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医生姊姊能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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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医生姊姊能爱我吗?》

 这一晚,青娘和宁榴还是同床何衣而眠。宁榴看着青娘的脖颈,双手放在后脑勺上,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

  “那也和我没什么干系!我赏了她们,这就够了!”郑大奶奶淡淡地说,接着望丫鬟一眼,语气变的亲热些:“自然,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没桌子高的时候就跟了我。这些年,亏你在旁帮着,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打算着,等这些事都完了,给你好好地寻一户人家呢!”

  宁榴已经在那接话:“有一种炭,烧了也不会有炭气!”

  青娘白他一眼:“得,这还在肚子里,你就开始偏心了,等我告诉续儿敏儿,叫他们都来说你!”郑明德摇头微笑:“不是这样的,不是偏心,而是觉得,等你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张秀才说一句,青娘冷笑一声,等张秀才说完,吴氏已经道:“好伶俐的口齿,口口声声说是我侄女愿意,我侄女若真愿意,昨儿怎会寻死?”

  青娘在墓前默默祝祷过,又走到先前丈夫的墓前,摆设祭品,焚烧纸钱,听到宁榴的话,青娘抬头瞧着宁榴,突然青娘笑了:“那么,你原来是哪里的人?做什么的?”

  青娘更为疑惑地瞧秀才娘子一眼,秀才娘子担心自己越说越错,拉了青娘的手:“咱们走罢,那庙有七八里路,我特地雇了驴来。”
  “哥哥,我晓得,这些我都晓得,可我觉得,你啊,不用再为我操心了。哥哥你倒是该好好地给我再寻个嫂子,给我生个侄儿。也好给吴家留个后。”

  朱乡绅?宁榴也晓得这是邻村曾做过一任知府的朱家,在这附近,算得上是第一等人家了,这会儿他家的管家来帮着张二叔寻青娘说话,宁榴不由微微皱眉。

  郑明德眉微微皱一下,郑四叔已经对三老太爷笑了:“三叔想太多了,谁不知道明德侄儿读书是这一辈的侄子里面,最好的一个,只可惜……”
  衙役应是,张秀才早就等在那里,从人群中挤进来,张秀才因是秀才,见了知县也没跪,只往堂上打了一拱。

  琴姐儿摇头:“先生教导我,事有可为不可为,若是父母做了错事,做儿女的也该谏议,这才是为儿女的道理,而不是一味顺着爹娘,不肯谏议,任凭爹娘做出天大的错事来,这就不是孝,而是不孝!”

  王婆子站在那里,瞧见郑大奶奶过来,王婆子面色平静地给郑大奶奶行礼,并上前挑起帘子。
  张秀才故意装作不好说出口的样子,端起酒杯:“来,来,来,再喝一杯。这件事,不到无法开交,我这做大伯的也不好说,不然就背了个欺负孤孀的名声了。”

  “你,你一个女人,跑去县城,跑去县衙,我们家的脸……”秀才娘子的话在青娘的冷眼送过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咽下去了。

  绿儿如被雷击,瞧着青娘说不出话来,喜儿还没明白青娘话里的意思,只喃喃地道:“这家里,还从来没有人被赶出去呢!”
  “我有,我有!”三姑婆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张红纸来,瞧来三姑婆这是有备而来,宁榴也不推辞,重新拿出笔墨来,又是一挥而就,还给三姑婆念了念春联上的意思。

  秀才娘子还在胡思乱想,青娘已经在问第二声了:“怎么,不愿意?”

  青娘把车放进院子里,瞧见他们三个这样,就对张续摇头:“快下来,这刚换的衣衫,又脏了。”宁敏抱着宁榴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来,张续有样学样,青娘摇头对宁榴:“就是你把他们惯坏的,这会儿又这样。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见还剩下不少猪肉。”
  三姑婆坐下后喘了口气,又喝了一杯茶,这会儿见他们又要争起来,三姑婆咳嗽一声:“都听我说,这事,我已经有主张了。青娘年纪还轻,也不能叫她守,只是秀才,你弟弟临去之前的话,你也听见了。他是叮嘱过青娘,要她守好这份家业的。”

  青娘扬手在郑大奶奶面上打了一个耳光,声音清脆,郑大奶奶的话被打回去。青娘瞧着郑大奶奶眼神冷然:“别口口声声继母不配做你的婆婆。继母如母,继母去世,做儿子的一样要服丧三年,做儿媳的也是一样的。此刻你在这里说这些话,不晓得你的书是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当初知县老爷行文到家乡,为何又说有这么一个人?”
  郑明德笑了,眼神清澈:“那我只讨大嫂一句话,这绸缎庄,大嫂答不答应给我?”郑大奶奶笑了:“当然要给,当日……”

  宁榴吓了一跳,急忙去扶张秀才:“这是怎么说起,还请起来说话。”张秀才眼睛一挤,已经挤出眼泪:“宁小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

  灵棚外响起脚步声,青娘的眉微微皱一皱,这么晚了,谁还会有急事去镇上呢?那脚步声在灵棚外停下,来人似乎是在徘徊,接着就走进灵棚来。

  朱老爷骂了一句:“跪下做什么,别有辱了斯文,走罢,和我去茶楼坐着,和你说说话。”张秀才应是战战兢兢跟在朱老爷身后。

  张秀才晓得他们为何做脸色,独独把宁榴叫出来:“宁小哥,我有话寻你说呢。”宁榴不解,跟了张秀才径自往自家去。

  秀才娘子听说宁榴被衙门里抓去,喜的连声念佛,没想到秀才还这样好用,只去县衙门里说了,县衙门就把宁榴给抓去了。
  浓浓的悲哀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吴氏已经很多年没有哭了,孤孀的苦,别人不明白,吴氏是最清楚的了,更何况,青娘还没有儿女。可吴氏也明白,青娘决定做了的事,那是多少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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