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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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样的爱》

 宋芸娘愣了愣,也自嘲地笑了,“瞧我,怎么现在脑子越来越笨了,老是转不过弯来,怪不得萧大哥老是笑我傻呢!”。

  宋芸娘此刻已被萧靖北扶着下了马,她听见胡勇厚颜无耻地自夸自擂,嘴角一撇,正要出言嘲讽,胳膊却被萧靖北轻轻拽住。芸娘不解地抬头看向萧靖北,却见他轻轻对自己摇了摇头,便只好沉默地立住。

  宋思年看着这一对儿女,目中隐有水光闪动,自己虽然沦落到这般境地,但越是艰难的境遇越是磨练人的意识,这一对儿女在困境中都养出了勇敢坚毅的品格,也仍保持着热情善良的本质,宋思年便觉得日子再苦,却也仍然很是欣慰。

  “娘,好好的稻子再不收的话,就只能等着鞑子来糟蹋了。”

  “芸姐姐,我们大概有五六年未见了吧。最后一次见你,还是在我姐姐的及笄礼上。后来没多久,你们家就出事了……你们家当时走得那么急,我姐姐没能在你临走前见上你一面,在家里哭了好些日子……”

  宋芸娘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半晌儿,李氏突然面露喜色,“城外的军队走了,看来真的是自己的军队,才会这样不伤靖边城一兵一卒便轻易离去。”

  许安文便大气的说:“芸姐姐,你放心,若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成千上万条手帕,你看谁不顺眼就扔谁!”
  “爹,您这是要干什么?”宋芸娘慌忙走过去扶住了他。

  一群军户们又是羡又是妒。一个军户似乎觉得背后说长官的闲话不好,就转移话题,“你们说,今天这胡癞子发了什么疯了,简直像鬼上身了!”

  荀哥儿目光躲闪,求救般地看向芸娘,芸娘便叹口气,随即笑着说:“今日上马的时候,荀哥儿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将头磕了下,吵了一路上的头昏,到了靖边城后,居然又好了,还说记忆恢复了,想看书,萧大哥便给他买了好些书。”
  萧靖北柔柔看着芸娘,笑着说:“今天砍柴时顺便猎了个袍子,晚上加个菜。”语气轻松自然,好似丈夫在同妻子交代。宋芸娘感觉到这语气的不适宜,便白了他一眼,微红着脸转身走进厨房。萧靖北呵呵笑着,跟随着芸娘将袍子肉扛进厨房。

  这一日,许安慧与许安文突然登门拜访。他们两家虽然都搬进了靖边城,但是相隔甚远。最开始搬过来、街面上还算安稳的时候,两家时时走动。随着局势越来越混乱,他们各自守在家中,不敢轻易出门,已是许久未见。

  萧靖娴心中一惊,她睁大了双眼,装作无辜地分辨:“母亲,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宋思年拦住了他,走近厨房,对芸娘嘱咐着,“芸娘,你把盘子洗干净了给三郎他娘送过去,好好谢谢人家”,想了想,又接着说:“把家里前些时做好的酸白菜和野菜干也各装一罐送过去。”说罢,看向许安文,面露尴尬之色,“三郎,难为你家一直对我家诸多关照,我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酸白菜和野菜干不值个什么,只是都是芸娘亲手做的,倒很是干净和爽口,给你娘尝尝。”

  宋芸娘轻步走到钱夫人身前,恭敬地说:“回钱夫人,托您的福,民女的亲事已定,这是婚书。”说罢,从怀里拿出婚书,毕恭毕敬地递给钱夫人。

  她看着王姨娘愁苦的脸,只好继续开导:“姨娘,你也别太忧心。我看靖娴也没有真的将徐文轩放在心上,不过,不甘心总还是会有的。您是她亲娘,这件事情最好您亲自对她说。您只要慢慢开导,过些日子就淡散了,我们再给她留心一个更好的。”
  “当初上门说亲的是些什么人,张二郎又是什么样的人?此一时彼一时也,不要因为当时一时的援兵之计阻碍了你的终生。”

  芸娘不觉苦笑,没想到自己还件衣服而已,倒好像是惹事来了,她有些手足无措,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张氏想着那一对玉雪可爱的外孙和外孙女,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慈爱的笑容。
  宋芸娘刚刚经过了昨日的失望,又经历了方才的疑惑,此刻猛然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萧靖北,一下子有些懵住了。再加上她这一胎怀得辛苦,情绪多变,此刻只觉得又心酸又委屈,忍不住一边捶着萧靖北坚实的胸膛,一边又哭又笑,“你……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你……你还冒充什么送信的……你真是……你真是……”

  芸娘一把拉开门栓,打开门,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涌入,随即看到黑漆漆的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房屋里照出的微光印在他瘦削的脸上,却正是醉意醺醺的许安平

  丁大山便将今日在城门处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宋芸娘慌忙穿上棉袍,包上头巾,穿戴整齐后,她看到漆黑的夜,听到巷子里呼呼的风声,又有些犹豫。她想,萧靖北应该不会傻乎乎地一直等在那里吧。也许萧靖北见自己这么久未到,早已先行离开,万一自己去了扑了空怎么办。可是,心底的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命令自己:一定要去!一定要去!他一定在等你!她觉得,不管萧靖北是否仍在那里等自己,她都一定要去赴约,不然,她定会内疚不已,彻夜难安。

  宋芸娘神色淡然,轻声说:“刘大婶,我宋芸娘的好姻缘,只能是招赘,其他再好的儿郎,恕我福薄,高攀不起。”

  万总旗也面有动容,他盯着柳大夫看了一会儿,突然朗声大笑,大声道:“这位……”

  芸娘一时愣住,僵持间,又有几个巨石和火弹从他们头上呼啸而过。芸娘情急之下,不由分说地将宋思年往地窖里推。宋思年自是不肯,两人争执了一会儿,一枚巨石击中了杂物间,地面猛地震了几下,一股呛鼻的灰尘扑过来,还夹杂着木屑。宋思年愣愣看着被砸成齑粉的杂物间,一时怔住,芸娘趁机推着他下了地窖,顺势关上地窖门。宋思年在里面嘶声大喊:“芸娘,你……”,钰哥儿也在哭喊着:“芸姑姑——”声音却被门给盖住了。

  士兵连连点头,“感谢萧小旗,感谢萧小旗。”

  宋芸娘怔在那里,她见萧靖北的妻子没有一同前来,萧家人也从来闭口不提萧瑾钰母亲一事,甚至连钰哥儿也没有提及过自己的母亲。因此芸娘只当她或已不在人世,或已离开萧靖北,没想到她居然还在京城,萧靖娴还一口一声“四嫂,”芸娘突然觉得心底涌出一股深深的难受和羞愧。
  休养了几天,芸娘便觉得背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也不知是柳大夫用的药方效果好,还是芸娘自我恢复能力强,到了第四天的时候,芸娘说什么也不愿再躺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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