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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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番外》

 “谢谢。”李竺镇定地说,在他走到门口时,她又叫住他,“劳勃,说真的——谢谢,你是个很好的人。”。

  这无疑是侧面印证了大家的怀疑:K也认为H叛变了,至少是极有可能叛变,所以之前他完成的工作也都变得不再可信。

  她的问号藏在语调里,傅展瞥了她一眼——店主刚才的表现有解释了,他的眼神锐利得就像是一根钉子,脸庞仿佛结了一层冰,李竺一直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但她没想到没有保护色的傅展会这么……骇人。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亮出了獠牙,只凭脊背戒备的一低,就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你好,K先生。”走下车,一个负责人出来迎接他,他黑得发亮,头皮也剃得光光的,但牙齿很白,笑容大方,眼神毫不躲闪,这样的人换身西装,出入华尔街的上流Party不会有违和感,K暗自提高警惕。“很高兴最终见到你——人不是每天都能见到舆论漩涡里的人物,是不是?”

  “可是——”没监控,不就是落后的内陆地区?可是在伊斯坦布尔,英语都讲得不是很通了,到内陆地区该怎么生活?难道不会被发现,会不会惹来什么不可预料的麻烦,会不会更显眼?

  可怜的老伙计,他容许自己短暂地缅怀一下这条忠诚的老黄狗,如此任劳任怨,一个人很难对同事有更高要求。他对H的命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必死无疑,傅展和李竺是对丧心病狂的杀手,也许正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像是《末日狂花》中的那对悍匪,总是迫不及待地拉更多人给自己陪葬。也许H就倒毙在最后回报的地点,身带枪伤,就算是最好的遗容化妆师也难以为他粉饰出体面的遗容,他的儿女不得不在灵堂上瞻仰一个蜡质头像——

  “这个肉是今天的吗?”菜市场里,裹着羽绒服的大妈一口标准的京腔,有十几套拆迁房,每个月吃房租都够去迪拜潇洒,但还是对一条猪肉翻来覆去地检查,手指头按完了又戳,“我怎么瞅着有些不那么新鲜?”
  弃车步行,一天能走多远?如果有辆沙地摩托,无非是两三个小时的事。事实上,这村子穷得连车都没有,否则他们更想用现金买一辆车——当然,从任何角度来讲,那辆牧马人的配置都更精良,也更适合可能发生的枪战:如果车子还在的话,补给应该也还埋在原地,没挖出来。不论如何,从村落离开,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大部队分开,这都是当务之急。李竺听说过很多中国团队在非洲被绑架的事,她不会矫情到后悔被救,但确实——李竺可以接受巴黎恐袭,可以接受埃及政变,甚至现在她也不是那么频繁地想起罗马难民营里的景象了,但她就是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刘工和小李,这两个活生生的老乡以及他们的同事遭遇不测。

  “够了,K,不要承诺你做不到的事,”H的声音有些疲倦,“也别查我的号码,时间不够的。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我回不来了,但我没有叛变,我依然和我的国家在一起。”

  但这一次,他们都显得青涩而紧张,退缩着不敢亲吻,手指游离在纽扣边缘,迟迟不敢往里伸,就像是——就像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一样,就像这和他们有过所有的性都不同一样,就像他们是第一次品尝个中滋味一样,自信不翼而飞,充满了不安全感,从前即使赤身裸体,他们却也都拥有满满的自信,现在,这纠缠中缠满了衣物,他们却都感觉脆弱而又赤裸,就像是禁地被探入,就像是被碰触到的部位从来没人能触及,所以娇嫩得随意一个动作,都能造成重伤。
  “……我明白了。”

  他把吃剩的面包随手丢给路边的流浪汉,站起身决定过去看看:他应该在休息,虽然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但还是睡不够,可人总不能处处如愿,不是吗?等他抓住了傅展和李竺,他就要他们知道什么是不如意的滋味……

  “Andy啊,我昨天看了你的报告,做得还不够好,不够Push,你能不能下午给我一个PlanB……”身穿笔挺西装的客户经理从她身边跑过,松开微信麦克风按钮,对滴滴司机招手,打着双闪的黑色迈腾往前开了一小段,司机有气无力,“滴滴专车为您服务——”
  乔瓦尼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这是他意大利的那一面,他迫不及待地啜了一口滚烫的咖啡,搓着手几乎是命令地说,“那么快告诉我整个故事,别放过一个细节。”

  这出戏是有必要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仪器,但在屏幕上已经闪烁出了两个圆点,包厢果然已经不干净了。

  “肯定不是无中生有——欧洲经济已经疲软多年了,本来还能靠高科技、高附加值混饭吃,但现在太多‘小而美’因为中国制造破灭。要不怎么说我们是黄祸?”傅展从烤箱里端出一个大盘子,美拉德反应带来的焦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李竺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吞了点苦涩的牙膏泡沫。“产业空心化和高福利导致经济常年走低,想要制造业回流,但人口增长率太低,现在的欧盟已经没有足够的年轻人做工了,报酬太低,甚至还不如在家领福利,本地人谁肯干?他们只能大量引入外来移民,只有移民肯进工厂做事,不过,这主意的后果你昨晚也看到了——吃饭了。”
  “圣路易斯医院附近的地下,就在第九区里。凶手的枪法很好,三个人,他们就开了三枪。有一把AK47被拿走了,还有一个人的手机和大拇指都不见了。警方目前判断是一次黑吃黑行动,或者是躲到下水道里的市民被迫开枪自卫,他们不打算很认真地侦破此案。”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阿塔图尔克机场洗手间

  “快了。”从刚才起,他们一直在窑洞里钻来钻去,不是太逼仄,越往深走空气反而越好,终于离开了那逼人的恶臭,窑洞也越来越高,李竺环顾四周,发觉不少挺新鲜的开凿痕迹,这里应该开辟出来没有几个月,和安杰罗说得合上了——开罗这里是新开辟的安全屋。
  “你应该想得更大。”视频里有人不屑地说,“一直以来你都是听命行事,K,听惯了国家主权那一套,总怕为自己招惹什么麻烦——基层人员就是如此,被吓唬惯了,思维总是那么僵化。你是被巴黎吓到,还是伦敦?”

  “车是挺好。”开起来手感是好,动力猛,确实带劲,不过李竺不怎么喜欢坐Mini,它说不上有什么减震,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傅展看看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还在为乔瓦尼担心?”

  “拜托,K,他们刚隔着一扇门听到一场杀人案,正常人都会想换件衣服的。”
  Y沉默下来,耳机里温柔的背景噪声变得明显,声音离开片刻,随后转回来,“定位到他们了。”

  “最后一次通话,确认位置。”

  “他们有大量化妆工具,也许现在重新化妆后混入了附近的村庄,可以搭便车或长途大巴去火车站。”

  “是的,他有些严苛、挑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刻薄。”李竺差点没刹住车,她意识到自己的任务,不情愿地硬拗回来,“但……有时候你也会发现,这些缺点……并不一定会让人变得讨厌,有时候……这种坏男孩也挺有魅力。”

  如果再也不是从前的面貌,如果像他们一样地走回自己的旧家,皮囊纵使相似,但她还能算是活着回来了吗?

  恩爱夫妻别无选择,交换一个脸颊吻,把握机会短暂而又意味深长的互相凝视,李竺微微点点头,傅展搭上她的肩膀,他的笑容比刚才更愉快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某些时候,她比自己意识到得更有魅力。”
  李竺心跳如鼓,这一瞬间反而好像臻入至境,思绪活跃又清楚,她和金发男人对视一会儿,挪开眼神又去盯着别人,只用眼角余光注意动向,就像是随便一个出于无聊,到处瞄人的旅客。过了一会,从嘴角嘶声说,“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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