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她又强又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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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她又强又沙雕》

 “萧重沄,如何?你便看着你那情郎,如何粉身碎骨,死在这荒郊野岭吧。”他面上笑不可支,可那笑容却并非真心实意,而是阴鸷而侥幸,灯晃之下,似乎鬼魅附身一般。。

  叹息不由自主溢出我口,我抬手看看自己掌纹,纵横交错,疤痕种种,终是有很多人的命运,不在自己掌握之中,那我呢?我的命运呢?也会如这草芥一般的人,生不由自己,死亦不由自己?

  脚下是落叶,是盘根,是乱枝,我们看不清脚下,只可相互掺扶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身边的树影在寒月冷辉的映衬下,有如鬼魅丛生般骇人。

  男人容色安宁,嘴角那抹无时不在的笑,一看便知城府,再看便知难猜,我明明听出些许嘲讽之意,可却不能从他脸上挑出一丝不敬不妥的神色,只能劝服自己,似乎是小人之心了。

  沉香见我这么说,有些莫名其妙:“姑娘,您是怕沉香不能吃苦吗?”

  我点点头:“你和沉香且先回去吧,我跟小唐就住在这里,先等过明日再说。”

  “何人?”曹潜一把扯过我胳膊,将我掩在身后,脚背一垫,便从地上挑起一柄刀,紧握在手,刀尖直指来人。我微微侧过头,见那人一身衣裳已经破烂不堪,满脸是血,仍旧泊泪地往外流淌,他慢慢上前,只是用手抹了抹额头,大口喘息,“曹副将,快随我来,将军在那边,快。”
  曹恚听闻,有些着急:“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小姐一个女儿家,讨活不易,若是再碰到什么不测,可让我如何与老爷交待?小姐莫不如跟着曹恚行军,虽有辛苦,可至少能保证安全,也好随时兼顾小姐身体,总之,我曹恚与犬子一定尽心尽力的保护小姐周全。”

  如若不见,谁都不会知晓,民不聊生,饥民遍地到底是何种情形。

  “孙晋阳,昨日是你前去看山脊上那道关卡,可是摸清楚了?”江欲晚轻声问,目光移至一侧。
  那是孔裔的声音,江欲晚闻声抬了头,有种意犹未尽的迷醉表情,不顾我的寒眉冷目,临了还用舌舔过泛着血光的嘴唇,挑衅的意味十足。

  我接过药碗:“不劳皇上大驾,我自己会喝。”

  “那是什么?”曹潜亦是愣住,喃喃道,“似乎是一面硕大的镜子,可袁贼搬来镜子作何?”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让他躺在这里,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也不是他的土地,要走,我也要带着他一起走。”喃喃而语,我转身,看向山顶,精光闪亮仍在,可它却似乎不准备再有所动。我已然无所顾忌,生不能好生,便也不想再去计较死可否好死。此时此刻,我只想找到江欲晚,这对我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我视线凝滞,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踩过残肢、尸体,踏过洇成红色的血泥,还有刺鼻硫磺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我已不懂何为惧怕,只是僵直了身体,目不斜视,急急寻找。遍地尸首,完整的不多,手臂,大腿,长枪,短刀,林林总总,散在地上,有些人已被烧得焦糊,胳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态,仿若溺水者伸出水面挣扎求生的手势。一路跑,一路寻,黑灰血迹,遍布全身,我成了这一片死亡之阵当中,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晚上吃了什么?”

  这一句唤出口,似绣针,穿过我心头软肉,细密刺痛。我敛目,垂眸,嘴角还有笑。
  小厮应声,利落的跑了出去。我跟着江欲晚一起进了庭院,这院子不算小,里面极少有花草,而是种了满院子的低树,树冠蓬勃,却远没有槐树那么高昂,一伸手就可以触及,我们方才走到门口,便能闻到淡淡香气,我仔细一瞧,树上开有淡黄色的小花,这个时候已经败了大半,可探头贴近,味道仍旧芳郁,十分好闻。

  “天大地大,饶是在艰难的处境也不会少了一砖半瓦的遮风避雨之处,一个女人家,吃不多,用不多,只要安分,讨活还是容易的。”

  我们同住一室,可并不同榻,他睡卧榻,我睡床,早上时候,再将被褥一起收起。偶尔有些陌生的人进到庭院里见江欲晚,我都会知趣的退身离开,走到院子里,坐在冬青树旁边看书,只要江欲晚不唤我,通常可坐一下午。尤其是天光大好的时候,我能自己安静的待着一整日。
  “奇不奇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主意在,而且会算的天衣无缝。”

  曹潜沉默,身形一滞,只是微微点头,我深深叹一口气,阖了眼,靠在他后背之上,双手环住他腰身:“曹潜,人很脆弱,生死也不过只是一念之间,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生命,我已不想再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离开我了。”

  她不敢当面送我草席,生怕遭到那些快要成精的老宫妇报复,就只敢在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告诉我,后院的水坑里有别人丢掉的一席,可让我捡来用。我费尽气力捞起草席,花了三天时间晾晒,方才可以夜里使用。
  说着侧过身,想要从他身侧走开,却被他拉住胳膊:“何故见我就逃?”

  “我需要有人帮我梳,你手最巧,想来应该会。回头去唤秦先生来,我有东西要他备齐。”

  “孔裔不能久留,通知他即刻带兵归营。”

  “对了,你们吃的什么?”

  “曹恚带兵多年,亦是久经沙场,即便是马失前蹄,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而等到此时,仍旧一个人都不曾出现,只能说,曹恚许是已死。”

  “江欲晚找我?”我苦笑:“我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可我也不愿任人摆布,当初我宁愿亡命天涯都不愿留下,他就该知道我的决心,找我何意?难道陵安城里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孝敬李哲的女人了吗?”
  余妃斜眼瞥我,怒道:“在我面前,岂有你搬弄是非的道理,自以为聪明,给我掌嘴,狠狠的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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