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门[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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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门[灵异]》

 “萧大哥,你这个好妹妹,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看不清现实,老是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你们家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怎样都比当初我们家刚来张家堡时要好得多了……”。

  “娘——”钰哥儿突然走到宋芸娘身侧跪了下来,“这些年爹爹常年在外,全靠娘里外操持,咱们一家人才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如不是娘,我们说不定都无法安然活到现在,娘是这个家最大的功臣。”他抬着头看着芸娘,清俊的小脸上已是淌满了泪水,“娘,孩儿早就视娘比我的亲生母亲还要亲,您若不去京城,我也陪着您不去。”

  宋芸娘坐在马车里,掀开一侧的帘子回望着越来越小的刘庄,想到刘大爷站在门口痴痴目送着自己离去的那一幕,低矮破败的小院前,他满头的白发在风中飞舞,枯瘦的身躯显得格外孤寂,她心中充满了难过和不舍。

  许家院子比宋家略大,院子里平平整整,院角有一个小小的鸡圈,此时鸡已上笼,还时不时发出几声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小院里显出几分生活的气息。

  在城门陷入危机的同时,城墙上也出现了险情。大量的云梯搭上城头,成群结队的鞑子沿着云梯往城墙上爬。守城的士兵们势单力薄,刚刚将这一个云梯用撑杆推出去,身旁又一个云梯搭上来。

  宋芸娘自然是千肯万肯,她连连点头,道:“何止分一些给你舅母,就是你也要多分些才行。”

  冲在最前面的那支骑兵队伍速度奇快,好似一把尖锐的匕首插入鞑子军队之中,匕首的最尖最锋利处,一名年轻的武将身骑一匹枣红色马,好似一道闪电,勇猛无谓地冲入了鞑子的阵营。他头戴银色盔帽,身披银色盔甲,盔帽上的红缨随着他矫健的身姿、迅猛的攻势在风中剧烈地飘舞抖动,好像皑皑白雪中燃烧着的一团熊熊烈火。只见他手持一把长枪,一拨一挑,就将两名鞑子斩落马下。在他的带动下,其他的骑兵也纷纷冲入敌军,他们猛烈的攻势杀得鞑子越发乱了阵脚。
  沿途听闻阿鲁克率领的鞑子主力军队已经攻破了大同的外围堡垒,即将攻陷大同,刘振已是吓得惊慌失措。快到大同时,又听闻阿鲁克带着主力去了宣府方向,意图专攻京城,他便匆忙改变行军路线,指挥着大军又转战宣府的方向。

  “真的?”

  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纯净的蓝天白云下,在一望无涯的大草原上,他尽情策马纵横。芸娘坐在他身前,柔软的身体紧紧靠着他,顺滑的发丝从他脸上滑过,留下缕缕幽香。芸娘回头看着他,双眼晶亮,闪着璀璨的光芒。轻柔的风吹在他们的面上,带起他们的恣意欢笑,随风飘扬……
  宋芸娘欣喜的心情即刻蒙上了一层阴影,黯然道:“这……这么快?”想了想,又紧张地问:“萧大哥,你之前在信上说,军中有紧急事务,这次回来也是行色匆匆。到底是什么事情?”

  宋芸娘他们听到动静都从内院走了出来。宋芸娘吃惊地看着来人,只见他身穿高等军官的银色盔甲,面容极其英俊,神色却很是冷峻,他目光明亮锐利,薄薄的双唇紧紧抿着,周身笼罩着一股凛人的气势,没有萧靖北身上那种让人心生温暖的气息。

  许安平闻言很是心痛地深深看了一眼芸娘,急道:“芸娘,竟有这样的事情?你有没有伤到?”又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不会放过胡勇那小子!”
  许安慧拍了一下许安文的脑袋:“你守在这里?那谁去给荀哥儿抓药?”

  听闻当时京城血流成河,十分惨烈。萧家富贵多年,姻亲关系庞杂,京城里各大豪门权贵一时人人自危,唯恐卷入这谋反案。

  以前都是宋芸娘每日早上送钰哥儿去宋思年家读书,帮他做做家务活,下午再顺便带钰哥儿回来。只是这一个多月来她身子不适,便由李氏接送。宋芸娘接送的时候只是顺便,现在李氏则是每日特意去接送钰哥儿,便引起了其他几个孩子的嘲笑,所以有了钰哥儿的那一番话。
  芸娘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敬地给柳大夫跪下磕头,诚恳地拜道:“芸娘见过义父,义父请受女儿一拜。”

  却又是异口同声。

  宋芸娘在家里等了两日,没有等到萧靖北,却等到了他的一封信。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孙宜慧开口问着,声音嘶哑而微弱,几乎连自己都无法听清。

  孙宜慧也劝:“芸娘,你不要老想着你现在的处境难,你看看我,你再难还能难过我?我都可以放下一切,敢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萧瑾钰张开嘴,呆呆地看着宋芸娘,忘记了抽泣,迟疑地伸出小手,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萧靖北,又有些犹豫地缩回手。
  许安文不服气的看着刚刚打趣他的刘大叔,转了转眼珠,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城门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撒腿就跑过去。

  天空一片灰白,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飘飘扬扬,笼罩了整个张家堡。

  至于宋芸娘和孟娇懿的封号,梁惠帝在下旨前的那一刻,想到萧靖北当初拒绝接回孟娇懿时的坚决神情,他收回了旨意,决定待萧靖北伤好痊愈之后问过他的意见再定。

  钰哥儿跟着荀哥儿耳濡目染了这些时日,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有了读书人的儒雅气质和淡定从容的风度。荀哥儿更是兼具成人的稳重和少年人的纯净,他低首宠溺地看着怀里的盼哥儿,轻声与他说笑,眉眼间是温和的笑意。暖阳透过轩窗照射到这两个玉一般的少年身上,衬得整个屋子都有了光亮和生机。

  果然,就听到副千户刘青山细细的、慢条斯理的嗓音:“谁说你交够了?你家夏天收麦时交了三石,现在还应交两石,这才一石都不够……”

  “是,四当家。”那个叫“山子”的恭敬地回道。
  “爹,荀哥儿,我看你们只怕没有好好吃东西,我去厨房煮点儿粥,荀哥儿,再给你打两个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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