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的苏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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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的苏撩先生》

 一路行来,从初秋到了中秋,算着日子,到达郑明德家乡时候,正好是八月十四,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了。原先青娘和郑明德两人过中秋节,青娘做两个饼子供了月,再烫一壶酒,在院子中舒头望月,絮絮叨叨说话,直到月上中天,壶里的酒已经喝完,也就去歇息。。

  青娘瞧见秀才娘子,鼻子里面哼出一声:“不在家还能在那?大嫂这是吹了什么风,要来我这里?”

  灵棚外响起脚步声,青娘的眉微微皱一皱,这么晚了,谁还会有急事去镇上呢?那脚步声在灵棚外停下,来人似乎是在徘徊,接着就走进灵棚来。

  这族叔可没有堂兄那么客气,进门就叫着郑明德的名字,对郑明德道:“你那绸缎庄,也不用去外面寻人了,你也晓得,我原先也做过生意的,这几年虽赋闲在家,却好过那些没做过生意的!做个掌柜还是能做得来!”

  郑大奶奶还要再辩解几句,这会儿另一个人也来了,站在院门口听族叔说了半日,也就上前对族叔道:“叔叔,这事还没定呢,我们先回去罢!”

  张秀才连驴都舍不得,更何况功名,急忙对黄管家连连拱手:“说句实在话,都舍不得,只是……”

  王婆子的话没说完,眼里的泪就又滴落,接着王婆子用手擦一下脸上的泪:“太太服的那几服药,都是我让人去抓的,抓来后我亲自看着熬的,可是谁晓得那药,不是治病呢?这会儿她们又送来了药材,谁晓得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呢?”
  青娘又点下郑续的额头:“就你会说话!”王婆子也笑着走进:“奶奶,确实是真的,不光如此,我还问了跟报子回来的小厮,那小厮说,请奶奶带了哥儿姐儿们,收拾上京,一家团聚呢!”

  苏家,什么苏家?宁榴疑惑地瞧着三姑婆,三姑婆已经手一拍:“宁小哥,我和你说,苏家娘子姑娘,可都是来相看过你。还觉得你人的确很好。只是做这个营生,他们觉得对不起地下的人。这才重新招婿。招了前面村里王家的三儿子,虽说生的也还周正,可怎么比得上你?前儿她们家去下定,不是还来和你拿了十六斤猪肉?”

  既然没热闹可瞧,众人也就散去。宁榴把车子推进院里,东西都安置好,该走进厨房去做晚饭,可宁榴却觉得心里有事一样,怎么都坐不安稳。
  苏娘子把女儿搂过来:“和娘说,你不乐意?”

  吴管家又在那张口结舌了,掌柜的叹一口气,拿了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账本来,郑明德起身走到柜台前,伸手接过账本,打开瞧着。

  青娘的脚步声传来,宁榴转身刚想和青娘说话,青娘已经走到鸡笼边,伸手去拿鸡蛋,嘴里还道:“这鸡蛋,不给坏人吃!”
  忙完后歇息了会儿,宁榴搬了把椅子坐在堂屋里,这以后,就要做个杀猪的了。宁榴张开双手,想着无赖说的,自己不像个杀猪的。又有谁,天生像做什么的?

  “大嫂这话说的实在,说起来,这边大嫂还常说我会说话,可我觉得,今儿啊,我是生生被大嫂二嫂给比下去了。”郑六奶奶的话刚说完,郑三奶奶已经拉她坐下:“快坐下罢,你这站着说话,也不怕人嫌头晕!”

  宁敏已经在郑明德怀里打哈欠,青娘把宁敏接过,又对郑续道:“和你妹妹睡觉去,都这会儿了!”宁敏一打哈欠,郑续也就困了,但还是不肯走,眼巴巴地瞧着郑明德。
  “那你晓得娘的名讳吗?”郑续迟疑了,青娘点一下儿子的头:“好了,内讳不避,娘的名讳,你不避也没关系。”郑续的腮帮子鼓起来:“这可不成,娘,您的名讳是什么?”

  婆子连声应了,传到外面去。郑大奶奶抱着琴姐儿,不停地说着软话,琴姐儿的小嘴渐渐不撅的那么高了,只对郑大奶奶道:“娘,您真的没做那些事?”

  宁榴坐起身,来到院子里,耐心等着。这样大的动静,村里人不可能不晓得,有好几家都在开门。三姑婆离的近些,早赶到门前,见自个侄媳妇带了秀才娘子还有几个庄人模样地在拍门,三姑婆疑惑不解:“侄儿媳妇,你在做什么?”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四年就过去了,青娘生的小儿子,已经三岁多了,宁敏对着弟弟,姐姐的样子有模有样。来到城里居住之后,青娘和秦家,还有郑明德昔日的几个同窗家里也有了来往。

  青娘想起往事,眼中的泪又要下来,宁榴忙道:“对不住,都是我的不是。”青娘用手背把泪擦掉:“不是你的不是,是我不该想起这些事呢,该罚我一杯酒。”

  吴娘子带着两个丫鬟恭恭敬敬地给青娘行礼,青娘记得郑明德交代过的话,等她们行完礼,这才搀起来:“还请旁边坐下,我这里,也没这么大的规矩!”
  说好的今日秀才和秀才娘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张秀才等秀才娘子话一说完,也就对三姑婆道:“三姑婆,这道理,就算上了公堂,也是一样的,老爷也只会让我把产业收回去,好安慰我地下的父母!”

  “没有身契,难道我就卖不得你们?”郑明德语气平静,不但绿喜两人心中害怕,青娘也吓了一跳,她抬头瞧着丈夫,头一次知道,丈夫会说这样的话。

  外面的风很大,吴氏的厚衣服都有些挡不住这冷风,不过吴氏并不觉得冷,一直侧耳听着灵棚里的话,虽然宁榴和青娘的声音都不大,但吴氏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郑明德打个哈欠:“你这是说的反话,还是正话?”青娘推郑明德一下:“自然是正话!不过呢……”

  青娘说着话,就走进屋里,顺手把堂屋里的一对烛吹灭。只剩下洞房窗台上的一对烛还亮着,宁榴一步步走进屋里,青娘已经脱掉外面的衣衫,面朝里躺着,旁边放了单独的枕头被窝,宁榴晓得那是留给自己的。

  绿儿已经端来洗脸水,要从青娘怀里接过宁敏:“奶奶您先坐着用早饭,我给姐儿洗脸就好!”
  青娘回到屋里时,郑明德已经等在那里,瞧见青娘走进,郑明德快走一步,上下打量着她,青娘不由一笑:“都和你说了,我定然没事的。这样娇滴滴的女儿家,也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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