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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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这算什么故友重逢啊?。

  文飞有些惊惶的看着四周,狂风又逼过了一步,连身后的矮墙都被轻易的撕开,就象撕开一张薄纸。瞬间矮墙也化为了漫天飞舞的碎屑尘粒。

  先是一揖到地,然后再跪,叩。

  身旁一个声音说:“这是哪儿?”

  我怔怔的不发一言,巫真推了我一把,我却茫然地看着她。

  齐泰生吃了一惊:“为什么?”

  要不然雷芬知道她那未婚夫还没上门来迎娶,就已经在梦里被妹妹给痛揍了一顿……那可够雷芳难为情的。
  “坐吧。”

  “你数数吧,数着数着就睡着了。”我将手指轻轻贴在她的前额上,心中默诵睡前才看过记下来的口诀。

  师公还没有醒,我想,幸好来的是旧识而不是仇人。不然师公和雁三儿两个大醉不醒,被人从小船上搬到大船上来都一点不知道。真遇着仇人,那还不成了砧上鱼肉?
  涂三姑娘站在前头,我们是客,站得靠后,一起给涂夫人拜寿。涂夫人今日穿得是一件银线纹锦绛紫绸衫,头上满是珠翠,笑呵呵地说:“赏,都有赏。大家瞧瞧,这齐刷刷得跟一把鲜花儿似的,都是漂亮的小姑娘,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屋里静静的,不知道她们会在母亲的灵位前说什么。

  远处还传来人们忙碌的声音,明天是雷家庄的好日子,大小姐出阁……虽然喜庆热闹都是姚家的,可是雷家也一样有许多事情要办。白天我听他们议的事,也要向雷老庄主行礼,接着才是开席,鞭炮,锣鼓,送亲……
  我们正想着,那房门就开了,站在门里,穿着一身青布衣裳的,可不正是文飞?

  “嗯,还有吗?”

  无怪雷芳不敢在灶房里待,宁愿在外头淋雨,天阴晦暗,突然见着这么一个人,真是人鬼难辨。
  “你说,姨母是不是有什么靠山?”

  我挪到她跟前,青鸾夫人伸出手,两指搭在我额前,过了片刻轻轻挪开,对白宛夫人说:“你倒没看错,她根骨并不宜学剑。”

  我走出屋,感觉就象迈进了一只大大的蒸笼。天上是热的,地下也是热的,连呼吸的气都象是能烫伤鼻腔喉管。
  “你若不方便,我们自己也能寻去。”

  “嘴中含着东西,倒不是幻术。”文飞带着笑意看着我们。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空气潮湿而清新,柳树被雨水一润,那份浅浅的绿色显得更加妩媚。
  我瞅她一眼:“你有本事也别生病,不然……”

  师公朝前走,也不见他迈步有多快,可是一步迈出去,两旁的景物就飞速的后移,刚才还遥远的宅院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我一一查看,文飞和越彤都不在其中。但是许贵红的尸首却赫然在目。她看起来已经死了不止一天了,尸体在如此干燥的地方迅速脱水干瘪,已经面目全非,几乎无法辨认。

  我和雷芳对望了一眼。

  巫真手中拿的那圆圆的小兔雪白精致,有一对长耳,一双红眼珠,圆圆胖胖,比鸽卵大不了多少,恰恰是一口份量。

  我嗯一声。
  她没有看到什么,转过头来,身体微微弓着,慢慢再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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