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你也是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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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你也是A》

 “来去匆忙,哪里有心去看什么别样风景?”。

  这心室内早有内侍带着数名僧人静静等候,官家一来到,即净手焚香。那数名僧人轻奏钟磬,吟诵经文,官家在诵经声中闭目静坐,以等待祭天时辰的到来。

  “我知道……”他低声说了一句,又道,“今日外出所遇到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官家知道,你可明白?”

  “我找九郎……”她给自己壮了胆子,“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他……”

  “为何其他劫匪还关在邢州,唯独这最为厉害的人却被你放走?!我常夸赞你聪颖懂事,但你这次怎会变得这样糊涂?!”她一径斥责,九郎再无辩解,只是低头跪在榻前。

  凌香垂着眼帘,怀抱琵琶俯首躬身。双澄心有所感,还待问她几句,外面已有人道:“启禀王爷,守城士兵来报,说是太清宫那边派人过来寻找双澄娘子。”

  “真的?”赵钧颤抖着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她真的还活着?”
  朝中文官武将多数都看不起这些仗势骄矜的内侍,再者那几名属官知晓双澄已被接走,因此心中有底,态度越加坚决起来。“正因端王不在府中,我等才更要谨慎从事,请问钱殿头带着禁军前来,莫非是要查抄端王府邸?端王到底犯了何罪,竟要被如此严治?若真是那样,还请官家亲自下旨,否则的话,我等是万万不会放禁军进王府的!”

  “就算爹爹以后气消了,二哥也断不可能再恢复到现在的亲王之位了。”荆国公主叹了一声,撑着下颔道,“入主东宫的机会也更是全都泡汤……”

  “老身自然没有忘。”潘太后依旧站在窗前,不急不缓地道,“只不过,如果怀思太子还活在人间,不知官家见到他之后会有何感受?”
  官家冷哼一声不予回答,潘太后屏退众内侍宫女,抚着美人榻侧的扶手,慢慢道:“官家,九哥这番出去为的都是老身病体能尽快康复。他车马劳顿了将近一月才赶回汴梁,着实辛苦。关于那亳州官军勾结江湖中人的事情,本就是他们罪大恶极咎由自取!你怎好怀着不满,才见面便连连质问九哥?”

  淮南王一扬眉,转而又哈哈大笑:“我这人行踪不定,兴起之时夜行百里也是常有的事。这不,前几日西域商人给我送来一匹汗血宝马,我便拿它来试试到底能跑多快。”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负手走到孙寿明面前,扬起下颔道,“我在门口听说这儿出了事,你这都监是怎么当的?!”

  正说话间,前面有小黄门急匆匆奔来,说是端王到访。
  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掌,耳旁却传来丁述的问话。

  “可我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心烦意乱!”吴皇后侧转了身子哀叹,“就像昨日里,官家好不容易才过来一次,结果九哥趴在他脚边叩拜,官家看到他,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就连我叫御厨特意熬制的养身汤也未喝一口就走了,之后便去了袁淑妃那里,怎不叫我恨得切齿?!”

  双澄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多看一眼。
  “如果没有王爷,凌香或许还过着卖笑为生的日子。”凌香朝着淮南王深深行礼,“难得王爷知晓了奴的身份后,非但不加欺凌,还倍加关照。傅将军父子泉下有知,也会感谢王爷仗义相助。”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珍重自己。”她低哑着说了一句,旋即扑向楼梯口。九郎情急之下没抓住她的胳膊,眼看那些禁卫已持着长戟朝她刺去,双澄却好似正等着这一刻,人在半空足踏戟尖,借力旋身纵向斜前方的窗子。

  “正是,奴婢回来的时候大臣们刚刚赶到不久,看样子是要商量到很晚了。”李善顿了顿,又忽而道,“说来奴婢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端王想了想,便将白光寺发生之事简单叙述一番,但却并没说出钱桦临死前曾向九郎说及“太子”二字。末了,还疑惑不解地道:“臣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嬢嬢会与那寺庙中的无名病人扯上关系,就连钱桦也是因为此事而死……爹爹可知那人究竟是谁,怎能令嬢嬢如此在意?”

  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官家的允许,我是无法离开大内的。是冯勉找十一姐帮忙,中间还经由了一些转折,我才又寻得机会出来一次。”

  九郎略微诧异地看看她,“为何听到她要进来便吓得钻进榻底?”
  端王颔首,微微一笑:“明白了,我自会留心。”

  淮南王在旁微笑道:“塔内自有内侍侍奉爹爹,我等就在此静候,以免入塔之人过多,惊扰了神灵。”

  然而官家并未能康复起来,三天后的清晨,内侍前去伺候他喝药,却发现他已经半睁着眼睛断了气。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出奇平静,可是那双墨黑清澈的眼眸始终望着双澄,透亮得好似山中清泉。她的心砰砰直跳,手心也冒着汗,在他臂环间慌乱地动弹了几下,小声道:“谁叫你说这些了?”

  两个人的手都微微发冷,双澄坐在他身边,却好似被浪潮推起又落下,一阵一阵地心绪涌动。之前她被淮南王叫去时,虽强自镇定,但那种孤立无助的感觉实在难受。如今回到九郎身边,尽管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可就算只是坐在旁边,她都觉着自己似乎有了小小的依靠,不会再有危险。

  栖云真人点头应允。九郎起身,冯勉照例上前搀扶,却明显动作迟缓,九郎看了看他,低声道:“怎么回事?”
  五岁时的那场重病使他几乎断送性命,高烧到昏厥再至迷迷糊糊醒转之后,右腿却完全不能动弹。纵使他渐渐长大后,为了能与平常人一样而日复一日地苦练站立行走,可右腿还是瘦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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