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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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请息怒》

 【如果你疼的话,我来给你揉揉。】。

  “你不笨。”周自恒反驳,“我这么聪明,都不知道海南什么样子,伦敦应该比海南更远一点。”

  他抄起一把椅子,直直地扔向前方的仪容仪表镜,霎时间,整片宽阔的镜面应声碎裂,大小不一的镜子从墙壁上剥落下来。这样的巨响,让房间在接下来的一秒钟,鸦雀无声。

  但这时候,无人关心。

  南城在七月中旬连绵不断地下起了雨,沉默的阴云从栖霞山而下,覆压百余里。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周自恒的好心情,在火车发动前,他甚至饶有兴味地哼著歌,在玻璃上慢条斯理地画出一个弯弯的月亮。

  他们站在阳台,大厅里传来交谈的欢颜笑语,明玥这一次生日宴做得很大,同乔迁新房的喜宴一道。

  明玥点头,弯腰穿上了舞鞋,用了一个回旋,站到了星海的中央。
  周自恒抬起头,把笔放了下来,正好对上白杨还未来得及掩饰的失落和尴尬。

  当时他还是个青涩又穷困的少年郎,踌躇满志又严谨谦虚,牢牢把持著道德的底线,在临行前才第一次亲吻她。

  他这一夜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好似要把他短短二十年的生活事无巨细地在梦里重复一遍,明玥在他的梦里笑靥如花,弯弯眼睛好似天上月牙。
  一位年长的女老师古井无波地和明玥说著安排:“……原本选定你做领舞的副教授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所以不能继续指导你们排练,新来的这个老师……她觉得你的气质不太符合《梅魂》,而且你最后的旋转,到现在还是有缺陷,所以,领舞由凌雁接替。”

  两年前的九月,周冲为了一个好大学的名额,几乎喝到胃出血。

  明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下落的趋势,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又重重点头,晶莹的水珠飞溅到地板上,又是哭又是笑地上楼换衣。
  二更晚上十二点。

  换了旁人,周自恒早一拳头送过去,但对明玥,他是极有耐心的。

  “我想送给你们的第二句话是——”武老师抖动手腕,“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周自恒心里这样想道。

  周自恒无心向宾客展现他的风姿仪态,全神贯注于煎熬的等待中。

  他穿了一身黑色,漫天风雪也并不能让他退缩。
  孟芃芃收拾好文具,点点头,并没有回话的意思。

  不少人都等著看周冲的反应。周冲风流,流连花丛,春风一度的产物,无论在何时,都会让脸上无光。大伙猜测,周冲最有可能,便是对这小孩,置之不理,毕竟,他还年轻,他还有大好前程,他还会和一个有教养的富家小姐或者书香中文网的窈窕女孩结婚,生下别的小孩。

  他得知儿子开始创业的消息是惊讶的,观望过微言发展的势头之后,又觉得惊喜——他的儿子是如此的优秀,已经崭露头角,即将迈入成功的殿堂。
  好似平地一声惊雷,震得白杨和周围一圈人都天雷滚滚,恨不得一秒眼瘸耳聋。

  周自恒还给她买玩具,周自恒有大把大把的零花钱,傍晚散步,总会带著明玥去超市里瞅瞅,瞧见什么了,就让明玥亲一口,再把玩具给她买下来。但这事儿被明岱川知晓了,再不让周自恒如此,明玥也不会哭闹。

  他尚且记得周自恒对女友的评价,并且信以为真,期待好奇许久。

  周自恒插著口袋走著,他把帽子带上,遮住耳朵。

  成老师为明玥找好的台阶和借口被明玥回绝,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和讶异。他教书育人多年,明玥和他教过的许多学生一样,又在这一刻,有那么一点的不一样。

  她缩头缩脑的样子著实好笑,周自恒怒气渐消:“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他索性在她面前蹲下,拍拍后背:“上来——”
  “不是。”孟芃芃坦然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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