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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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长生》

 我听见了,可又没听见,我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切,那些保镖纷纷倒下,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却也体力不支动作慢了下来,霎那间,我看到邵臣白一个箭步冲过来,手上的棍子像一道闪电般劈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张墨渠的胸口,他胳膊只顾着搪那些人,却来不及再躲这一下,我的呼吸顿住了,心脏似乎再没有跳动,我只是愣在那里,反应过来的一刻,他已经倒了下来,像一片这座城市秋季最缤纷的银杏,又像是大雪漫天时节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冰雪,我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朝他扑了过去,他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砸在我身上,压着我倒下,我满手的血渍,黏着每一条纹路,让我疼得眼前一黑。。

  此时,12月份某个星期五,我站在监狱的防护墙外面,静静仰头看着月白色透明的天空,早晨五点多,天气冷得让人僵硬,口罩刚摘下来不到一分钟,鼻头就冻得失去了知觉。

  ——她。

  邵伟文抬起头,看着我,嘲讽的一笑,“如果你现在再对我说,你曾也爱过我,我是真的不相信了。因为我记忆里,从未听到你喊我的名字。”

  “是一个非常美丽但是极其难相处的人,先生对她很纵容,但是我们看得出来,先生更多时候需要她帮助做一些事。”

  男人仔细眯着眼瞧了瞧我,倒是语气客气,“刚才和张总一起在沙发处的沈小姐,是您么?”

  他的眼睛一眯,狠狠将我松开,那一股向后推的惯力让我站不稳当,险些栽倒,幸而身后有窗台支撑着,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什么北国佳人的,那一定是不曾见过你母亲。”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觉得很囧,“不是说男人忙起公事不喜欢女人打扰么。”
  他又拾起酒杯,含了口酒,捏着我的下巴,我本以为他会渡进来,没想到他只是都泻在了我的嘴唇上,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彼此的下巴流下来,一直滑到了脖颈和胸口,他眸色深了深,也不管我的错愕,埋首下来便吮,大掌贴在我的腰间,死死按着。

  我抿着嘴唇望着他,幽邃的眼眸里清亮凛冽,我也不懂他的意思,只凭着我对男人那点手段凑过去,拿起小勺舀了一些鳝鱼豆腐,放进他面前的玉瓷碗里,“我和邵先生三面之缘,恕我冒昧揣测,邵先生似乎特别喜欢吃豆腐。”

  他朝我走过来两步,却被那些保镖拦住。
  肖松有些为难的嗯了两声,犹豫许久,还是没说出什么,从后视镜里望着我的眼睛都有些松动,我无奈的笑了笑,“我不为难你了,既然不方便说,就罢了。”

  冯毅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他站在那里朝我们点了点头,一个服务生过来,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邵伟文拥着我一路穿过了人群,走进了最里面的宴客厅,三三两两的男人西装革履谈笑风生,见到邵伟文进来,纷纷起身示意。

  我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起来,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是男人的声音。
  中午苏姨将装好的汤拿着换了衣服,正要去医院,我恰好从楼上下来,我叫住她,“我去送吧,我恰好有些话要亲口对覃念说,等晚上邵先生去了,也不方便了。”

  次日天明,邵伟文难得的起晚了,我在楼下吃好了早餐,他才刚刚穿着运动服下楼来,简单的到院子里做了健身,回来喝了咖啡吃了个煎蛋,冯毅就开车到了门口。

  男人也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犹豫和担心,他仍旧浅笑着,在那样刚毅冷峻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将目光移向窗外,胸口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和他曾经的意气风发相比,现在他就好像随时会飘落的枫叶一般,脆弱到了极致。

  他搓了搓手,我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坐在了休息的长椅上,摆出一副我要长久等下去的姿态,他自然了解我的脾气,只能妥协,“那好吧,沈小姐,我希望您可以聪明些,逃跑对您没有半点好处,一旦邵先生再将您带回来,也许您的日子更加无趣。”

  我咽了咽唾沫,额头和掌心都紧张出了细汗,我看着他,试探着又问,“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他有没有事,老苍是什么人我见过一次,心狠手辣连眉眼都透着一股阴狠的算计,我想他不会这么简单就落网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会不会他被顾柏林收买了,就是为了引诱张墨渠的,然后在里面把他所有的过去都抖落出来,如果真这样的话,张墨渠还能平安出来吗。”
  我笑着探身过去,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吻了吻,“莫非你忘记了。”

  我咳嗽了一声,嗓子特别紧,特别沙哑,脑袋动弹了两下,然后抬起头,我本还以为自己只是看错了,而当邵伟文那张脸真的就映入视线里时,我还是猝不及防的惊愕住了。

  “可我必须确定你不会被他算计被他报复!你要知道,一个为利益几乎失去理智亲情的人,是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的!”

  囚鸟,就是那种永远靠着窗子凭栏眺望天空,却再也失去了飞翔的翅膀,主人高兴的时候会对它很好,而一旦疏忽了,它就在死寂中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点。

  我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哭,他根本想不到,刚才那一刻,我到底有多么害怕多么担心,就像是我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找不到上岸的方向,就那么沉沦在漩涡里,将我的力气和意识一点点的抽离的恐惧和倦怠,我说不出来我的感觉,我只知道我拼命的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才能安下心来。

  他轻笑了一声,“你害怕我知道?”
  我掏出手机,像是被什么东西下了蛊一样,我发出一条信息给张墨渠,问他是否待了很久,他回答得很快,只有一个字,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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