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穹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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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穹峰域》

 潘太后冷哂一下,“倒不如说是你如今将我视为仇人,早已忘记了你小时候我是如何照顾你的。”。

  九郎脸色凝重,吩咐身边侍卫:“暂回邢州驿馆,等天明后再启程。”

  双澄攥着手掌,指尖几乎陷进了掌心。

  九郎低头瞥了一眼,果然是荆国公主之前提到过的民间话本。上次提醒过她要千万小心,结果竟不知怎会还是被人发现,而且还落在了太后手中。

  早市已开,鹿邑城东的酒楼茶肆又渐渐热闹起来。唯有小巷尽头的那座朱楼依旧重帘低垂,静谧得仿佛与世相隔。

  双澄咬牙扣住银索准备出击,却见数道黑影自道上纵马腾越而下。寒光闪现,金铁断鸣,上前拦截的追兵均被丈八长|枪撂倒,顷刻间包围的圈子有了缺口,元昌趁势跃马出刀,接连砍翻了近前数人。

  说话间,宅门缓缓打开,有数名仆妇提着绯红灯笼出来,向双澄行礼道:“娘子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子随我们进去休息。”
  “你就没问问双澄?”端王微一蹙眉。

  只是这一路奔波不息,有时候甚至连夜间也在赶路,一天睡不了两三个时辰。双澄虽是练武的身子,却也禁不住长时间的颠簸劳顿。距离汴梁还有十几里的时候,天色转而阴沉,元昌本来打算带着双澄一鼓作气赶回城中,可见她骑在马上都神情萎顿,便掉转马头回去问道:“怎么已经受不住了?”

  孙寿明却道:“自从将宅子卖给他之后,臣就没再与他相见。这次来到汴梁后,他才专程请我去那宅子里喝过两次酒,此后各自分散,臣实在不知他又去了何处。”
  九郎皱眉道:“元昌说你已经连续四五天没好好睡觉了,一清早又冒雨赶路,怎能不病?”

  楼前一池清泉,檐下明灯倒映在水中,有朦朦胧胧的光影,微风吹过,满池星光潋滟。一株虬曲梅树长在窗畔,朱红色的瓣,鹅黄色的蕊,在夜色间顾自临水照影,幽香浮动。

  他答非所问:“要带你去个地方。”
  他垂下浓黑眼睫,不经意间扬起唇角,“好,我尽力打探便是。”

  他话说至此,丁述不由上前一步,目光决然:“请王爷明示到底要双澄做什么。”

  双澄一回头,见那疾驰而来的队伍已停在两山之间,当先之人高举火把朝着这边厉喝。她握紧了肩前布带,左袖间射出一道银光,细链飞缠上对面山崖间的古树,她便纵力腾越而去。
  背上剧痛难忍,濡湿衣衫的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但她都无暇停下审看一番。当时甚至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才从金明池苑囿突围而出,跃下宝津楼的那一刻,隐约听到了九郎的叫喊。

  九郎离开大内的那日,秋风萧索,满目木叶已尽金黄,被风一卷,成片成片地掉落了下来。

  端王离开宝慈宫后便向手下吩咐,待他回到处理政务的延义阁不久,季元昌与另一位禁军指挥使匆匆赶来。
  端王低眉道:“臣不敢,臣也是担心爹爹龙体不适。爹爹现在要多加休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罢,将手边的药碗递送了过去。

  繁塔之战只是阴谋暴露的开端,冯勉虽死在了大火之中,淮南王却趁乱离开。此后,边境战事紧急,官府加倍征兵调往北方,离汴梁最近的淮南等地百姓纷纷暴动,大批兵马趁势集结,与朝廷的军队展开了大战。

  真人颔首离去,冯勉等人陪着九郎慢慢往太极殿后方走。九郎此次住的还是昔日他独居的清澜小筑,正位于太清宫最西端,再往外便是围墙。他沿着太极殿后的石径走了一程,眼看要转过月洞门朝西而去,不由放慢了脚步。那道月洞门之后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便是双澄的住所了。
  “臣以为北辽此次纵兵行凶实乃对本朝的挑衅,若是我们还一再示弱退让,只怕他们非但不会有所收敛,还更会变本加厉。”一名年老的臣子抗词慷慨,神情痛切,“十六年前被他们强行划去的若干州县还未夺回,如今北辽野心不灭。臣恳请端王速速下令,迎头痛击那些北辽的游兵散将,也好一振我朝威严!”

  元昌沉下脸,道:“我一路护送你到此,难道还问都不能问了?”

  淮南王更是欣悦:“没想到双澄如此洒脱,真是难得!”说着,不禁长叹一声,“说起我那正妃实在是心胸狭隘,每逢我与其他侧妃亲近一点便哭哭啼啼到处寻事,弄得人好不烦心!我此番离开扬州,也正是为了躲几日清净。我听闻你那二哥雍王的正妃倒是与其他几位侧妃相处甚好,令嘉以后若是有幸能娶得那样识大体的王妃,才是真正快活!”

  过了许久,李善一路小跑着奔了回来,才进屋子,便忙不迭给九郎行礼,口中直道:“殿下,是端王传召多位重臣进宫议事呢!”

  元昌深感事态不同寻常,若是双澄真的被人在夜间带出了外城,而先前的那些守将都说并无异常,显然其中有人说了谎。

  “那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他一撑座位猛地站起,摇晃着身子将她用力搂住。双澄小小的身体在他的臂膀间显得格外轻飘,本是僵硬着仿佛冰石,继而却又柔软如云,只是无力地伏在他肩前。
  “我……我要是说了,九殿下能保我不死?”钱桦哆哆嗦嗦地攀着车轮,望向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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