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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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不是真的快乐》

 苏萧虽在半昏半睡之间,可这突然袭来的剧痛如一道猛烈的强光,那样蓦地刺入她的胸口中,她睁大了眼睛,却只能恍惚看到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不过一瞬,那剧痛又一次凶猛地袭来,她疼得眼前一阵发黑,口中不禁痛呼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猛然往上一弹。郑溶似早知她的反映,早用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把便将她死死地按回床上,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握着烙铁,分毫不移,她禁锢在那铁掌之下,丝毫动弹不得,那剧痛让她浑身颤抖不已,手脚冰凉,不能移动分毫,只得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气,仿佛是一尾被冲到岸边的鱼,就那样躺在粗沙砺石之间,爆嗮在那正午的烈日之下,濒临窒息。。

  一时间五六个朝臣纷纷出列附议,方才还一片鸦雀无声的大殿此刻竟如沸水般嘈杂不已。

  王正思如何不知候郎中的一番暗示?忙道:“回禀郎中大人,那日,下官确实在场,也见到苏大人和内务府的公公一一交接仪制用度之物。只是,下官记得苏大人确实向内务府交付了黄缎九龙曲柄盖等卤薄之物,只是黄缎九龙曲柄盖是封在箱子里的,所以下官只见到了外箱,并未看到黄缎九龙曲柄盖的实物。”

  银香见苏萧笑她,也不觉面上一红:“对啊,只是那瑞亲王府看门的侍卫也实在可恶,口风极紧,硬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只是要赶我走,”她拉了苏萧的手,两人在石头桌子旁坐了下来,她又继续往下说,“亏得我日日去磨他们,他们被缠得没了办法,只说有一位苏大人在瑞亲王殿下的别院里头养伤,说苏大人为了瑞亲王殿下才受的伤,身边有鼎鼎有名的大夫看护着,想必等养好了伤便可回来了。”

  众人笑道:“若是真是这个缘由,那瑞亲王说起来便是个情种了,只是不知道那小白脸长了一张如何祸国殃民的脸,让那瑞亲王不顾自己性命,亲自救人呢。”

  从当日的燕子塔到礼部,从长琅的矫拟军令再到今日,他明知她犯了欺君之罪,却还要这样一心一意的回护于她,苏萧心中大恸,自从家世败落,哪里曾有人如此倾心相待于她?可是……如同今日日间,他站在场中万人注目,意气风发昂扬而立,临危而不乱,果决威武,她与他隔着的又怎会只有何来何去的缘由?

  郑溶见状,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酸楚,他不知她想同他一道回京究竟是心中牵挂着他的安危,还是奉了那人之令,需得寸步不离地盯着他。他中虽然烦闷至极,一双眼睛却如同猎鹰一般注视着她的每一个细小微妙的神情,她那一抹的惊惧与难以掩饰的担忧被他尽收眼底,唇边不由地慢慢扬起一点意味不明地笑意:“罢了,若是你执意要同我一道儿回去,那便依了你……”
  是啊,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羡煞了他们呢!

  皇帝看了他一眼,不由地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来,这孩子似乎从小便寡言少语,倒是一点也不像他那母妃,他母妃原是草原上吹着狂风骑着战马长大的,空长了一个淑女佳人的壳子,里头的性子却是素来野惯了的,历来是直来直往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从此便是万年的牵绊,千世的纠缠。
  今儿正是进士科放榜的日子,穿过贡院正中门的“天开文运”大金匾额,那榜墙的棘篱前早挤满了前来抢看淡墨榜的举子们,书院街再往东西两头而去,一头东接桃叶渡,另外一头一直延伸到珍珠桥旁,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赍送榜帖报信讨喜的进士团,各式的小贩商贾,偶尔还夹杂着哪家争看俊俏状元郎的小娘子,委实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见此美景,同行而去的丁惟不由地一合手中的那一幅雪白扇面儿,朝着身旁的杜士祯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苏兄果真是风雅人,别人赏花你偏偏邀我们赏果儿,这遍野的青杏比杏花多生了几分浮生闲趣,倒真有几分新意。”

  王忻誉道:“那御旨现在何处?”
  天已落黑,夜幕低垂,郑溶一行人终于抵达江阳重镇延平。

  苏萧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的确是下官预备的。”

  一句未了,青萝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脑中轰然一响,暗恨自己闯了祸,撞破了殿下与苏大人的好事,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死罪!”说罢便要跪退出去。
  苏萧忙跳下马去,那汉子跋扈惯了,在街当中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地破口大骂,面子上早已下不来,正想就势再给她当胸一脚,好好教训一下,没想到半途中,却杀出个了锦衣公子,冲过来抱了那姑娘在怀里,不管不顾那污秽之物,用自己的袖子三两下擦净那姑娘的脸,紧搂了那姑娘连声唤道:“银香!银香!”

  那一日,她鼓足勇气将自己绣了月余的精巧香囊塞到他手里的时候,那一刻他的神情,她几乎终生难忘。他仿佛被人用棍棒狠狠地敲了一记一般,只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香囊,仿佛有什么痛彻心扉的往事陡然袭上了心间,那握着香囊的手指一节节的变成了青白色,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香囊从他的指缝间掉落,良久他俯身拾起那枚香囊,递回她的手中:“小郁,邱某当不起你的错爱。”

  邱远钦端端正正地叩头下去,目光平静若水:“下官怂恿苏大人留下一万人马在怀清驻防之后,自知此罪不小,思前想后,到底还是珍惜前程,一时胆怯,便意欲将责任全部推卸于苏大人。今日听闻殿下将重责苏大人,下官心内羞愧难当,不愿再做被人耻笑的卑鄙小人,故而特来向殿下请罪。苏大人一时被下官言语蛊惑,矫拟军令并非出自他本心,此罪下官愿意一力承担,还请殿下责罚下官一人!”
  苏萧本身便病榻缠绵许久,虚弱不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掼,额头不由往旁边一侧,猛然撞向郑洺腿旁梨花小案的雕金凌厉尖锐的龙爪之上,顿时血流如注。

  见郑溶发问,郑求往前跨了一步,面上带了十分的惭愧道:“那日殿下抵了昌安,又并不曾允许我等前去迎接,我昌安等大小官员俱是各司其职,专心于赈灾,以至于殿下到府衙之时,昌安府衙内空无一人,昌安官员失礼于殿下之前。下官承朝廷重恩,觍居江阳巡抚之位,自然要严责申饬一番,今日,我昌安诸位同僚同来殿下驾前迎接,以弥补当日之过。”

  那池家小妹见状,忍不住追问道:“那人年纪轻轻,看着容貌甚好,又同杜家哥哥在一处,看样子必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二姐姐为何如此看轻于他?”
  郑溶见她生疏至极,于是语气渐冷,反问道:“你惶恐什么?”

  妙仁上得前来,一一用银针挑了少许细细看来,又放在鼻尖细嗅片刻,方摇头道:“这几种丹药虽对身体无益,总归并无大碍,敢问陛下除了这几种药,近日可还服过其他丹药?”

  文九急道:“殿下!让妙仁先生看看苏大人罢!”

  郑洺看了一会儿,不由笑道:“这样奇巧的东西,也难为你那兄弟费心给你找来。”

  “哪能呢,万国来朝,这万寿节可关着朝廷的脸面和咱们皇上的脸面呢,再说了,皇上的事可不就是我们家王爷的事么,怎么能叫您老把差事办砸了呢!”

  
  妙仁道:“殿下方才问那箭头上涂了什么药,这江湖上能认出这方药的人怕是不出五个。若是遇上一般的大夫,怕没有人能注意出这箭上有药,可今儿却恰好遇上我了,我只一眼便能瞧出来,”他瞥了一眼郑溶的脸色,整个眼睛都忍不住弯起来了,唇边一撮胡子一翘一翘地,“这一贴药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相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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