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九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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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九宵》

 “你只需要告诉我,紫燕在哪?”我已然没有精力同他在这里耗着,“她口中的秘密,关于虹儿的秘密,又是什么?”。

  “这字条看似没有出处,可是细查,纹路里,隐隐有桃花的纹路,这纸也不是没有出处,众人皆知,唐诗是一个极为辉煌夺目的时代,承载这宗诗文的载体纸张便是诗笺,名目繁多,五光十色。唐代制纸工艺首推巴州,而蜀中笺纸又以“浣花笺”首屈一指。浣花笺又一名“薛涛笺”,又名“松花笺”。相传唐元和中年,元稹使蜀,营妓薛涛造十色彩笺相赠,稹于松花笺上题诗寄陶。“浣花笺纸桃花色,好好题诗咏玉钩”句,可见薛涛笺为当时诗人所乐道。薛涛字洪度,随父流落蜀中,遂入乐籍,工诗。韦皋镇蜀,招令侍酒赋诗,称为女校书。暮年屏居浣花溪。薛涛笺是“以芙蓉等为料煮糜,入芙蓉花末汁,或当时薛涛所指,遂留名至今。其美在色,不在质料也”。这时的笺纸,已有名家自制之开始。而我们手中的这张,虽有蜡油的气味,却暗含隐隐的桃花芬芳,可见是以桃花代芙蓉,这女子可以做出这样的花筏,可见其的才第,也绝不次于当年的薛涛。

  我们的斗嘴还没有开始,就叫传旨的公公打断,“太子妃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儿臣记得清楚,”我跪倒,“儿臣求父皇,饶恕文璃的性命,也饶恕江湖公子。”

  虹儿还在洋洋得意,一拳头已经从他身后袭来,虹儿飞身夺过,又怎么会示弱?即刻回身缠斗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压根没什么胜负,我看的眼花缭乱,无奈走掉,“虹儿,打完了别忘了给小沐颜喂草哦!”

  “主子打明天起,也该打扮起来,不能这么不修边幅,叫人看了没有一点太子妃的贵气,也娇娇柔柔的,看看太子爷心疼不?再怎么说,主子才是太子爷心尖上的人。这*爱是谁都可以抢的去的吗?”柔亦握着我的手,“主子,您去给太子爷服个软撒个娇好不好?”

  好?有什么好的?他心满意足的在花榻上睡去,烛火跳了**,我的眼睛也砸吧了**,我做错了什么呢?到底错在哪里呢?
  宇文棠,如果你的心不跳了,我滚烫的心脏,为谁活着?

  此刻,我站着,她跪坐着,说话自然就矮了气焰,何况我也真的是还了嘴,她气急,站起身来,“钟灵,皇上瞧得起你,给你一个太子妃混混,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什么身价!还拿出一幅太子妃的做派来给本宫看?如今不过是太子监国,你掌管六宫事,还没真的做了这天下的主,做了这后宫的主呢,便是当年皇后活着,也不敢那本宫怎样,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使唤,自己回去照照镜子吧!”言罢,恶狠狠的瞪着我拂袖就要离去,可是刚转身,就已经吓瘫了双腿,跪倒不迭,“皇上万福金安!”

  “主子,您要是伤心生气您就打奴才吧,您不要憋在心里,您打奴才吧!”小路子跪在榻前大哭不止,“都是奴才的不是,照顾不了主子!”
  “钟灵打人是不对,可是我就是爱她这个直肠子,这个脾气,她从不藏着掖着,洝王妃这样侮辱她,便是没给我东宫一点面子,便是这样,三弟也不管不顾?家国家国,若不安家,谈何治国?”宇文傛一手温柔的排着我的背,一壁又说,“今日看着九弟面子,本宫不计较,但是,你们都听着,从前,以后,东宫,只有钟灵一位太子妃,本宫怎样看她长大,就怎样陪她到老。”

  挥手叫柔亦带账簿过来,“太子妃近日来在东宫翻阅了尚宫局三年前国丧的记档,才晓得这一寸一寸的布匹都是要入簿的,既然柳掌司说这些衣物是绝对无错的,那么本宫便核对账簿和这些余下的布料银丝,若是哪边多了,哪边少了,可不就是一目了然吗?”

  桌上有一张气绿了的脸,我只当没有看到,“今年宫里进来四匹蜀锦,一匹在母后那里,一匹赏了徐妃娘娘,一匹在淑妃娘娘,另一匹嘛,”我故意顿了顿,然后当众抬起自己的宫靴,“喏,父皇赏我做了鞋面了,你那件木槿花纹的蜀锦,是前年宫里仿制的。”
  闲人?他们原来是这样称呼阿泰的!看来,钟府并不欢迎这位无上的王爷,这其中,又有什么内情在,我不得而知。

  “放肆!”一扬手,妆台上的玉钗凤冠便掉了遍地,满耳朵都是丁零当啷的碎裂声音,“我做的事情,还由得你来问个为什么?不知礼节的东西,还不快点滚下去!”

  “你晓得什么?”父皇立刻变了脸色,“河西去年水患,今年大旱,连续两载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皇后病重,东宫世子新丧,余良娣在月里日日痛苦,病入山倒,八皇子遇刺昏迷,太子此时监国,正是树立威望初显威风的时候,你身为未来国母,当朝太子妃,却在山寺里照顾自己的小叔,可有这样的道理?”
  他的菜还落到桌上,为首的那人便提刀站起,“这里老子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次,都是这老婆子一个人,哪里冒出来的儿子儿媳?”

  “是,我就是靠着大树好乘凉,那便如何?”

  “那这样碰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嘴唇又一次很用力的靠上来,我吓得紧紧闭上双眼,哎呀,又要亲了吗?我是要拒绝呢?还是乖乖就范呢?有点小矛盾呢,还有点小激动呢。
  长剑出鞘,直接封喉,显然已经气急,父皇面色无异,却捉摸不透心思,殿下众人,莫不义愤填膺,就连廖格罗也停下杯盏看着。

  “没事,你不用管。”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一快白丝帛,上面绣的好像是对鸳鸯,还不等我看清楚,就擦了指尖的血在上头,“拿着去见母后,不要再多问。”

  “是我在京城的别院,我偷偷买了散心的,很偏僻,没人知道。”他笑着扶我起来,“丫头,城门已关,我们今晚出不去了,现在只好歇在这里,明日起早,我们就出城。”
  哼!

  我和姑姑抱头大笑,“姑姑,你好傻啊!”

  “大家也都困了乏了,各自歇去吧,本宫还要陪着公主用药。”我领着室宜离座,也不管她们要议论什么,计划什么,我可管不着。

  太医诊断的结果更叫我无语,小胡子一飘一飘的抖了不下百次,那爪子在我手腕来来回回摩挲了足足半个时辰,然后得意的禀告结果,“恭喜太子爷,太子妃娘娘——有孕了!”

  他可顾不得搭理我,忙着看最后最为玄妙的情关,而那块挂在牌匾通灵宝玉,也终于取下,承在众人眼前,那老板道,“是不是天生*,这宝玉只有明鉴,只需你们二人各取鲜血,从这一左一右两个纹路滴下,若这鲜血交融渗入玉石,那么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乳交融,便是天造地设的有*。”

  佳人难再得!
  我握着他亲手所绘的画像,跪倒在当场,心痛,心痛欲裂,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才能再一次见到你,才能告诉的,是我错了,是我错怪了你,是我错杀了你,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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