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思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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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思华年》

 连凤玖一边听一边就露出了谦柔的笑意,“我同娘娘旧识多年,情分自然不能浅言。当时我代表哥参加春闱,不过是想证明一下女儿身未必不如男儿,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男儿家能办的女儿家办不到的。娘娘懂我,劳心劳力替我左右周全,阿九感激于心,无以回报。”。

  连凤玖苦笑着又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宫里的消息,你还是灵通的很。”

  那小厮,竟是话都懒得说完,就先把门给关上了!

  “但母亲最终还是想着如何让我能有一个好归宿的。”五姑娘打断了连凤玖的话,“小九,连家女儿多,到了我头上,嫁妆却一分都没有少,不止是我,后头的六妹妹、七妹妹、八妹妹还有你,不管嫡庶,父亲母亲都是一视同仁的。父亲家底本就不厚,母亲即便再会理财生财,要嫁九个女儿也是一桩不容易的事儿,可再不容易,母亲都熬过去了,你心里头便不能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好么?”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笑道,“陆家有毓妃那么个旁系,从前兴许还是好的,可眼下就不好说了……”

  七姑娘瞪了她一眼道,“什么四缺一,活脱脱说的你几个姐姐似赌鬼一样,今儿咱们来可是为了正经的事儿呢!”

  “皇上……”宋谨誉一开口,周围那几十双眼睛瞬间便齐刷刷的看向了他。若是目光真能如炬,那宋谨誉此刻只怕已是万箭穿心了。
  过了今日,大周是继续能百姓和乐、福泽延绵还是改头换面、江山易主,或许谁都没有办法在现在下这个定论。但是连凤玖却知道,不管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皇上,又或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白卿,在这场跌宕的乱局正式揭幕之前,她都必须要见一见皇后!

  “阿九……阿九的身世是什么?”

  “王爷……可真爱说笑,不管怎么说连大人也只是一介女……”宋谨誉一个激灵抖了肩就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随意的一句玩笑似开的有些大了。
  “连大人是想与我和解?”白卿哑然失笑,脸上似多了一丝玩味的神色。

  白卿点点头,正色道,“皇上说明日就是除夕,大臣们都忙的很,唯恐皇宴清冷,说着多去几个人热闹热闹也好。”

  连凤玖闻言,瞪大了眼睛,如闻天书一般的否认道,“王妃只怕是弄错了。”
  白卿点点头,“他是小怀王的一步棋,当年怀王突然猝死的时候小怀王已经记事了,十来岁的年纪很容易在心中落下恨意,所以子承父业,自然就接过了彻查最后一块虎符下落的重任。摄政王的事儿当时才过去没有几年,要彻查虽是要花些功夫人力,但也并非办不到,所以要查到徐家还有香火尚在人间也不难,左右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但当时带你死里逃生的奶娘很聪明,在把你留在了连家以后,她还辗转反侧的回了老家,且一路都留下了一些假的线索,确是让追查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是以当裴雁来找到你的时候,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太敢肯定,因为,你脖颈上已经没有胎记了。”

  连凤玖觉得自己应该是魔怔了,总觉得白卿说话,话里有话。就好比眼跟前这一句,按着说白卿这一问纯属同僚之间的寒暄关心,可入了她的耳,连凤玖总觉得他是在暗讽什么。

  “民女参见公主殿下!”连凤玖一惊,连忙屈膝行了跪礼。
  她这话一出,周遭再无轻笑碎语。

  宁桓微怔,“大人何出此言?”

  “母亲,您觉得裴大夫裴雁来如何?”连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处神采奕奕,确是一扫方才的愁云惨雾,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吊了起来。
  “不成。”谁知白卿却答的更简单。

  结果宋谨誉一个白眼就翻了过来,“郁大人年过六旬,回宫的时候硬是低着头被皇上念叨了半个多时辰,出御书房的时候,我瞧着他脸色都白了,老白也真好意思!”

  “他以为皇上这宅子是修给他的,不过那日我回宫,皇上却是把宅子赏给了我。”白卿目不斜视,淡淡的补完了宋谨誉没有说完的下半句话,然后无视气的差点要跳脚的宋二,径直转了话题道,“外头风大,咱们进屋子再聊。”
  连凤玖和如意走的时候,是沈夫人亲自相送的。

  久闻北山白君性子古怪孤僻,逢客必拒,且这几年中,连凤玖也不是第一个被皇帝陛下特派来请他下山的人,但那些奉命上山的官吏不论身份大小,全都是无极而返的。

  她和宋谨誉同时回了头,却见身后正是白卿和陆南音缓缓而来。

  连凤玖见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对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金大风道,“金大哥,若方便,能不能麻烦金线门的兄弟们都暗藏起来,只由你跟我一并进去。”

  “有的。”白卿闻言却反驳她道,“这是厉宗皇帝传下来的规矩,传闻厉宗皇帝在位之际御书房曾被盗过,小偷偷走了其中的一块虎符,厉宗皇帝怕那一块虎符从此失传,便下此圣旨,可谁知多年后虎符又重新回到了厉宗皇帝的手中,皇帝心有余悸,这圣诏便就没有废除。”

  “他今年才多大,二十六吧,放眼整个大周朝,有几个是在不到三十的时候就入了阁的?”宋谨誉抬了手指了指一下连凤玖的肩,撇嘴道,“据说皇上本是想让他先在督察院混着的,不过却是有人在皇上耳边吹了几次枕风。”
  而徐家,徐家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些年他抚慰自己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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