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医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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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医冠禽兽》

 嫣红点头道:“厚婶一早就来了!这会儿正在侧屋帮着收拾!小姐去别院休养身体一事,夫人也已应了下来!赶巧这十数日,只今儿最宜出行,因此定了今儿便启程!”。

  她这病好的太过突然,其实不易解释,所以她干脆就息了解释的心思,只拿了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至于别人相信与否,又与她何干。

  她这一哭,却愈发坐实了风细细病重将死之事。冷冷扫一眼嫣红、嫣翠,刘氏站起身来,淡淡道:“二小姐如今病重,须得好生养着,你们二人可仔细照应着,若有需要,只管开口!”说过了这一句话后,她更不开言,便自转了身,带了李妈妈等人径自出屋去了。

  “那……”风细细张了张口,有心想问她作何打算,又怕刺痛了她,到底忍了下去。

  那边风细细却已慢条斯理的啜了口粥:“这么一说,她们竟是一片好意了!也罢,就劳妈妈再跑一趟,只说近来天冷,我又贪懒,这会儿正用着早饭,且让她们在外头略等一等!”说着却随手点了一点桌上的几碟点心,吩咐道:“将这几样点心撤了,赏给她们吃吧!”

  刘氏听得一怔,但很快的,她便开了口,命让李妈妈进屋来说话。那丫鬟答应着去了,不多一刻的工夫,便有人叩门之后,走了进来。来人看来也只三旬左右的年纪,生得五短身材,白净面皮,容貌却颇清秀,才一走了进来,便忙朝着刘氏蹲身行礼。

  汤太后闻声,不免叹道:“原是旧年落下老伤,能治早也治好了,又何至于拖到今日!”
  荷池之中,宇文琳琅正在水中挣扎不已。她自幼顽皮,景山之中,温泉池子又砌得极大,因此她倒也会些水性。只是冬日池水实在太过冰寒,所着衣裳又极厚重,足上蹬的那双绣花锦缎镶珠羊皮靴在这一刻,更是沉重无比,拉得她直往下坠,却是怎么也浮不上来。

  默然互换了一个视线,二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又过片刻,风细细才道:“这事,我真不知道究竟得是个什么结局才最好!但我总希望。菀儿姐姐的下半生能过得好!”

  嫣翠初时没会过意来,茫然片刻方才醒觉,急急道:“例如说,小姐的月例银子,他们虽不敢当真克扣了去,但却时常拖延不给。如今已是八月,三月的月例却还不曾拨下来。府上的规矩,每季里,嫡出的小姐该是四套当季衣裳,各色绫罗锦缎计八匹。但自去年冬里小姐病重后,便没再见过这一项。问起她们,她们竟回说小姐病重,又从不出院门,这一项要了也无用。故而她们便回了夫人,将这一项给蠲了去了……”
  眼见风细细如此,嫣红心中既觉诧异,却又隐觉温暖。若说瞿氏过世后的这些年,她心中对自家这位近乎封闭的小姐全无怨念,那自是不可能的。她也是人,在受了委屈后,心中也会气恼,也会暗暗怨怪风细细无用,也不止一次的动过想要离开的念头。然而今日,眼见风细细如此,她忽然便觉得,自己从前受的那些个委屈,都值了。

  她正说着,那边云舒早蹿了过来,贴在她怀里蹭了几下,同时“吱吱”叫了两声。

  宇文琳琅也并没追问她究竟是什么话,只皱眉道:“也是!不过有关我的话,你就不必提了。还有……他的身份,颇有些尴尬,你可得小心斟酌着,莫要闹出事来!”
  风细细听得又是一凛,她知道,在这个年代,作为大家小姐的风细细,确是不宜吐出“嫖”这样的言辞来的。干咳一声后,她赶忙的保证道:“你放心!我再也不说了!”

  “宫里人很多,围在我身边的也不少,却从来没有人会像你这样跟我说话!””

  众人拾步而上,目之所及,既有黄叶飘零之凄美,却又有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华美绽放,山道两侧,一丛丛黄色雏菊非止色泽明丽,更有清香幽馥袭人,委实是风景无限。
  不服的一扬下巴,宇文琳琅道:“牛饮又怎么了?总不能为了颜面,连水也不喝吧!”说着,早又一气喝完才添的茶水,跟着招手又命那丫鬟再续了水来。

  宇文璟之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左右父皇也不会说什么,能纵她一时是一时吧!”

  她这里主意既然拿定,对风入槐自是客客气气,有问必答。见她如此,风入槐心中不觉也安定了些,说了几句闲话后,见丫鬟已换上了点心小食来,他便挥了挥手,将花厅内的一应丫鬟小厮尽数打发了下去。目光落在风细细身后的嫣红、嫣翠二人时,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出口赶人。看出他的迟疑,风细细也不为难他,便冲身后二婢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你们二人守在外头,十七公主来时,只说我有事要与二爷商量,请她先回!”
  万没料到她竟会如此直言不讳的说起这个,风入槐先是一怔,脸色旋即涨得通红,一时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一番旧事,瞿菀儿仔细询问了母亲江氏,这会儿说了起来时,虽不十分详细,但也可算是面面俱到,无可挑剔了。

  她心中想着,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只跟在宇文琳琅身边,朝那边走了过去。宇文琳琅常年娇养于宫中。出宫的机会,其实并不太多。加上她又是个目无下尘、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物,因此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满座莺燕,她也全没与人招呼的心思。
  忍不住一笑,风细细道:“今儿倒是有劳菀儿姐姐做东了!”这种富贵人家做派的野炊、冷食,她还真是头一回见,自然更没想到还能这么做。更何况凝碧峰上本就茶馆、酒楼俱全,她自然也就更想不到还要准备这些了,偏偏宇文琳琅又对此只字不提。

  她口中说着不妨的话。面上神情却是难看至极,樱唇亦抿得紧紧地。

  正因如此,这一日,她过得很是轻松。虽然还是不能完全躲过那些麻烦,但至少心里是舒坦的。而宇文琳琅的爽朗健谈更让她意外的知道了很多,这些信息眼下虽说未必能派上用场,但至少能让她认清目下的情势,却比往常完全蒙在鼓中,一无所知要好上许多。

  一面说着,却还不忘朝宇文琳琅眨了眨眼。

  四公主宇文琼玉的宴席所以为诸家热捧,也正因四公主身份高贵,宴客之时,可说是往来无白丁,座上皆亲贵,不说攀附高门,只混个脸熟,也是有益无害。

  只是可惜,若无意外,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京畿千里之内的范围。
  而她若真当着风子扬的面闹起来,只怕刘氏也难保住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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