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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导航》

 潘太后听他语声寒冷,心中又恨又气,不由得反手抓起案上灯盏,“砰”的一声便掷在地上。。

  九郎望着她,墨黑的眼眸里隐隐蔓延出痛苦之意。“是……可是嬢嬢,您真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去大牢。”他向冯勉低声说。

  她一震,慢慢回过脸看他。

  “只要你们价格公道,我自然常来光顾。”那人背着双手踱出门口,正想穿过长街再去斜对面的店铺,忽见一辆青帘马车从街角驶来。马车行速较快,一名身穿褐衣的中年人紧跟其旁,跑得气喘吁吁也不敢放慢脚步。

  九郎点了点头,道:“银票现在放在何处?”

  “那人莫不是钢筋铁骨,怎会始终不招认?”端王叹了一声,“若是嬢嬢发怒,说不定爹爹也只能再将田二押进汴梁交予大理寺审问。”
  冯勉在院中叮嘱了一番之后,匆忙赶回马车边,见他这样失神,不由道:“九哥,不能再停留在此处了,免得被人发现反而误事!”

  正出神时,却听小伙计大声叫她,双澄这才一省,接过了装满药粉的瓶子。

  多年来的受制如今竟被儿子当面戳穿,怎不叫他怒火中烧?
  他伸出手想碰一碰她的脚,可是手指才一触及,她却渐渐消隐,终至不见。

  “我师傅还在挡着那些追兵!”双澄急道。

  丁述沉声道:“不是。我早年负过伤,当时旧伤复发,加上钱财快要用尽,便只能带着你去鹿邑太清宫附近住下,想着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好将你再交付给二公子,免得你在外流离失所。谁想到,你误打误撞地进了太清宫,就此认识了九郎。”
  “那就查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潘太后寒声道。

  官家本说没有,可过了一瞬又不经意地问道:“最近九郎怎么样?”

  “我?”他微微笑了一下,“自然还是坐在金水河畔的书房里,隔着很远望着你。”
  端王低眉道:“臣不敢,臣也是担心爹爹龙体不适。爹爹现在要多加休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罢,将手边的药碗递送了过去。

  他撑着下颔看她吃菜,不再与她争辩。双澄吃了几口,又歪着脑袋看看他,“你不是也没吃晚饭吗?为什么坐着发怔?”

  “就算不是她绣的,你也不该胡乱怀疑我。”他瞥了她一眼。双澄又是懊丧又是自责,臊得伏在桌上,手中却还攥着荷包的抽带。九郎皱眉看着她,伸手去拽荷包,她攥得更紧,一丝也不肯放松。
  荆国公主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如此反常。“没……他当时刚拿到那些画轴,还未仔细看呢……”话还未说罢,九郎已转身离去。

  双澄其实也一直担心师傅,但等了那么多天,始终没有他的讯息传来。此时听九郎提及,不禁道:“如果找到他,请端王不要声张……”

  内侍应声退后,随即吩咐其他黄门前去准备。端王缓缓步下台阶,才踏上坐辇,忽又道:“先别去延义阁,转道凝和宫。”
  城中动荡不安,而城外的小道上一行车马急速奔驰,经过数个村镇后,抵达了一处僻静的庄院前。

  “北辽人,北辽人杀来了!”城楼上的士兵嘶声喊道。

  九郎没吭声,她咬着下唇想了半晌,忽然摸了摸他的手背。

  官家强自镇定道:“那些士兵们也只是一时激愤才挟持了端王,又怎会对他无礼?”

  丁述将那把匕首递给了她,她茫然无措地接在手中。

  九郎微微一怔,随即道:“好……”
  因为了解太后的性情,钱桦越想越怕,再也不敢回到大内。寻思着自己出来还带着些银两,身边也有上等玉佩可以换钱,不如趁此机会逃之夭夭,总好过回去后死活不知。谁知等他再挣扎起身想要出城时,汴梁府尹已经下令封锁城门,卫兵持着长矛严加盘查,不放任何可疑之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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