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无怨尤+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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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无怨尤+番外》

 君上眉头一挑,手肘抵在暖榻间的桌案间,对上官淳耳的这一番话生了极大的兴趣,仿佛对上官淳耳这个决定不可思议,“你对兵营里的兵士有恩,本王赏罚分明,必是不会亏待于你,而你,上官淳耳,不要以为本王对你信任就可以为所欲为。”。

  祁王后娘娘抬了手让着晴竹站起了身来,她身子之疾并不重要,不过是寒疾而已,何况她近日来已让着本家她的大夫前来熬制汤药,再由了祁家的丫头送到她的手上,便就无太大的问题。

  曲夫人娘娘饱满的额间铺展开来淡淡的喜色,不经意间,曲夫人娘娘又眼望了一番外头落得大更大块的雪花,瑞雪兆丰年,民间里若是瞧着这瑞雪,便应是家里会生喜事了,她不由得又拂了拂自己的腹部,有了轻微的胎心跳动,她又觉着心下里平静了几分。

  当下里,风惜墨的这一番话说完,其他三家的人纷纷眼波各异,来做官都不带脑子的么?那话是能随便说上一两句的?

  “君上,上官大人近年来的心思越发的难测,微臣愚钝,上官大人为何会单求这一案子呢?”薛尚书心下里疑心大起,按上官淳耳的心性,常钻习医术之精,万般不可能会对君上言说朝堂间的事宜,莫非,上官淳耳与宫家有所联系不成?

  小李子细致地将银炭夹进了炭盆子里,银灰,炭墨,火红三色交织到了一块,噼里啪啦地燃开了一阵的清烟。

  李元碌朝着上官淳耳摆了摆手,“君上初登为君,朝堂未稳,又有外患,眼下里狠心却是在情理之中的,还望大人别往心里去啊。”
  上官淳耳越是如此,姜太医心中的得色就越发的增多了一些,不就是仗着在君上的跟前能说得上话儿么,这北周的江山还是君上说了算,上官淳耳不过是一介奴才罢了,是奴才便就是只能在此处逞些能耐而已。

  这厢曲夫人脸面上头的笑意盈盈,那厢的王后娘娘面目间的阴沉越发的浓厚,就连一旁的晴竹也没敢多吭上几声。

  她是知晓了,这瘦高男子打定了主意想要拿她的命,换自己的命,眼下里借着她的价值来跟君上讨价还价。
  李元碌忙不跌地出去请上官淳耳,君上整个身子往着椅背上扬开,望着殿间里的横梁木澜,君上只觉着心境较之以往变幻得太多。

  刻意压制,逃不过她行医济世之人的耳朵,祁王后那面容上头的惨白,并不是因着光彩的反衬,而是身子里虚弱之过。

  于是,曲立尤搭了白玉圭出列,“君上,微臣以为祁大人此言差矣,慕阳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又大破南辽之兵,即便是慕阳将军女扮男装,但北周的律法也未有规则指明军中不可有女将,还请君上明断。”
  小侍女一路带着上官淳耳送去了北容斋,便留在了殿内的院落里头,思忧站在了主殿的门边,瞧着上官淳耳进了来,立时迎了上来,“给上官大人请安,娘娘已在殿内恭候多时了。”

  良美人瞧着姜太医的面色惨白,心中的担忧好似要钻出身子外来,她手腕一动,眉心皱到了一块地看着姜太医,“姜太医,本妃这脉像就是这般难瞧么?还要劳得您把这么长的时辰?”

  “我的上官大人哎,君上生了好大的一通怒气,眼下里赶紧随奴才去吧,否则去晚了,咱家的命也就跟着没了。”李公公越发的焦急,上官大人要询问事,当着君上的面去问啊,可别连累他这个内侍才好呢。
  而这队,他经了重重的考虑才决定,祁元那老匹夫向来目中无人,如今卧病在床,指不定哪个时候就会魂归西天,这祁家的后劲不足,还不若一开始就不选择。

  君上实是对着上官淳耳无言以对,听这语气,端的是些幽怨,“有钱能使鬼推磨,怎的一个男子还如此小家子气。”

  小李子连连应是,忙不跌地将汤药从外头端进了永延殿里,递交到已等在外头的侍女身上,这才抹了一把的热汗,长吐了一口气,退在了殿门外。上官大人如今越发的不顾着自己了,女子产房多有沾染,便会倒霉三年。
  “带罪臣上殿。”李元碌拖长了的尾音,让着上官淳耳的瞌睡给惊得不翼而飞,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什么?带罪臣上殿?她没有听错么?

  上官淳耳提了衣袍的摆脚,迅速地往着殿外头而去,慕阳啊慕阳,可真真是胆子太大了,这样的明目张胆,她都不知是否要说上一句佩服了。

  留着她在,对于曲夫人来说,便就是能够翻盘的最后指望,只有她在,那么将所有的一切指向了祁家的证物,也就只能她提出来。
  莫不是上官大人瞧着小顺子将被戕杀,心中生了惊惧?也是,上官大人常年以医术治得旁人的性命,真要夺了人的性命,心思总会有些难以吞下的,于此,李元碌不由得劝解了一声,“上官大人您累了,还是歇着吧,这些个儿事宜奴才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自正阳宫出去,恩师少不了要交待她一声处处要以君上为先,她弯着身,静听着恩师对她的吩咐,她自当是要细细记下来的。

  “小安子,近日里来嘴角越发的甜了。”上官淳耳朝着小安子哼了一声,并不与之再在此事上多牵扯,她自身总是不受教,刚还在自说着多做少说,怎的转眼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怎的,你今日来得我这里,莫非是有事情寻我?”

  至于晴竹担忧,她又如何不能理解呢,姜太医是跟在李良娣身边的太医,李良娣是何种人她心知肚明得很,李家从来不养无价值之人,那么,姜太医的作用,她也是可以使上一使了。

  脉象沉盈,稳定有力,三脏六腑未有丝毫的损伤,上官淳耳微微吐了一口气,那棍棒打下来的,只是皮外伤,无有大碍。

  “商之先后,唯在于贤。曲夫人殒灭却是由着祁王后的贴身侍女布上的这一局,本王倒是好奇,该是何样的府邸,连侍女都造就成这般的心思缜密,手段高明的。”君上转了一转食指上头的玉扳指,眼风轻轻扫了一圈站出了列外的众臣。
  上官淳耳叹了一口气,这事情看来还是逃不过去,不过,那又是何关系,想要逼着她就犯,那也是有些痴人说梦话,“小李子,你去将这消息告诉给慧美人娘娘,咱们眼下里有事情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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