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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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道》

 “砰”的一声响,匕首插入额头的一瞬,雪白的瓷杯带着凌厉的内劲打断了匕首的攻势,只在莫天额头留下一道伤痕。。

  “殿下?殿下?”这呼唤声忒有讲究,低声又温柔,但偏偏如魔声灌耳,绕之不散。

  帝梓元上次来东宫,还是为了北阙阁后的长思花,一晃又是三年过去。

  “殿下,您,您要……?”

  韩烨把醒酒汤放到软榻旁的小几上,不温不火回:“正确来说你是被我背回来的。”他说完坐在一旁,朝醒酒汤瞥了一眼。

  砸吧完葡萄话说了一半的帝梓元突然觉着不对经,韩烨这个杀千刀的小白脸居然敢以男色魅惑她套她的话!当她几十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白混了不成!

  她死死盯着枯树下的准宗师,隔了许久,帝梓元终于走上了前。
  他背对着帝梓元离去的方向,沉默着笔直地立着。

  “你的东西?”侍婢闯殿之际,一声清冷的问询在北阙阁外响起。

  “若是如你所说,有西家和德王对皇室的制衡,莫天确实不会动西云焕。而如今连澜清对莫天至关重要,他也绝不能让知道连氏族人灭亡原因的西云焕出现在连澜清面前。”韩烨顿了顿,道:“让莫天自毁长城,拖住连澜清的手脚,这确实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诤言。”韩烨叹了口气,明白挚友的心情,“我回来了。”

  尽管他的访客两年来也只有两人,北秦国师净善道长和长公主莫霜。

  回想过来,她这一生,太艰难了些。
  灯火闪烁的街道尽头,女子懒散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翘首盼着的众人终于等到了这句随意又爽朗的回答。

  他细细摩挲着手中的花瓣,喃喃开口。

  帝梓元的身影消失在逆光下,嘉宁帝失了所有力气,脸色惨白吐出一口鲜血朝王座上倒去。
  帝梓元拍拍她的手,轻轻叹了一声,合上眼,低语了一句。

  温朔接过虎符收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宋瑜,“将军,这是殿下的密信,殿下吩咐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将军。”

  冬日的漠北很是严冷,寒风刮过,沁进人骨子里。几人且行且走,不知为何,莫天从那墨黑的背影上,竟觉出了点点悲凉之意。脚步声突然和呼啸而过的冷风一齐停住,万籁俱静。他抬头,看见西云焕驻足的地方,微微一愣。
  已过响午,韩仲远在院子里巡视了两圈,眼睛困得睁不开,悄悄藏在木栏后打瞌睡。他一身锦衣灰尘扑扑,早已磨损得破烂。

  整个大堂里只剩下唐石的怒吼声,不再管温朔和宋瑜面上的震惊,唐石看向那个始终背对着众人的身影,缓缓开口:“若不是靖安侯君大破军献城威震西北的消息传到我幺水城,本将恐怕到这场战争结束都不会知道攻打军献城的是侯君您,更不会知道戍守在邺城的是太子殿下。五万残兵对鲜于焕十二万大军,殿下会不会安好,靖安侯君还需要问本将?”

  “殿下,以当时的景况,云儿成了太子,如果他不能成为皇帝,下场可想而知。本宫不恋战权位,只想在这朝堂深宫里护着他,本宫所为确非坦荡磊落,甚至阴诡不堪,但身为他的母妃,本宫没有选择,还请殿下怜本宫之心,恕本宫所为。”谨贵妃缓缓道来,诚恳而郑重。
  温朔这一年不再像以前一样唤帝梓元“姐姐”,而是以侯君相称。帝梓元以为他入了军中不大好意思撒娇便也没放在心上,但只有韩烨才明白温朔更改称呼的深意。

  施峥言脸上的神情太过震惊,握着信函的手甚至颤抖起来。施俊心底一骇,不知出了何事,小声开口:“将军,那拜访的是何人?”

  许久过后,安静的靖安侯府后院终是响起一声恼羞成怒的咆哮。

  等我们相见之日,我会让你知道这十年的我是何模样。

  帝梓元那样唯我独尊盛气霸道的性子,竟也这样一日日忍了下来,心底还有些隐秘的高兴和安心。

  房间内死一样的沉默,鲜血循着额角溅落在地,韩烨看着挡在莫天面前的帝梓元,眉角带怒。
  韩烨出潼关前一直驻守山南,已有小半年未见过温朔,御马而来的少年褪去了京城世家公子的轻佻浮华,沉淀出沙场浴血的坚毅沉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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