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无言以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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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无言以对[重生]》

 他问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是看着她平安归来的喜悦,还是看着她站在旁人身边的酸涩?今日他从二殿下口中知道了消息,专程在江上拦着了她——可是她……他现在恐怕已经是永远永远地失去了她罢?。

  那绯衣女子并不以为然,只攀在他的手臂上,正要纠缠不休,不知何时旁边一位微醺的少年却凑过来,嘻笑道:“邱二公子心中早已有了才貌双全的苏家九小姐,又哪里会把你们这样庸脂俗粉放在眼中?”

  文九扯了他的袖子急道:“殿下!还请殿下速速离开!”

  他走下车辇,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身上滚金龙袍上绣着五爪飞龙,一针一线俱是栩栩如生,龙袍下摆的描金云纹靴踩在殿前的汉白玉砖石上。他的云靴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最后停在她的面前,就像那一日在礼部一样。

  皇帝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那盖碗盏上折枝花样子上,没有焦点:“丽妃的事情,你怎么看?”

  那一纸小小的薛涛笺日日夜夜被贴身收在他的胸口处,仿佛一只待哺的雏鸟,眷恋地依偎在他的胸膛,细细的绒毛,轻软的羽翅,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不可自抑的爱怜,恨不得用心口那一点滚烫的温度,一寸寸地温暖它,让它羽化成这人世间最耀眼夺目的彩凤,其华灼灼,其色华华。

  邱远钦也不以为意,只默默地收回了手,指了指船舱内,道:“苏大人请。”
  好吧,小麦子悔过,让大家受惊了——

  仿佛那惨绝人寰的情景已经发生,空净大师声含悲悯,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一面说着,一面便如同一只未足月的小狗儿一般,软趴趴地朝着他依偎过来。
  郑溶轻描淡写道:“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他走到银香面前,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微笑道:“你叫银香?你好好地照顾你们家小姐。这银票以备不时之需,你替你们小姐好好地收着罢。”

  郑求道:“下官想的是,今日不仅春分,更是大堤完工的好日子,不如将场子设在了万福桥的大堤上头,”他笑着朝向下头的众位官员,继续说道,“在那堤坝之上,下官命人立几根一人高的木头桩子,上头立好一枚鸡子,百步之外凡能射中者为胜。让昌安的百姓都来看一看我大周男儿的英姿,也彰显彰显殿下与民同乐的心意,殿下说可好?”
  那官员忙道:“万岁的意思是既然是万民同乐,也不用太拘着礼了。”

  还未等她站定,一旁早有两位妙龄少女款步迎了上来,膝下虚虚一屈,软软道了个万福,一左一右挽着她的袖子,娇滴滴道:“公子且随我来……”

  阿兄还在的时候,总是打趣她:“像我家小九儿这么刁蛮,哪家哪户敢娶了你去?为兄可是巴不得早日把小九儿背上花轿,到时候,必得让夫家摆出十里红妆来迎我家的小九儿!”
  这郑丁果然也争气,专心习练功夫拳脚,二十年来功夫拳脚在别处不提,只说在这昌安城中已然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视郑求为恩人,对郑求披肝沥胆忠心耿耿,前些年郑求又做主为他娶了妻,也算是立有家业。郑求无论到哪里都要随身带着他,郑丁从一个街头的小乞儿变成了郑求身边的贴身护卫,郑求又对他极为放心,府中的日常事儿,这郑丁倒能做半个主,久而久之这昌安城中倒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郑府丁爷的大名。

  郑清慢慢地低下头去:“连三哥也这样说,那景阳姊姊就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王旬大喜,抚掌道:“好好!我早就觉得年兄来年兄去实在是生疏客套!又怕宣之怪罪我不识时务,高攀了老弟,既然你我两人如此投缘,我又虚长你几岁,我就觍颜自称一声兄长了!”
  苏萧木然道:“下官不敢。”

  没说是谁,可文九知道,除了那个人,哪里还有什么旁的人?

  苏萧仰头观看,只见一挂白瀑垂落山壁,飞珠碎玉,近处□□香尘,晨露染袜,远离喧嚣,恍若仙境,郑溶用手指了指那瀑布道:“我第一次来这里,却是跟着我母妃来的。”
  话音未落,却听那人嗤声道:“王兄台阅尽千书万卷,岂不知顺势而为,因势导之之说?为何年纪轻轻却是一副死板板的书生意气?若不是我家大人是个爱才之人,在下也决计不会登门走这一趟。”

  他不敢再朝下深想,他换过庚帖拜过花堂的妻子,他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心意相通要共度今生的妻子,如今却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紧紧地连在了一起,竟……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长公主挥了挥手,示意她噤声,展开密札细细看来,良久方抬起头来:“传令下去,本宫身染微恙,夜难安眠,”她扬起头来,那颈项如同一只优美至极的天鹅,“本宫曾手抄一本《金刚经》,明日将那《金刚经》送了水华寺,供奉在观音菩萨跟前,再着人请了水华寺空净大师来替本宫做一做佛事罢。”

  妙仁斜睇郑溶一眼,附耳上前:“服药之人在药力之下多了几分天仙之色,若是所见之人原本就对这女子觊觎已久,更会情不自禁,难以自迟,任凭你如何地是君子柳下惠,怕是也甘拜在牡丹花之下了呢!再加上这相思方无色无味,除了让服药之人较常人血热一两分之外,别无它迹可寻。完事之后,那做了莽撞事的男子必然是心怀愧疚,自然生出些趁人之危的愧意,便会对那女子格外的怜惜看重——这药就是美女计同苦肉计一道儿用,端看王爷能不能招架得住呢!”

  那贴身的侍卫吓得扑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求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

  赵妃没想到今儿皇帝又提起这桩话茬子来。今日她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却想起先帝驾崩当日的一件事儿来,那一日她虽然跪在后头,却听得前头一个清朗的声音清晰无比地道:“下官有一事不明。”说话的正是左相顾侧。
  郑溶淡淡道:“若是死了,那本王更有理由拒不出京,本王悲痛欲绝,哪有心思能纵马千里?本王自然是要永远在京城陪伴着长眠于此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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