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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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世传说》

 位于偏僻之地的宫殿,东有碧云宫、姽婳宫,西有镜绣宫、曲荷宫。碧云宫因曾烧死过先帝的李昭仪,荒废了起来,姽婳宫又赐予了阮凌锡独居。于是,十五个少年便拥挤在镜绣宫、曲荷宫。。

  霎时,血滴四溅,沾染了阮凌锡洁白的衣袍。他寒玉面容震慑住,眼见李奶娘倒于自己脚下,却不知所措。

  墨肃手中多了她昔日佩戴在腰间的玉佩,玉佩已碎裂两半,上面带着斑驳血迹。她从墨肃手中接过碎裂的玉佩,唇瓣轻弯起,“当时你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这劣玉,我竟带了它十余年,殊不知,却是定情信物。”

  早有太监禀告了萧府上下接驾,煜煊从金辂上下来时,萧老夫人已领着府内下人跪拜在府外候着。

  翊辰因魏煜珩盯看元儿有些怒意,他瞥看了一眼厅堂的四口大锦盒,对赤炎道:“把礼搬到库房!送大王子回客栈歇息!”

  待龙辇到长寿宫时,天色已发白。龙辇停于宫门处,煜煊跳下龙辇就要往里面跑,赵忠一把扶住了她的手,低声唤道:“皇上!”他紧皱着眉眼,摇了摇头。煜煊颔首,往后退了一步,待平静了面色、扶着赵忠的手急急往殿庭中走。

  红岭寺共有五处庭院,房屋多达两百多间,墨肃从中殿,找寻到西配殿,又找寻到东配殿,问了寺庙里的尼姑,亦是白白问了。他身上铁衣早已蒙尘,病色面容因痛觉与担忧愈加苍白,脚下却不曾迟缓丝毫。
  靠前的官兵看了煜煊一手执剑,一手抱着孩子,清秀面容亦带着决绝的恨意望向魏煜珩。有官兵上前扶魏煜珩时也被煜煊决绝面容及眸中的煞气看退,心中亦是顾及着皇后所言的大司马大将军墨肃。

  他见元儿红了面容垂首不语,笑意更深了些,“我可是听红羽说,你日日在桃林宴饮,如今整个卞陵皆知我翊辰的夫人贪恋男色,千金散去观得男人作女子媚态起舞。我进卞陵时,风威镖局的总镖头还特意嘱咐我要照看好后院家眷,丢了黄金不怕,丢了人可就丢了我麒麟阁阁主的面子了。”

  萧渃在阮凌锡对面坐下,直言道:“我不管你留在此处的目的何在,但是有我在宫中一日,就绝不允许你伤煜煊丝毫!”
  墨凡腿脚有些颤巍的起身,他双膝“咚”的一声跪拜在御剑跟前,两道清泪淌过满面的沧桑。

  殿庭中的群臣因兆泰王一句话,嗡嗡之声变为了大肆的熙攘、喧嚣,大臣中不满声愈来愈大。

  煜煊坐于平日里宇文绾弹琴的阁楼,案上放着阮凌锡曾经抚过的琴,她清秀的面容紧蹙着。丹青画卷随风飘扬,山河幽淼。虽然她不喜欢宇文绾,可今时今日,一个才貌双全、冰清玉洁的女子被糟蹋至此。那些曾经想要与心爱人锄禾山土的期盼,已然毁于阮凌辗之手。
  “怕不怕是一说,我倒觉得绾夫人与阮二公子在一起更般配。一个是大魏国第一美男子,一个是帝都第一才貌双全之人。”

  翊辰挑起剑眉看向稳着身子后退的阮凌锡,“武功虽不错,在我这里却尚需练个十年八年的!”他空着的手揽住元儿腰肢,不顾她扭捏地挣扎,冷声道:“我并非不讲理之人,我知道你有许多话想问他,你若是想同他离开······”

  煜煊摆了摆手,对庆徽王道:“不,朕要你亲自去捉,你不是说朕是皇上么!朕的命令你就要听!”她扶就着赵忠的手,踉跄着朝游廊走去,嘴里嘟囔着,“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勤政殿内,赵忠眼见日落西山,却不见煜煊与萧渃归来。万般无奈下,遵照煜煊的嘱托令小哼子换上明黄寝衣躺在龙榻上假扮生病的煜煊,防备着阮太后及阮大司徒来勤政殿。

  片刻后,他顽劣笑着伏下身子,对锦被中的元儿低声道:“你要是再扭捏着不起身,昨夜发生了何事,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煜煊的脚还没迈下龙辇,就看到了立在配殿门口的萧渃。他白袍微皱,双眼下晕着淡淡的乌青,疲惫之态令他整个人温润之中透着无奈。
  萧渃双眸满是惊诧,他不敢相信道:“你是墨肃?”

  煜煊清冷嘴角弯起笑意,“至高皇权,何人不想要,朕是大魏国国君,一个杀字便可要了上千人的性命!”

  薛漪澜与魏煜澈皆瞪大了眼眸,心中思忖着翊辰是否被阮凌锡的容貌惊得无了信心,翊辰却声音冷了数倍,一字一句道:“想都别想!”
  石然露出尴尬之色,笑道:“末将并未畏惧,只是得到这个消息后便来禀告给大司马了。”

  煜煊满意的拍了拍庆徽王的肩膀,指着圆月道:“那你把那只兔子给朕捉下来,朕要问问她,广寒宫那么冷,她一个人怎么待得住。那么多年的等待,她如何等得下去!”母妃曾告知她,圆月中有一只玉兔,因偷下凡间与凡人相恋,便被罚在月中的广寒宫独自一人待了上万年,尚不知要待到何时。

  魏煜珩与魏煜澈走在长长的游廊之上,嘴里抱怨着,“早知河昌这般燥热,本王子回帝都便好了,卞陵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薛漪澜闻言,摇了摇头,“末将没有,只是早先大齐国时常派兵滋扰我夷川军镇,我曾替我父亲打过一仗,这二人诡计多端,我便存了些印象。但若他二人身份不可疑,陈右光禄大夫又怎么会把两个随从视为上宾!”

  朗月高悬,窗户纸上透出阮灵鸢主仆的嬉闹身影,打破了闺苑的幽静寂寥。

  儿时逼煜煊脱衣验明正身的场景浮现在眼前,翊辰心中不免情感复杂着。
  打闹嬉戏声渐渐远去,煜煊再也听不到二人在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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