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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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妻》

 也是这时,她觉得肚子是真的痛了……。

  杨戬望着花拾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的背影,若有所思。

  渐渐的,兰芝觉得双眼已然睁不住,昏沉沉不知是梦还是清醒。忽见床前多了一道黑影,她睁开眼,只见床缘坐着一个黑衣男子,如瀑的长发披散而下,发间无一丝点缀,兰芝竟然觉得这陌生男子有几分熟悉,他很快抬起头来,一时之间,兰芝只觉得天地万物为之失色,也正是因此,她浑然没觉自己的闺阁中忽然多出一个陌生男子是多么的唐突与不妥。

  老夫人摇摇头,虽然脸上露出几分疲倦,却也掩饰不了她眼底的喜悦:“先不谈这个。来的时候赵妈和我说了,你生了个胖小子?快让我瞧瞧……”

  “对了,誉儿怎么样了?”花拾问道。

  唐军出阵骂战的是一个络腮胡副将,对方也派了个中原话流畅之人,对骂了几句,两人才开打,打了二十余回合,唐军副将斩了西凉人于马上。那代战女见状,用马鞭狠狠一抽胯下骏马,纵马出列,扬声道:“好个南蛮子,吃我一鞭!”

  正在主屋里整理的小初见月娥不过出去片刻,便抱了一只黑猫回来,不禁十分好奇。月娥便对小初说这是在院子里捡到的小野猫,看着可爱便抱回来了。
  长椅置在小窗下,几缕月光落下,罩在月娥的脸上。月娥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一个侧身,倒是睡去了。梦境之中,又见熟悉的房间,一袭黑衣的仙君侧躺在长榻上,如墨的几缕长发贴在莹白如玉的脸上,黑白分明。月娥往前挪了一步,自打带仙君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在梦里再见。实际上,月娥倒是很喜欢在这个梦境中,因为在这里,她是以花拾的模样出现的。兰芝也好,宝钏也好,月娥也好,她们毕竟不是她。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花拾那一世的记忆空茫虚无,并不存在。

  罗氏女不知道杨四郎是死是活,可是花拾却知道。

  “夫君,今日爹爹说明日便要启程回家。”我绕过那书桌,尽管很想讨好夫婿,可心底总觉得夫婿很是严肃,故而在离夫婿三五步的地方站定了,思忖了一番,开口道:“杭城至建康,路途遥远,爹爹今日方才来的建康,若是明日便回杭城,不说夫君会惹人非议,便是爹爹,身子也吃不消。”
  罗氏女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带了打火石。”

  可是黑猫浑身一抖,我想我摸到了什么不该摸到的东西。

  不出七娘所料,除了她离开了马府,身边有老夫人陪着以及沁雪已经被赶出府去了,一切就和前世一样。老爷回去杭城不久,马文才的一个同僚大喜,喜宴上一众舞姬翩翩起舞,马文才见到其中一人,便愣在当场,任酒杯中的佳酿倾泻而出,沿着手指滴在席面上。
  从他的嘴里,我学会了第一个词——九尾猫。

  正是她的卑微成就了他的高高在上。

  “……姐姐,你可是还怪罪莺儿?”
  如今宝钏依旧不回相府住,毕竟回了相府,再想做什么就难了。但她必须要和王允打好关系,届时魏虎阴谋败露,王允虽不知有什么举动,但对魏虎心有芥蒂是肯定的。

  几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有花拾这个和事老,将康敏折腾了大半宿,康敏最后意志被削弱,并且生怕阿紫真的弄花自己的脸,得到花拾不杀她的保证后,才将带头大哥是谁说了出来。

  如果放在从前,花拾也不一定能通过敖寸心的记忆便分析出这许多的东西。只是如今经历的多了,便能渐渐明白。想萧峰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的身边陪伴的是阿朱,那个可以包容他,理解他,支持他的又聪明又温柔的女子,所以,纵使他和她的爱情只是原著中短暂的烟花刹那,也足够绚烂,令人难以忘怀。至于她所参合进去的那一世,萧峰更是在失去阿朱前明白了她的重要性,他学会去为阿朱考虑,他依旧是那个英雄,却是一个懂得爱人的英雄了。那般羡煞人的美满爱情,方能令人生出“得成比翼何辞死”的感慨。
  于是,翌日,我便精心打扮想去见夫婿一面。可是我发现我如何画都画不出婆婆画的那朵玫瑰,额头上的伤疤只会被我越画越丑,我心里着急、懊悔,为何当时不学的细致一点,可是这些都没有用,我越是心急,画的就越丑。后来,我只能用刘海将伤疤遮住,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去寻他们。

  花拾却是没想到这一层,又因心底希望杨婵搬回灌江口,故而道:“三妹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只你我二人,醉上三天三夜!”

  他今日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七娘的胭脂铺,就如一年以前他鬼使神差地令人打探七娘的消息……然后打探出来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下子从他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她走之后不久,她住过的院子便走了水,她在马府的痕迹被烧的一干二净,就像是从未出现过在他的身边。还是三日之前,他偶尔经过这里,偶然间的一瞥,看见了女扮男装的她,然后,在今日一早,莺儿再度在他的耳边哭诉父亲那边带来的压力,他就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我想到了花九尾,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长出第九条尾巴,他会成仙。起初我只想着,等他成仙以后,得闲来看看我这个朋友就好。然而,当白衣神仙如此问我,我竟是答道:“想,自然想的!”

  黑猫被挪开爪子后,高高地昂了一下脑袋,然后爱答不理地躺在宝钏身边。不过那一直在摆动的尾巴倒是能显示出他此刻心情还算不错。宝钏当他默认,又道:“虽说得到十张和离书,都是我自己的主意,然而,这几世未免太过。刘兰芝也就罢了,本就能和离,那焦家也不算难对付。可是如今,莫说将来能与薛平贵和离,就是目前还得眼巴巴地在寒窑守个十五年,原身不事生计,我同是不能的!再者,薛平贵将来为全名声,必然不肯与我和离,那时,他是西凉的大王,我这身子的父亲又要谋逆篡位,偏最终败北,我一个弱女子如何与薛平贵讨价还价?仙君,这十世和离若不是你安排的,你也不会每一世都出现在我面前,既然是你安排的,你且说说,这是不是你坑害小女子?为难我?”

  花拾与狐妹聊了一个晚上,至天明的时候,两人才各自家去。花九尾在万窟山上化了一座庄子,庄子周遭仙雾缭绕,气象清明。当晚,花九尾并未和五哥多聊,两人的脾性相差太大,交谈两句,一个看不上对方的傲气,一个看不上对方的世俗,便各自散去了。待花拾回府,府里上下已经打理的井井有条。府外悬着“花府”的匾额,自此这里便是他们的家了。

  马文才微微一愣,然后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道:“我命人进来服侍你洗漱。”

  “小妹大义,令吾汗颜。”将宝钏扶好后,苏龙叹道,“接下来的事情便由我来办。小妹今日也是累了,早些歇息为好。”

  “罗氏并未香消玉殒,我自不便出现在你的眼前。”仙君由着花拾拉住他的衣袖,目光并不落在花拾身上。花拾这才想到罗氏女,赶紧朝云下看去,只见罗氏女也是一阵不适,用手扶着额头,但是她对面的那男子反应却很大,他见状已是一把握住了罗氏女的肩膀,虽然他紧抿着冷毅的唇,但是他眼底的担忧之色,却是毫不掩饰。
  提起薛平贵,王夫人紧紧皱起了眉头,但看着宝钏笑的一脸温婉,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王家虽是大户人家,但实在不必靠牺牲女儿的一辈子去维护一个虚名。名声在王夫人看来,远不如女儿的幸福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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