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柠缺毋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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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柠缺毋滥》

 一旁的邱远钦突然见苏萧冲了过来,心中正在疑惑,却见银香怔怔地凭苏萧擦拭,一脸的不可置信,那银香方才已是勉强地强支了一口气,这时候骤然见到苏萧,半晌,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小……”一字未出,便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郑溶伸手推开院门,院中虽然没有奇石古树,妙花异草,却也小巧玲珑,甚是秀净雅洁,郑溶赞道:“好是好,若是你一个人住我倒也放心,只是有了旁人我便不放心起来。”

  若是没有苏家那惨烈至极的灭门之祸,他或许早已毫不犹豫地效力三皇子麾下,相比起二皇子的亲和近人,他敬佩的却是三皇子的冷冽浩然。

  候郎中嘴角的那点笑纹慢慢扩大,不由道:“王爷好计谋,果然是一箭双雕,下官佩服。”

  长公主将一双□□的双足慢慢地缩上圈椅,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仿佛很冷:“是啊,即将远飞的鸟儿,谁人会在意她远方的巢穴是不是温暖和平安呢?”

  苏萧被这一惊,猛然睁开眼,只见王旬满面喜色,四下里早围满了贺喜的人,一名差哥儿模样的年青小厮立在床前,一面拿着金花帖子,一面实实打了个千儿,喜气洋洋道:“给进士公贺喜啦!小的给进士公送礼部的榜贴来了。”

  王旬走后,苏萧独个儿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望着灰扑扑的床帐子,白日里的锣鼓喧天仿佛是一场梦似的。曾经兄长人前人后称赞自家妹子有咏絮之才,哪晓得,现如今自己竟然真学了戏文里的女驸马,进京赶考,得中金榜。她心里是又喜又愁,喜的是现今金榜高中,父兄之冤眼看着就陈雪有望,愁的是今后每一步不得不前思后想谨慎行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郑溶眼光顺着他往龙椅上看过去,皇帝两旁各侧坐着一名美貌的妃嫔,俱是刚封不久的美人,也都是郑洺私底下遣了人四处寻来的,再由皇帝身边的内侍引荐给皇帝的。

  苏萧只觉得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响,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取了那匣子揭开来,却见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四支淡黄色的绢制兰花,下头铺着蟹壳青折枝纹样的绒布,衬得那四支兰花嫩若初发,娇艳欲滴,她将那绒布翻捡开来,下头却没甚么纸条之类的物件,她将那匣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疑惑道:“送东西的人可说过什么?”

  邱远钦并不好再责怪她们什么,只觉心中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只踱步走到一旁,任凭她们嬉笑不止。
  先头,刚才救人的男子一听到她要拜谢他家主人,忙推辞不允,百般推脱不掉,就直接掉头而去。她仗着喝了酒,觍着一张三寸厚的脸皮儿,说什么也要死拽着人家的衣裳,非要向恩公当面致谢。人家走得健步如飞,她跟在后面走得踉踉跄跄,一个不留神,摔得自己左手臂儿血流如注。若不是人家怕她再跌得个狗啃泥,只怕早就几个箭步将她甩开到九霄云外去了。

  妙仁上得前来,一一用银针挑了少许细细看来,又放在鼻尖细嗅片刻,方摇头道:“这几种丹药虽对身体无益,总归并无大碍,敢问陛下除了这几种药,近日可还服过其他丹药?”

  那皇帝听见他进来,睁开眼睛朝他抬了抬手,指了指软榻上:“上来罢。”
  顾侧轻笑道:“你既遇刺,那闭户养伤也是应该的,”他想了一想,“这朝中诸事怕是得半个多月才能料理妥当,若是再说到公主出嫁,更是得等一个黄道吉日,怕是得请钦天监阴阳司来好好地卜上一卦才好。”

  关于凌波水榭的传说,这京城中人人都能说津津乐道的说上几段。

  妙仁和文九在他的眼中慢慢地变得模糊,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摄人心魄的香气,仿佛是芸香草的味道,又仿佛混杂着极清淡的桂花馨香,她含笑站在一片桂花林中,空中漫天飞花,软香袭人,遍地碎玉玲珑,她手握一卷画轴,纤纤素手指了指那画中的女子,他定睛一看,那画中的女子却是她身着一袭罗衫的少女模样,只听她软语道:“殿下,您来看,阿萧的这幅画儿好不好?”
  皇帝听他如此一劝,方才堪堪压下去的怒火不由腾地冒了上来,一把将衣袖从郑洺手中猛然拉了出来,低头盯着他,冷道:“物议沸腾?接下来你便要说是物不得其平则鸣了罢?你也以为你三弟整治水患是结党舞弊?”

  邱远钦知她今日主动相邀必有要事,现在又当着众人重提那日在郑溶帐前的旧事,分明是在暗示他,她现下乃与他同为二殿下效力,怕是与郑溶暗中已成了水火之势,他心中不免微微有些恻然,无论自己如何劝慰,她终究还是被卷入了这场血雨腥风的龙虎斗之中,不禁黯然道:“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高义二字,也不值苏大人这般挂怀。”

  可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几乎捏碎了自己的掌心。
  郑洺倒笑了一笑,那笑容和他从前的笑容有些相似,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仿佛明黄色的龙袍衬托得那笑容带上几分诡异:“朕日前才封了爱卿为太子太傅,若是今日爱卿向朕提的还是苏萧之事,便不必再说了。”他眼中的算计闪了一闪,“苏萧虽是一介六品主事,可到底也是上过皇榜的,无过无失,怎能说贬成平民便贬成平民呢!”

  一语惊醒当局人。

  侧身过去,直取柳间一点红花,仿若万军从中轻取敌酋首级,“碧竹冲天兮——”,手指并拢,剑尖迸出一股凌厉剑气,“奈何劲风兮——”
  郑溶心中正为着水患之事焦虑,这两日几乎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直恨不得插翅而行,听闻此言拉了缰绳,不由地皱眉责怪道:“何人晕倒?为何如此不济?可见平日好逸恶劳,将养得太过舒适!”周围的官员听闻此言,不由为那人暗暗捏了把汗,这人运道可真不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晕倒,恐怕醒了之后逃不过殿下的责罚。

  小小年纪便能韬光养晦,如此沉稳有持。

  他想的,无非想庇护得他的阿筝一世安稳,可他有他的打算,老太爷也自有老太爷的打算。他心知这已然是老爷子最后的底线,此时若让老太爷起疑,觉得他与阿筝有了私情,即便是将阿筝迎进了门,可他不在她身边的那三五年,她孤苦伶仃,一介弱女,如何在这样的大宅深院里安然度日?

  她不慌不忙地往下说去,“既然我礼部所存的四件红罗五龙曲柄盖完好无损地收藏于此,方才殿下在侯大人公房里所见的器物岂可出自我礼部?”

  郑溶道:“这么说,你十七岁便上京了?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也不知为何,邱远钦似乎得罪了她,被她一通伶牙俐齿的抢白了一通,真是半分颜面也不给。他暗暗失笑,自己如此贵重的身份,居然两次偷听了她的墙根。一个小女子,居然也来逛秦楼楚院,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萧微微倒吸了一口气:“私奔?姜妃娘娘真乃率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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