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老爸
银河幻想 > 失婚老爸 > 失婚老爸
字体:      护眼 关灯

《失婚老爸》

 年少时,她便害死多数俊美少年,却唤不上他们的名讳。细细算来,尚不知有多少她记不得名讳的人因她而死。煜煊伏在玉几上,身上似有万千冰凌削就的冷箭刺来,刺透血脉的疼痛令她合眸。郑太傅曾告知过她,皇权虽至高无上,却是无数人的血与肉堆砌的,其中亦不乏自己的至亲血脉。方今,她才深刻领悟郑太傅所言。。

  墨肃无心与阮凌锡纠缠,揽住煜煊的腰踏于栏杆上,飞身离开了凉亭。御前侍卫水上功夫不及从小待在卞陵河畔的墨肃,凌空追赶他的御前侍卫皆吃了他的剑气。

  锦书怀中的宇文绾发髻散乱,整个人似涂擦了霜雪般苍白,衣裙上的水滴落在沥青色宫砖上。阮凌锡心中再也顾及不了许多,他从锦书怀中横抱起宇文绾欲回锁黛宫;急促的脚步声整齐的响起,霎时,宁澜亭四周多了几盏宫灯,阮凌锡的脚步在石板上迟疑之际,宫灯愈来愈多。二十盏描绘了彩画的灯盏在宫人们的手中被举高,悬在凉亭下,挂于高枝上。

  站于墨凡一方的武将亦是满面疑惑的盯看着一言不发的墨凡,许久,墨凡从大司马座椅上起身,他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拱手道:“末将甘愿领欺君之罪!”

  萧子敬从煜煊出生时便得知她女儿身份,不过此等要杀头的事,他亦是整日心怀忐忑的不敢说于口。心如铅云日日压坠,眉间紧锁十载,梦中亦是不敢熟睡,生怕呓语泄了天机。终是他医的了别人,却是医不了自己的心病。五年前便早早的去了,而萧渃年方十五便以高超医术任了太医院院首,一直为帮煜煊隐藏女儿身份细心研习易容之术。

  萧渃的卧房为放他尸身,偌大的三间正厢房,未燃一个火炉。冷风从大敞的门窗吹入,赵忠知晓煜煊心思,只为她加了两层披风,不敢让宫女捧了手炉来。

  正弓着身子跟煜煊看弯月的赵忠惊得张了张嘴巴,立即赔笑道:“奴才没有,镜子是女子用的物件,奴才哪用得到那种东西啊!”
  煜煊的脚还没迈下龙辇,就看到了立在配殿门口的萧渃。他白袍微皱,双眼下晕着淡淡的乌青,疲惫之态令他整个人温润之中透着无奈。

  游廊中的罗姬远远望着翠碧为屏映衬宇文绾的白色身影,帝都第一才貌双全的女子,她亦是见过。罗姬唇角弯起,原来锡儿心中所挂念之人竟是她。宇文相拓一向不与阮家人往来,亦难怪锡儿会担忧二人无法共结良缘。

  兆泰王颔首,挥手令魏煜珩及魏煜澈退了下去。他脸上怒气昭然,河昌此次旱灾伤及兵力,不知何时才能过去。自己离了帝都,萧渃得了自由,小皇帝便又要多存活一段时日了。
  煜煊不提还好,如今一提,便提了翊辰最在意的两个人。他手指一动,剑出鞘,锋利的剑刃紧贴着煜煊的下巴。

  张轩敷衍的应着“是”,白显看了一眼不情愿出房门的翊辰,不免问李飞与贾震道:“这少侠是何人?”

  帝都洛华因皇城所在,处处透着物宝天华的凌人之气。冷月尚且高悬,上朝的官员便从各自的府院出门了,皇城中巍峨入云的赤金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珠光。
  煜煊看向面色毫无惊诧之意的赵忠,赵忠憨笑了两声,“奴才跟了皇上这么久,前些日子又生出了这许多事,奴才亦是能猜得一二。”他拍了拍胸脯,“奴才的心跟薛统领的心是一样的,皇上是皇上,奴才伺候着您,等皇上不是皇上的时候,奴才还伺候着您,奴才这一辈子都伺候着您!”

  朝堂中楚河汉界分明,阮重为了笼络住庆徽王,生出了结姻亲之计。他受父命偷偷回来,亦是要阻拦阮凌锡接得楚蕙公主回帝都。

  不远不近的距离足够令这句话飘进阮凌锡的耳中,他凝眸,盯看着阮重停驻的动作。阮重亦眸带担忧的瞧着阮凌锡,却停下了脚步,“我儿可安好,可找太医察看过了?为父已经在城外为你寻了一处养病的好去处,管家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你,为父请了帝都最好的大夫为你诊病。待为父禀明了太后,便令萧院首前去为你诊病。我儿不必担忧,待个数月,若你身体无恙,为父便派人把你接回府中。”
  阮凌锡寒玉面容带着冷笑,“你比我所想要晚了多日!”

  络尘丹凤眉眼弯起,手轻轻滑过茗萼面容,柔声道:“我知道你忠心于太后,才会隐瞒着我,可我伺候太后身侧两年之久,亦是能看瞧出来些什么;不然你我如何逃出宫去,厮守一生。宫人私自逃出皇城,若是抓回来可是要杖毙的。你是太后陪嫁丫鬟,又是她的心腹宫女;我已伺候太后这么久,又深得她欢心;你我若不见了,太后必定会寻你我回来。”

  妻子?想到那个要与阮凌锡长相厮守的女子,煜煊心中充满了嫉妒与羡慕。
  红羽与红莲颔首应着,若非是耿大夫在中间捣鬼,自家阁主听觉何等灵敏,如何听不得元姑娘离开的声响。

  煜煊仰首看向阮凌锡,依旧强势回道:“玩语!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有什么可忧愁的!”

  翊辰面容渐渐聚起寒冰,冷冷道:“着人送她回庆徽王府!”
  翊辰见状立即知晓元儿对自己与紫樱心生了醋意,亦心情大好,剑眉横挑,一扫晨起因魏煜澈心术不正的不快。

  “这样的女子,我可不敢娶!”

  罗姬悲戚绝望的声音令阮凌锡脚下石化,他回首望着跪于冰冷石板上的罗姬。罗姬云鬗散下,病色面容带着痛楚,“锡儿,母亲求你,求你不要再去皇城了!求你,不要毁了自己啊!”

  赵信河本想斥责兆泰王为阮太后让位,转首悄悄看了一眼刚刚起身的赵忠,声音便蔫了下去,他挥手令身后太监搬了凤椅来放于煜煊身侧。

  煜煊听闻阮凌锡唤自己的名讳,木讷的盯看着阮凌锡温色的面容许久,她清秀面容上的笑意再也隐不住,露出洁白的贝齿,连连点头道:“同生死!”

  元儿一袭鹅黄衣裙在粉嫩桃花林中行过,瘦弱身姿若有若无的隐在繁密的桃花枝后。翊辰双手束于身后跟随着她,白色衣袍下摆沾染了些许凋零的桃花。如斯美景,他亦想学得魏煜澈酸气几句,却绞尽脑汁,只觉得自己腹中诗书不足以言语此刻的元儿。只在心中暗暗想着,若是来日他恢复了墨肃的身份,回到帝都居住亦要在帝都城外栽种一片桃林。
  墨肃已经把冰碗全部吃完,他起身,围着正在伏案吃冰碗的煜煊打量着。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乌黑的眼珠子转动。

『点此报错』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