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掩妆,戒瘾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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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

 推门而入,屋中桌椅齐整,一尘不染。烛火高照,满室晕光。她放下包裹坐在床沿上,望着半开的房门发怔。。

  “那我们不管大哥与三弟了?”双澄还未说罢,田二却已闪身出了草棚,转眼便消失不见。

  其余捕快见禁卫出手,更是挥刀猛攻。丁述正与禁卫交战,眼见刀光纷杂而来,枪身一横飞旋如雪,但听得哀呼连连,已有四五人为枪尖所扫伤及手臂。

  他本想回信问一问季元昌的近况,可又担心自己的好心给他们带来困扰,故此还是作罢。

  粗沉的喘息,嘶哑的喊杀,利刃的撞击,火光的迸现,她拼尽全力要冲出他们的重围,他们则咬着牙想将她斩杀刀下。

  “嬢嬢还等着丹参入阙,此事要尽快解决。”车中人说着,将窗户半开,露出车内一点光亮。他往马背上望了望,淡淡道:“她伤不到我,你无需担忧。只是有一点,你得记好。”

  短短数百字,自九郎生母吴皇后家族对朝廷的功勋说起,兼及九郎素来生性纯良,虽与太后关系密切,但从无结党营私之心。即使屈服于淮南王一党,亦是为了赢得时机等待端王赶回,实乃隐忍之计,请官家无论如何要念及父子亲情,休要枉杀了九郎。
  柴房里没有灯火,她窝在草堆边取暖。打开那个沉重的包裹,里面就是当初九郎掷给她的毡毯。想要拿出盖着,可望望身下的泥地,却又默默收回了手。

  过午之后双澄再也没听到九郎的声音,更未曾见到他的身影。腿上伤处依旧疼痛难耐,可更让她不安的就是自己到底会被如何处置,那丢失的银珠应该就落在九郎手中,可而今却连要回的机会都没有。

  “哪里会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只需皇兄发话,有女待字闺中的臣子们自然是要送上画谱以供遴选,只怕是令嘉眼光过高,看不上她们吧?不过那些望族女子有时确实太过娇弱做作,我也不喜……”淮南王睨着他,又指了指近侧那些低垂螓首专心演奏的乐伎,“还不如我带来的这些乐伎来得善解人意。可惜你就要回汴梁,不然的话随我去一次扬州,那边自有别样风月,与汴梁的歌舞乐坊相比更胜一筹。”
  风势渐起,竹帘微微晃动,投下斑斑痕迹。

  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可双澄也不反驳,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黑黑的眸子湿漉漉,让他想到了幼时伏在他身上的踏雪。

  他沉默了一会儿,微风拂过清池,两人之间有了小小的静寂时刻。双澄觉得有些尴尬,便有意道:“你五哥呢?”
  “不要。”他答得很是干脆。

  他背对着她,低着头,吹着那支埙曲。身侧绢灯的光朦胧似雾,将他笼在其间。

  车夫咒骂道:“哪儿跑来的死猫,差点蹿到车轮里!”
  “周围还算空旷,应该不会殃及无辜,殿下不放心的话,臣叫人去看看。”元昌说罢,便命手下回转去看。马队稍稍放慢了行速,元昌又侧身望了望被捆绑着扔在马背上的少女。

  “……三言两语说不清……”他静了静,低声道,“以后告诉你。”

  “九郎。”她娇憨叫他,等他应答了,又唤道,“九哥。”
  她的脸更红了,一声不吭地摇了摇头。

  新月冷冷升起,照着枯草间的皑皑积雪。蜿蜒的河上还覆着薄薄的冰,唯有底下流水缓缓,在寂静中发出些微的声音。

  再往更远处望去,天际落日映出余晖,彤色云霞晕染之下,高楼碧檐明丽如刻,勾画出层层恢弘。
  直至丁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双澄才疲惫地走出了厅堂。本该回房休息的她却独自来到了园子里,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怔了许久。

  九郎欲言又止,只得恭顺地低头答应。太后与他闲聊了片刻,正想屏退内侍宫女,与九郎再单独细谈。一名内侍迈着小步赶来,在珠帘外道:“启禀太后,圣上驾临宝慈宫。”

  “正是,奴婢回来的时候大臣们刚刚赶到不久,看样子是要商量到很晚了。”李善顿了顿,又忽而道,“说来奴婢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皇城内向来肃穆静谧,青石甬道上积水犹在,四周唯有脚步声回响。九郎正坐在乘舆上出神,远处却有一名内侍匆忙而来,一望见他便好似找到了救星,加紧脚步奔至道路一侧,陡然跪在了潮湿的地上:“九殿下可算回来了!还请赶快去救救公主!”

  冯勉躬身道:“臣马上亲自去传话,晚饭应该很快就会重新做好。”

  隐约间,似乎有脚步声在院外踟蹰,她疑心自己听错,掀开被子露出脸来听了片刻,却又听不到那声音了……
  双澄心头震了震,嘴上却道:“你怎知被人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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