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柔盛博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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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盛博衍》

 那太医松了一口气,忙拱手躬身连身道:“不敢不敢。”。

  “苏姑娘,你……”

  七年累战之后,西凉新君登基,派使南下,求娶公主,以结永世之好。

  她指了指前路,继续道:“长琅县除开这条入县之路,便再无路与外界相通。殿下您来看,”她往前走去,全然不惧那前面的危险,用手将那些残木断枝拨开,请了郑溶过去看,“此路虽然被巨石断木阻断,可靠近山体这一侧,却有一人多宽的间隙,殿下请细细查看,虽有水患,可这也是万物萌生,春草抽发之季,此处和旁处却大不一样,并无半点草木生长的迹象,分明是有多人踩踏而过。下官斗胆猜测,踩踏之人,正是从长琅县逃出的灾民,而现在的长琅县,恐怕早已是一座空城了。”

  皇子们间的争斗,哪个不是压上了全副身家性命,哪个又不是你死我活的龙虎斗?荣亲王眼下是看着一派权势煊天,可不到宣了遗诏登了大宝,谁知道压没压错庄?荣亲王这条高楼大船,是起得富丽堂皇,但保不准哪天说翻船就翻船了,到那个时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再说了,楚汉之争,一两个小棋子被随手牺牲,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岂敢轻易地在脑门正当中描上个鬼画符,让人一看便知她是给荣亲王办事跑腿的人?

  正在这时,却听身后有人在后远远喊道:“苏老弟!”

  苏萧只觉自己在半空中浮浮沉沉了许久,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力气,后背胳膊腰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眼睛又疼又涩,眼前伸手不见五指,黑到叫人恐惧得几乎想要叫出声来,四周寻不见一个人,也听不到半点声音。只在那极远极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斑光影,她使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抬起手来,想抓住那一点点小小的光,可却怎么样也抓不住,那光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她眯起眼睛,却发现那一处并不是光影,倒隐约是个年轻男人的模样。
  赵家老爷子到底也没琢磨出皇帝的心思,只敢嘱咐儿子尽心办差,万万出不得岔子。

  她抬起头去望着窗外,低声叹道:“现下已经是暮钟之时了……”

  转眼自选试发榜已有两月有余,到了七月间,吏部上仍旧没有任何音讯。谁人都知道,从古至今,从来都是中榜者多而官缺少,等者补缺,中榜几年补不上缺的都是有的。
  他本已是不奢望她再能对他说上只言片语,却没料到今日黄昏时分,门房却送来了一堆信札拜帖,他素来是不理会这些官场往来之事的,门房知晓他并不会拆看那些人事札子,不过是命了手底下的幕僚一一回了便罢,因此上也越发怠懒,总是两三日才送来一回,他也并不十分在意。

  郑溶心下猛然一惊,转头回去,却见邱念钦一身衣袍尽湿,狼狈地跪倒在地上,一时间他头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身后那近在咫尺的巨浪突然比方才要可怖上千万倍,还未等到旁边的文九说什么,他已是几个跨步折返回坝上,直直朝着邱念钦的方向而去。

  邱远钦并不起身,只将身子又躬了躬道:“圣上,臣有一事求皇上成全。”
  她不由低低轻声一笑,垂了头并不看向他,讥讽道:“区区在下微薄之躯,何劳邱大人动问。”

  苏萧沉下脸道:“邱大人若是没有事情,就请外头那位渔家姑娘尽快将下官送到对岸去罢,下官与他人有约,”她指了指一眼案几上的东西,“邱大人也是与人有约的,还是莫叫人等久了。”

  前几日,邱远钦去拜访池家长辈,却被池家几位小姐缠住,非要他带她们观礼,一旁的池家大奶奶也笑道:“她们几个如今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可惜瑾儿又有公差,不能带她们去,若是没有男子,我是万万不许她们出门的,今儿恰巧见到了你,必定是要缠着你的。这一回,也只有劳烦侄儿你陪她们去一趟了。”邱远钦被逼无奈,只得在此处定了一处包房,携了池府女眷在此观礼。
  我从二殿下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便专程过来给你说这句话,你不要去。

  苏萧这头出了房门,顺着曲径,胡乱转了几个拐,只见眼前乃是一方僻静的院阁,这庭阁是在院子的西南脚上,无人仆从往来,甚是清净。

  苏萧被方才的变故一惊,方才见识了郑溶的手段,心下不由地有几分戚戚然,虽说而今对邱远钦早无情愫,可见他在这样的场合下公开顶撞郑溶,到底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皇帝示意他平身,近前而立:“你有什么话说?”

  杜五向来是甚豪气的一条好汉,也不顾众人的起哄声,给自己斟满三杯酒,一饮而尽,豪爽道:“你们擎等着听夫子庙的钟声儿吧!”当下扔下黑白子,既不牵马,也不要家丁奴仆跟随,只揣上一把短剑,独身奔了玉子山而去。

  正在此时,银香端了茶进来,苏萧朝着他道:“邱大人还请宽坐一坐,这么许久才想起请邱大人坐,真是失礼得很。”
  那女子却执意不肯离开,不断低声央求道:“求大人放我们进去吧!”

  不过是一瞬之间,她已被那浪头狠狠地卷入了江心之中,她身体虽在刺骨的江水之中渐渐地失去知觉,不知为何意识却分外清醒,心中清楚的知晓,现在不过是片刻随波浮沉的苟延残喘,今日便合该是命丧黄泉之日。

  苏萧忍笑拱手道:“劳王兄挂念,小弟身子已是大好了。”

  郑溶双手紧握,指节苍白,苏萧伏在他的怀中,没有半点生机——他这样赶来,这样以身犯险,这样孤注一掷,却到底还是救不了她的性命……

  他仰天长笑:“无论你如何狡辩,你的软肋就是这个女人吧?”他手一指,直端端指向伏在地上的苏萧,语气讽刺至极,“难为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竟敢独身一人踏入这宫中来,三弟啊三弟,朕该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说你乃是天下第一的痴情种呢?”

  不知什么缘由,他虽然极尽温柔,她的内心却越发地恐惧,仿佛自己正站在万丈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是一个粉身碎骨。她用低得自己几乎也听不见的声音哀求道:“殿下,放开我……”
  王忻誉一愣,道:“左相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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