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运动员的特殊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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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运动员的特殊训练》

 他转瞬间便明白了帝君的意思。。

  新雪初歇,天地间还有细碎的雪沫飞旋,帝君穿的一身白衣本就难找,若非是他受伤流出的血干在雪地上,桃华不见得能发现他。

  不可一世的魔君仰面躺在青草地上,胸前溢出的鲜血转眼便流成一条蜿蜒的线,他的眼睛仍是睁着的,仅透露出一丝生机,满目皆是不可置信。

  “今日的典礼到此结束,众仙君各自请回罢,下次……”顿了顿,他自己都不大好意思说出口,末了硬着头皮道:“下次算出吉时,再请各位仙君来一趟。”

  瓷颜的话她不大相信,但又存有一丝侥幸,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她翘脚躺在吊床中,晃悠悠的来回摆动身体,“我不信师父会这样待我,我亲自去问他。”

  举着凉月剑的青年失了魂魄一般,只记得喃喃唤她的名字:“小桃……”一时倒忘了收回手。
  语气婉转娇媚,看向帝君的眼神含嗔含怨,一身绛红色衣袍,再配以涂得发白的脸,梳理的整齐的墨发,比女子还要妩媚几分。

  辗转缠绵,唇与唇的嬉戏正酣,他的唇是冰凉的,但舌头温暖发热,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依靠着他的臂膀勉强站立。

  跟在引路的仙侍后头走过九曲桥,紧紧牵着松手没,防止他跑丢了。镂空雕花的殿门打开,殿前垂的珠玉帘子哗啦作响,桃华迈了一只脚进去,另只脚还有半拉在门边,一抬头,刻意扯着的亲切的笑瞬间僵在嘴角。
  踏出房门的那一瞬,她猛然想到帝君说的好东西是甚么。

  林深惊飞鸟,花下正好眠,她正打算伏案偷个浮生半日闲,尚未合实的眼睛缝儿里蓦地出现一张人脸,肤白貌美似女子,却偏生又长着男子的剑眉,桃华顺着他的鼻梁往下看了看,唔,有喉结,看来是个男子。

  淡淡瞥他一眼,桃华换个方位继续烤着清茶,指尖的火苗摇曳,漫不经心道:“我总觉得我是恨我的父君母后的,他们那样待我,可是听说壁国亡了,他们都死了,我却高兴不起来。其实我自个儿也说不清为何高兴不起来,我该高兴的不是么?”吹熄指尖的一簇火苗,声调柔缓悠长,像从天际传过来似的,“你也是这样的罢,你以为将星归从你身边赶走,黎国君王便不会再为难你,可是如今星归死了,我占据了她的壳子,你可有觉得快乐?”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耳边,青年的嗓音恰到好处的低沉,“嗯,可能是你师父诓你来着,兴许他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再穿扎眼的红色会有许多人爱慕你,他比较容易吃醋,不喜欢那么多人爱慕你,所以才说你不适合穿红色衣裳。”

  她的一生,不过是一场惘然。

  想到当年痴缠他的样子,桃华从漫无边际的迷惘里扯出一缕神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随意盘起的黑发,垂眼道:“当时我年纪尚小,不懂事,帝君一定烦死我了,无妄有时候也说我烦,但他说的话我从来都置若罔闻,听是听了,从来没往心底放过。”
  桃华立在云端,手举着一路不曾亮过的招魂灯,被冷风吹得发疼的面上仍有泪痕干涸的痕迹。

  寂静的夜空一丝黑云也无,偶有凉风吹面,也被毛绒的披风挡了大半,桃华抬头看皎洁的明月,无声的笑了笑,道:“死过一次,我忘了许多事,譬如三界离月神宫殿最近的地方是四海水君驻守的烟华海,每逢月圆,烟华海波浪翻腾,枕着月光,一壁听着浪击飞石,一壁看圆月当空,再惬意不过了。”

  若他早知晓杜若会抛弃星归,由着他母后派出去的人将星归带回来,并且星归因此断了只手,说甚么他也不会答应送她出宫。
  平白无故的,帝君同她说这个做甚么,难道说帝君知晓她为何会重生?是以絮絮叨叨同她说了这么一通?

  帝君淡然的翻阅手里头的经书,抬头瞥桃华一眼,视线又放回到经书上,抬手翻过一页。

  桃华默默住了口,垂手立在初微身边,只等他开口替她申辩两句。
  桃华紧跟着初微离席,随着众仙的步子朝珠玉帘子旁走。她跟着帝君走有一点好处,旁的神仙看见帝君,皆要垂首让出去几步,以示恭敬,她不用挤破脑袋,轻轻松松就走到了水君夫人身旁。

  魔君大人表现的异常气愤,好像被人诓骗了一般,猛的站起身,格外愤愤不平道:“我总以为是他推你入的焚天业火,没想到他更过分,居然拿凉月剑刺你,老子下次再遇着他,一定要他好看!”

  她站在三界众生的立场上,没来由的有些心疼帝君,这样大的担子全担在他一人肩上,他心中的惆怅是该浓到溢出来。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又忽的惘然笑了。他们已不是师徒,她也不再如从前一般爱慕着他了,他操劳与否,跟她有甚么关系。

  翻窗进来的青年负手立在她床前,桃华想到了深夜偷偷相会的孤男寡女,四下无人,夜色深深,一男一女,欲拒还迎。若没记错,得叫做姘头。

  但眼前之人是魔物的头号魔君毕阅,且没多少文化。桃华换了种说法,“唔,这世上相像的人有许多,兴许你哪日逛街见了个与我相像的人也未可知,所以您还是别把我同某个相像的人联系起来。”

  后辈受教的点点头,摸着下巴思索起下次古蔺仙伯过生辰时该送哪一个品种的鹅的鹅毛,是家鹅的毛好看还是天鹅的毛好看?若是用两种鹅的毛编一个头饰仙伯是否会喜欢?
  烛火摇曳不稳,投在地上的影子亦跟着左右摇摆。桃华掀开头顶的朱色盖头,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淌了出来。有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起身惊讶道:“起风了。”金镶玉的凤冠压的脑袋疼,她摘下凤冠,匆匆忙忙往外跑,“帝君那样怕冷,眼下一定冻得瑟瑟发抖,我得给他送挡风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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