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浇灭了他的火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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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浇灭了他的火暴》

 王婆子抬头瞧着青娘,青娘已经对王婆子道:“王妈妈,您是婆婆的贴心人,这家里什么样子,也不用我们再多说了。”王婆子叹气:“我原本想着,都快下世的人了,来探探老爷太太,哭一场,也算了了这心愿,可哥儿你的话都说到这份了,倒让我不好去想了!”。

  张二婶愣住了,接着张二婶皱了皱眉,想了想,就叹气:“你说的也是呢,这样的人,哎,罢了罢了,横竖以后他能在这落户了,也算是正正经经有个出身的了,我们村里,罢了罢了,早不是老祖宗活着的时候了,还提这个做什么。青娘,你快些做饭,我也回去做饭了,不然你二叔回来,又要骂!”

  青娘还在忙碌,门口就响起笑声:“要不是晓得你才成婚几天,还以为你这是有喜了呢?”青娘听出是张二婶的声音,扯一扯唇角露出一抹笑:“二婶来的这么早?头一回打扫,这味太大!”

  郑大奶奶瞧一眼那饭食,眉立即皱紧,丫鬟察言观色,刚要出声对婆子们呵斥。郑大奶奶已经走到床边,握住琴姐儿的肩:“琴儿,琴儿,娘的乖琴儿,你生了这么些日子的气,难道还要对娘气恼?”

  郑大奶奶听到人来报郑明德这样处置,冷笑一声:“果真是没做过生意的人,刚接手就这样散漫,等以后,没有货没有银子,由他哭去!”

  王婆子虽然猜到一些,可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王婆子眼泪一下决堤,声音都变的有些抽噎:“太太刚嫁过来的时候,大爷九岁,那时候,也是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求着我给他鞋,做衣衫,还说等弟弟出世,他会带弟弟去玩!”

  郑六奶奶的面更加红了,亲亲热热地拉了青娘的手:“就是这话呢!说起来,我那日回去之后,仔细想了,说来说去,你们家的事,都是那些下人在那挑拨离间,彼此挑唆,为的是好丛中取利,这会儿呢,二爷好容易回来了,原本就该好好的过,谁晓得又有挑唆的下人了,倒闹的你们妯娌之间失和,因此我想着,今儿正巧逢了初一,就想约了二嫂,去给大嫂拜年,免得大家亲妯娌,倒生疏了。”
  上次的帖子,还有秦三奶奶的贸然来访,还有这回秦家的帮忙,青娘瞧着郑明德,语带揶揄地问:“瞧来,秦家对你这个无缘的姑爷,还是十分上心的!”

  权宜之计?宁榴摸上青娘的脸:“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青娘,孩子呢,两个孩子,总不会也是权宜之计。”

  宁榴还在东想西想,就见一双脚停在摊子面前,宁榴顿时来了精神,抬头招呼:“想要……”
  “不一样的!”宁榴的声音稍微高了些,里屋的宁敏传来一声哭声,青娘忙起身去看孩子。宁榴用手捂住脸,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青娘让自己走。青娘,你对我,难道真的毫无情意?

  “躺着也是躺着!”青娘打个哈欠,宁榴又笑了:“你受了伤,本来就该好好歇着,哪还能劳累?”

  绿丫瞧着自己爹手里抓着的那把钱,摇头把那把钱又塞回去:“爹,我有吃有住有衣衫穿,不用的!”绿儿爹怎么肯收回去,两人还在推拒。
  吴娘子面上的笑再装不下去了,青娘已经对郑明德道:“这件事,还是我去和大嫂说一声罢!大嫂是个和气人儿,怎么会不答应呢?”

  青娘把头抬起,一张脸都涨红了:“嫂子这话我不爱听,谁要做妾了。我真要走了。”黄婆子悄悄地给丫鬟使眼色,让她们趁热打铁去把朱老爷请来花园,这边就拉着青娘道:“这做妾也要看做什么人家的妾?做了我们老爷的妾,我们老爷待人又好,可比别人家的妻要好许多了。”

  青娘又拿出两块,一块给了女儿,要她慢点吃,别噎着。另一块塞到丈夫嘴里:“你既是买糖的,也让你甜甜嘴。”
  “二奶奶安排下的,就算要小的去做粗使,小的也要去做,只是二奶奶,小的不过是……”吴娘子听到青娘这句,心顿时放下,但又有些不甘地说出这一句,青娘已经笑了:“我自然晓得,你也不是主谋,毕竟给了你天大的胆子,你也不敢去谋害主家。只是尽管你不是主谋,你决定动手时候,就已经够天打雷劈了,这会儿,大爷已经得了报应,你的报应呢,还是……”

  郑大奶奶没想到算来算去,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而且照三老太爷话里的意思,若自己还拖延着不肯办,谁晓得他们还想出什么别的主意。都是些白吃饭不干活的,郑大奶奶在心里骂了一句,正要再开口辩解。

  说着青娘把宁敏的手拉过来:“就是为了这孩子,大嫂你前几天不是说,要给这孩子寻个奶娘,我想着,敏儿也该和琴姐儿一样才是。那天我问过绿儿了,晓得琴侄女,一个月是二两月钱,身边还有两个大的,两个小的丫鬟,除此还有一个教养嬷嬷一个奶娘!敏儿虽然年纪没有琴侄女那么大,要不了这么多的丫鬟,可这丫鬟也要有个把,还有奶娘,还有月钱!”
  郑明德坐在青娘身边:“这可不一样,青娘,我想着这孩子,一定特别好!”

  宁榴哦了一声,张二婶眼珠一转:“宁小哥,那猪腰子瞧着没人买,你干脆搭给我罢。我这八斤稻子,可不能只换这两斤里脊。”

  说着青娘就站起身:“六婶婶今儿来探病,来的时候也久了,还请回家去!”郑六奶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青娘送她出去,走了一步青娘就微笑:“至于我,我从不在乎我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在乎外头怎样说我,人嘴两张皮,谁计较的了这么多?六婶婶请罢,有些事,总要自己清楚了,再来替人出头,才是对的!”
  苏娘子轻叹一声,握住女儿的手:“我晓得你想嫁个读书种子,我也这样想。可是这读书种子,年轻俊俏的,哪是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能配上的?就算有那么一个穷的,肯娶你,这没成名之前,你爹那坐馆的苦恼,你也记得的,唇尖都要说干,才赚来银子养活我们一家子。”

  这话若在一个月前说,宁榴会很生气很伤心很愤怒,可此刻的宁榴心境已经和原先不一样,他抬头含笑看着张秀才:“是,秀才,您说的对,还有没有人买肉?没有的话,我就收摊了!”

  “可是,可是……”琴姐儿皱眉,郑大奶奶拍拍琴姐儿的手:“自然你的先生不是这样教你的,但娘教你的,也不错。”是这样的吗?琴姐儿咬着唇,面上疑惑更深。

  一走进灵棚,青娘就瞧见三姑婆,青娘在那跪着给吴大哥烧纸,什么都没说。三姑婆的脸不由微微一红,吴氏正和自个女儿儿媳在折纸钱,瞧见了就推青娘一把。

  郑明德的话让青娘的笑带上几分俏皮:“瞧瞧,这会儿说这样的话了,罢了,我不说了,这一回是绿儿喜儿,等下一回,遇到别人,我就晓得该怎么说了。你说,绿儿喜儿,会不会不肯?”

  丫鬟心里想着,面上却没露出来,殷殷勤勤和众人一起簇拥着青娘妯娌往朱家走去。
  宁榴拍着爬在自己膝上快要睡着的张续的背,对青娘笑着说:“这会儿连诗词都脱口而出了,你这样聪明,以后,说不定就是个女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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