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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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之后的葬礼》

 过了良久,有人自她身后轻拍下肩头,她回过神来,见是赵破奴。。

  阿曼点了点头。

  说罢,霍去病没再搭理他,自拿了箭箙背上,又取了弓,翻身上马,在众人目光中疾驰而去。

  子青闷声道,并未说明不想要的是奖赏,或是霍去病的另眼相看。

  “指着抚恤金开医馆?”阿曼自然而然耸肩道,“汉廷断断未能如此慷慨。”

  霍去病见她淋在雨中,倒先惦记着自己,饶得是心中恼意未平,可要硬起心肠来待她,却也不易。当下便只怔了一怔,由着小吏撑着伞将自己送到廊下,待再回头,便见阿曼往子青头上扣了一顶青斗笠,紧接着举袖替她抹去面上雨滴……

  “可是雨总有停的时候。”她接着道,“我总是很担心,时不时便扒在窗口张望天气,生怕下一刻雨便停了……”
  高不识也是一惊:“他死了?!”

  “今日正好还带了酒,你们两位可同饮几杯呢。”卫长公主并不知他心中的计较,笑道,“是母后亲手酿的菊花酒,父皇最爱喝这个,我便拿了一壶来尝尝。”

  这让他骤然明白,继而欣喜若狂,情不自禁之下,气力是那般大,几乎要将子青拧出水来。
  直至月上中天,建威军循着踪迹而行,来到一处下坡平坦处,因是下坡,马儿跑得比平地更欢畅,猝不及防间,奔在前头的马匹突然被绊倒……

  “……是东南风。”赵钟汶仰头看着树梢摇摆的方向,喃喃道,“在我家,一刮东南风,就该准备插秧。”

  阿曼吃了一惊,探身扬手,弯刀亮弧划过,只听得“铛”的一声,箭矢被弯刀击落。
  另一柄马刀砍得是她的坐骑,马匹脖颈被划开,剧痛使它用后足立起,长嘶哀鸣……子青几乎被它甩出去,不得不松开缰绳,借着马儿立势,用短铩掷穿近旁一名折兰侍卫,与此同时高高纵身跃开,正落在折兰王的马背上。

  高不识哈哈一笑,挠了挠连腮胡须,连连摆手:“嚼了二十多年,戒不了,戒不了,要我戒它,那就跟要了我命一样。”他见赵破奴早已把鱼穿好,便拿了到火上炙烤,又自身上掏出数个瓶瓶罐罐,飞快且依次有序洒到鱼身上,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们身量较小,长兵器怕施展不开,若不称手,反而危险。”
  霍去病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免礼,然后凝目打量了下她,瞧着气色比初来时好了许多,满意道:“我才问过老邢,你的伤已经痊愈了是吧?”

  子青担忧问道:“那过了这个月怎么办?”

  “快捡柴去!还愣着干什么?”
  “不是,和我哥没关系,”子青生怕他迁怒易烨,忙解释道,“我是被他们家好心收留的,其实我并不姓易。”

  “你能撑到几时?你有几条命够往里填的?!”阿曼几乎算得上是在恳求她,“这事根本不该你来抗,你别揽到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宫女果然领着子青进来,子青踏上堂来,堂内烛火辉煌,最引人注目是两座三十九支的大型铜制烛树,烛火闪烁映得人直晃眼。
  “老大!”徐大铁看见赵钟汶和缔素,两人尤在拉扯之中。

  “不是顽笑,我说真的。”子青肃容道。

  他所瞄准的木靶将近三百步远,与之前士卒所用二百步靶不同,肉眼望去,靶心红点几乎微不可见,只听见弩矢入靶之音,已然正中靶心。

  “阿曼、阿曼……”她声音带着哀求。

  子青一惊,回首望去,这才看见有血珠子顺着李敢右手指尖往下滴落,船板上赫然星星点点的血迹。

  “发着烧呢,别乱动……”阿曼连头都未回,只管掖好盖在她身上岛子。
  连砍柴都得亲自动手,公孙翼估摸着子青境况也不好,多半是与自己半斤八两,遂也不愿耽误了她,再说他也不愿让主家看见自己被人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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