晶妹妹别见怪,方才姐姐我在想些事儿,一时分了神,没有瞧见晶妹妹。”

  紫苏拿了一封信来,双手奉上,轻声道:“娘娘,这是皇上的信。那些人快马加鞭赶来,说是让娘娘立刻回信过去,皇上那儿还等着。”

  话正说着,妃撵便到了那人身边,只听得那人停了脚步,望向沈嘉玥,又感叹道:“好大的排场,这是谁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还是这样,一人握紧一人的手,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好半晌沈嘉玥才开口说了一句,“宁郎。”

  沈嘉玥心头一暖,既而恭敬称是,而赵箐箐识趣的退下,只留皇上与沈嘉玥慢吞吞的一前一后往承乾宫而去,盈袖园内皆是枯枝败叶,皇上看后以为花房拜高踩低,不为盈袖园培植一年四季的菊花,不禁有些生气。沈嘉玥明白皇上心思,连忙笑道:“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思,臣妾谢过皇上好意。只是花开花谢,本就是常事,何必培植一年四季的菊花呢?若是培植一年四季的菊花,反倒失了菊花的意韵。”
  沈嘉玥万万没想到沈嘉琼会推自己,一时不防,被推倒在地,赵箐箐刚从寿康宫里出来,看到这幕,自然也听到了沈嘉琼的话,愈发恨她,之前合欢殿之事还没完,又来这出,她很不愿想起沈嘉琼是她沈姐姐的亲妹妹,还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妹妹。搁下恨意,连忙去扶沈嘉玥,并着锦织一同扶起她,两人走在僻静的小路上,谁也不说话。

  五人依着规矩,行六肃六跪六拜之礼,礼毕,跪着听皇后训导。训导无非是和睦宫闱、延绵后嗣一类按着规矩的话,几人纷纷应下,皇后又赏赐了不少礼物。

  寒风呼呼的吹着,柔和的月光照进絮绵亭,照进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或凝重、或怜惜、或幸灾乐祸……可绝对没有喜悦,这个本该欢乐的元宵之夜,在这些人里体会不到丝毫的欢乐,更多的是哀伤,无法言语的哀伤。
  前几日,和小仪朱芳华与石选侍石念忆在繁花园相遇,两人互不相让,既而吵嚷起来。路过的庄贤妃和谦妃不敢做主便请了皇后,皇后一听言语涉及当年她禁足之事,阖宫皆惊。

  傅慧姗推心置腹,“别人我心服口服,就是她,我不服。”

  一架十六扇曲屏分隔左右两室,曲屏上绣着江南风光,诗意盎然,心头一暖,他竟然记得……记得最爱江南的风光。殿门正对为右室,里侧为左室。右室挂着珠帘映着日光折射出七彩,一张大白玉圆桌,配着几个坐墩。曲屏缓缓移开,一步步往里走去,盆栽菊花摆满,两侧的炕上一边摆着棋盘,另一边只一张简简单单的茶几,菊花丛中放着雕花贵妃榻,数之不尽的菊花让沈嘉玥震惊了一番,几分钟后瞧瞧退出去,沈嘉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完全不似一般的主殿,主殿只做接待受拜之用,从不装饰的这样,正愣神之间,外头高喊一声。
  沈嘉玥低声道:“皇后娘娘好像脸色不好,方才晨昏定省时也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皇上、皇后和惠昭媛回皇清城,一路畅通无阻仅在了十一天便到了皇清城。帝后回宫乃是大事,众妃嫔俱出正华门相迎,四年下来妃嫔亦不在少数,外加女官、宫人,浩浩荡荡一群人聚在正华门外。帝后及惠昭媛在正华门下马车,一下马车,慎宁夫人便赶至皇上身边,吵嚷着皇上去她那儿,如今慎宁夫人已有九月的身孕,皇上自然不会拒绝,在众目睽睽下与她一同上了帝妃撵,往昌阳殿而去。

  如菊知道她的主子很不愿求旁人,如今为着她竟愿去和童尚宫说说,心里很感动,刚才的小别扭也无影无踪了,再说她很明白女史是很年轻的,她的年纪确实不适合,感动道:“奴婢知道,多谢娘娘。”
  宜欣含笑道:“庄母妃,等下我要去拜见…拜见…”

  沈嘉玥回神,瞧见赵箐箐,报之一笑,“你来啦,旭薇呢?”又说:“可不呢,这就是太后娘娘赏下的。”

  “可即便是贵姬,她也没资格抚养皇贵妃之子啊。”
  宜珍一向很听皇后的话,她只能乖乖下来。其实皇家的儿女哪个是不会看脸色的,宜珍见他父皇严厉,也想着快些下来。又拉着皇上的袖子,眼中凝着泪,哭腔道:“父皇为什么要训斥母后啊?父皇不喜欢母后,对不对?父皇要废母后,是不是?父皇不要我和母后了,是不是?父皇不要训斥母后好不好?绾心害怕!父皇为什么不来看绾心?”

  秋风乍起,如舞女的水袖挥扫着满树金黄的落叶,漫天飞旋,纷纷扬扬的飘落在皇清城的每一个角落,为整个皇清城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金丝被,只是这落叶如何能覆盖住皇清城的血污,秋风如何能吹尽这无尽的醋意……

  沈嘉玥挤出一丝笑,“没有啊,今儿臣妾生辰哪会不高兴啊,”不想让皇上刨根问底,继续道:“臣妾要去合欢殿把东西取来呢,皇上要不要跟臣妾一起去?”
  如此一来,傅慧姗还有什么好说的,讪讪道:“长公主就是不一样,并非我们这些妃嫔可比的,身边的丫鬟嘴都这样甜,”看向赵箐箐,眼里划过一丝怜悯,“看来容华妹妹是非去不可了。”

  邵绘芬见此,强忍不甘,下跪请罪,“嫔妾知罪,嫔妾再也不敢了。”

  太后细细瞧着名单,头也不抬的说:“传。”

  “是。”众人敛衣入座。

  宜珍依然哭着,“宫里人人都在传啊,传父皇不要母后了。”二人哄了很久才哄好她,见宜珍不哭了,皇后才带着她去寿康宫,这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姐姐说笑了,”杜旭薇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之色,浮起一丝微弱的笑,“一切都好,有劳姐姐挂心。”复道:“只是有些累了,昨儿皇上宿在淑意殿,现下乏了。”旋即自打嘴巴,“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平白惹的姐姐伤心。”
  “两位妹妹也在这儿啊,本宫带着宜珍逛花园呢。”皇后一手牵着宜珍公主迤逦而来,一身明黄色凤袍,衬着阳光,贵气逼人,奢华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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