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事别烦本宫: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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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事别烦本宫:深宫》

 其实九郎的内心还始终未曾真正平静下来,但面对双澄,他不能显露出忐忑。于是依旧很淡然地道:“就算你父亲确实是任鹏海,现在除了你我之外再没旁人知晓,只要我们保守秘密,其他人也不会得知。而你师傅和父亲又怎会泄露此事,故意使自身再被缉拿,又将你推入漩涡?”。

  她蹙紧了眉,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但九郎始终坐在一边不说话,她也没办法再追问下去,只好道:“那端王的意思是,只要我听话跟着九郎走,你就能帮我找到父亲?”

  过了许久,马车慢慢停下,外面传来禁卫声音。依着印象,应该是已经来到了临华门。再往里去,便是后苑了。

  将明未明的天幕下,旷野更显空寂无边。

  他神情痴怔,忘却了所有似的只凝望着双澄,还未等双澄回话,又紧紧抓住窗棂,迫切地道:“你走近些,让我再仔细看看你……那么多年没见,我……真的,真的怕忘记了你。”

  他转过身看看她,她又将手中的小瓶子晃了晃,“不要了吗?我辛辛苦苦带回来的呢!”

  车队最前面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禁卫,中间是九郎的华贵马车,她作为内侍小黄门跟在后方,遥遥地望不到前路,只能迈着小步不断疾行。清早出发,除了午间短暂休息,其余时间都在快步前行,着实让人双腿发沉。
  又一阵浓烟卷进,黑衣人背起赵钧,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房间。

  一名面容肃穆的男子出现在了冯勉身后方向,而在其两侧,更有多名持刀黑衣男子紧紧跟随。

  “到了。”男子跃下车,撩起了帘子。
  双澄感觉他话中带着讥讽,不由正色道:“我是被冤枉的!因为没办法找到你,才想跃到城中最高处去,可那些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是刺客!”

  双澄本是想吓唬他一下,可见他竟完全不顾自己的好心,不由愠恼起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想要叫你好好治伤才会那样说!你以为我稀罕待在这儿不走么?!”言讫,还不解恨地朝他挥了挥拳头。

  端王默默颔首,元昌见他没其他吩咐,这才行礼拜别,趁着马车行至街巷拐弯处时悄然跃下,很快没入阴影间。
  “接我?”双澄一怔,上前问道,“谁派来的?要去哪里?”

  双澄一惊,仓促间已不能逃跑,而门外的人又说了一遍,语气更为焦急。她咬了咬牙,返身过去便将屋门打了开来。橘黄余晖遍洒庭院,院中众多人员来来往往,门口的男子五官硬朗,正是一直跟在马车旁的元昌。

  他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严肃,双澄尴尬地笑了笑:“是吗?我倒没看到端王的王妃……是不是很漂亮?”
  荆国公主怔了怔,但也没多问什么,随即离开了偏殿。九郎望着淮南王,微微蹙眉,“不知皇叔有什么话要嘱咐侄儿?”

  钱桦气得七窍生烟,但端王毕竟是封了亲王的皇子,他一个内侍即便带了禁军过来,没有官家的圣旨也无法硬闯王府。可他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机会,想要一举将双澄押走,并让九郎在太后面前失宠,如今被这几个属官阻挡,他又怎肯善罢甘休?

  跨出店堂大门,门前空空荡荡,她转身牵过白马便走。孰料才走到这条巷子的尽头,才想拐弯,却有一人从近旁晃出,一下子拦在了她的身前。
  “退后!”

  漫长的行进中周围听不到任何杂音,伴着他的只有仿佛永无休止的车轮声。之前经过外城时来自民间的喧哗笑语早已消散,来去匆匆,如同虚无梦境。

  “九哥!”她愕然地叫他,可是九郎走得匆忙,连头都没回。
  此后官家前来拜见太后,说是已经严厉斥责荆国公主,希望太后念其年少无知,宽宥了这一次。九郎亦再次向太后求情,最后此事以荆国公主被罚三月月俸,禁足十五日而告终。

  双澄还在犹豫,蕙儿亦紧张道:“娘子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这位大哥说的对,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里。”

  九郎看了看双澄,从容道:“是端王府中的人,五哥不放心我,便派他跟随着。”

  那日回去之后,他很早就睡下了。

  她却执意伸出手拽着他,哭丧着脸道:“可是还有那五块没有名字的牌位,我一路背着,心中很是害怕。”

  九郎知道他是有意使自己不那么沉闷,只是自从回宫后所见所闻都压在心头,而今又要赶往崇政殿叩见父亲。一想到此,便如巨石横亘,心头滞碍。
  凌香望了他一眼,思忖片刻后才道:“也好,毕竟你养育她多年,说出来的话应该还有些分量。”她退后几步,又向双澄拜了拜,敛容低声道:“之前奴婢的语气或许有些强硬,但也是因为想到老将军一家的悲惨遭遇才难以控制,还望娘子见谅。既然你师傅要与你单独交谈,那奴婢就暂且退避,只是希望娘子不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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