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十三轩辕翎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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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十三轩辕翎澣》

 五日过去了,十日过去了,转眼间,半个月也过去了。刘庄还是和往常一样,幽静而冷清,村里的几十家民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个村子里除了宋芸娘外,看不到半个村外人。既看不到萧靖北驾驶着马车前来迎接宋芸娘,也不见丁大山骑着小毛驴折返。。

  “谁……谁说我不愿意?”一声小小的、怯怯的、略有些愤愤的声音从西厢房传了过来。

  芸娘忍不住害羞地捶了下他的胸膛。萧靖北越发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他目送芸娘进了许家院门,这才回到宋家门口,轻声喊:“荀哥儿,别慌着锁门。”

  李氏想到可怜兮兮的钰哥儿,不觉又辛酸又生气,“我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徐富贵所托之事万一令你很为难,他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为好。哪晓得我千叮咛万嘱咐,刚转了个身,钰哥儿便将一包糕点偷偷拆开吃了。吃了还不算,他怕我发现,还将吃不完的悄悄塞在床底下,要不是我看见他嘴角的残渣,还真被这小子给瞒过去了。”说罢,想起钰哥儿那又可怜又狡黠的小模样,又忍不住捂着嘴笑。

  芸娘看着小心谨慎的父亲,早已不复以前的意义风发,便很是心酸。她笑着说:“爹,您放心,人不犯我,我们自然也不会无端端触犯别人。这也是胡癞子太过分,居然敢伤害荀哥儿,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最后一句话,说得既坚决又狠厉,面上也显出了坚毅的神色。

  萧靖北站在他们身前,静静看着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弟兄们,一层雾气朦胧了他的眼睛。因天气寒冷,这些士兵早已冻得僵硬,尽管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却还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或者恐惧,或者狰狞,可以想见他们临死前的惨烈。

  芸娘回头看去,却见暮色浓浓的巷子里,慢慢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一身戎装,气势凌人,却是许安平的姐夫——郑仲宁。
  一桌子的人俱都大笑,一起开怀畅饮,大口吃肉,小小的钰哥儿更是踩着凳子、趴在桌上吃个不停。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欢乐传进厨房,正在烧菜的宋芸娘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萧靖北闻言只觉心中狂喜,他在心中大喊:太好了,太好了,她心中没有人!没有许安平!面上却不动声色,迟疑了会儿,低低地说:“其实……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定亲……”

  随着钱夫人将手中的大绣球抛出去,场中的十几只狮子激烈地抢起了绣球。动作惊险紧张,高潮迭起,围观的人们屏住呼吸,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
  当年,宋萱小小年纪,已生得眉目清朗、身姿俊雅,有如芝兰玉树一般,又天资聪慧,一心向学,颇有才气。殷望贤的夫人爱惜宋萱品貌出众、才智过人,曾经流露出将殷雪凝许配给他的想法。但是那殷望贤因自己官职高于宋思年,不愿让女儿低嫁,所以并未付诸行动。

  “孟家拿刀逼她啦?拿绳子绑她啦?她不愿意的话孟家再怎么逼她也没有用!你看看你大嫂、二嫂和三嫂,大郎、二郎、三郎和老爷被……被……”她嘴唇抖了半天,“斩首”二字始终无法说出口,“别说你大嫂、二嫂一个上吊,一个自刎,都以身殉夫,单说你三嫂,人家可是县主,平时又骄纵又跋扈,我一向不喜她,对她表面和煦,内心冷淡,可我真是错看了这孩子。穆王府来人接她的时候,她硬是一头撞柱身亡,说什么要‘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唉,要不是婆婆和皇后娘娘以自己的性命保下了四郎和钰哥儿,保下了萧家最后的血脉,我老婆子还苟活个什么,还不是随老爷一起去了?”她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语气一转,又面带嘲讽地说:“也只有你那好四嫂,家里富贵时,巴心巴肝地嫁进我们家,可家里一落难,逃得比谁都快!”

  “什么不急?”许安慧倒是一脸的焦急,她看了王姨娘和萧靖娴一眼,干脆凑到芸娘耳边,悄悄道:“他们萧家当然不急,横竖已经有了个钰哥儿。你可不一样,还是要有个亲生的儿子才好。”说罢又压低了声音,“我倒有几个方子,保管你一举得男。我们家齐哥儿就是这么来的。”说罢又掩嘴吃吃地笑。
  宋芸娘轻轻拉着许安慧出了房间,“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娘去接钰哥儿只怕快要回来了,我得赶紧去将晚饭做好。妍姐儿若是醒了,我又不得安生。”

  “对,对,咱们姐妹,就不要再说什么外道话。那王夫人说啦,这次先用着,用得好的话以后还要再买呢!王夫人人脉广,要是她再推荐给别的夫人,咱们的生意可就越做越大了呢!”许安慧似乎想到了未来双手捧满银子的美好画面,乐得双眼发亮,脸上放着光。

  可是宋芸娘呢,虽然也有所察觉,但刚遭表哥一家的抛弃,她的心扉儿关得紧紧的,一心只想着如何让一家人在边城更好地生活下去,哪里顾及到许安平这颗热忱的心。面对宋芸娘的装聋作哑,许安平却毫不灰心,一如既往的献着殷勤。
  “萧三弟,你居然可以起床了?”门外进来两个高大的男子,却是隔三差五就来探望萧靖北的张大虎和白玉宁。

  三日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宋芸娘他们除了要收拾行李,处理店铺里的事情,还有忙着和张家堡的左领右舍们告别。

  “三郎”,不远处的郑仲宁实在忍无可忍了,开口唤他。许安文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匆匆冲张氏几人行了行礼,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向郑仲宁跑过去。
  李氏见萧靖北面露为难之色,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她笑着安慰道:“四郎,不碍事,有王姨娘护着娘呢,你就放心吧。”说罢又看向靖娴:“靖娴,你先带钰哥儿去宋家。”想了想又嘱咐道:“对芸娘一家人客气一点儿,昨晚的傻念头切不能再有了。”

  他们大声地祝贺着宋思年和柳大夫,这个说:“宋老弟,你家芸娘有福气啊,虽说耽误了几年,但现在一嫁就是嫁了个总旗。我看这萧总旗年轻有为,以后只怕还有更好的造化呢。”那个道:“柳大夫,你义女和那萧总旗真的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呢!”

  李氏知道萧靖娴心高气傲,必不会将徐文轩看在眼里,此刻见她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倒也不是很吃惊。若是以前,李氏只怕也会和萧靖娴有一样的想法,认为徐文轩配不上她,可是现在……
  中午时分,突然间乌云蔽日,黄沙漫天,闷雷般的马蹄声隐隐响起,疾速向靖边城滚来。宋芸娘他们坐在家里都感觉得到地面在震动,还听得到远处马嘶鸣的声音。

  芸娘摸了摸荀哥的脑袋,笑道:“我们荀哥儿小小年纪,便办事沉稳,今天给了那胡癞子一个大大的教训,算是给荀哥儿报了仇,荀哥儿也是出了不少功劳呢!”

  荀哥儿仍留在小院协助柳大夫救治伤员,估计今晚不会回来。院子里,宋思年就着天空尚存的微光,心疼地在倒塌了的杂物间旁翻寻,期盼能找出一些损失不大、修修整整还能使用的农具。

  宋芸娘忍不住将妍姐儿搂进自己的怀里,一边垂着泪,一边心乱如麻。

  半个月后,六皇子刘荣泰顺利登基,年号天佑。新皇的第一道圣旨,便是积聚全国精锐兵力,一举歼灭鞑子大军,为以身殉国的先皇报仇。

  “对,对,咱们姐妹,就不要再说什么外道话。那王夫人说啦,这次先用着,用得好的话以后还要再买呢!王夫人人脉广,要是她再推荐给别的夫人,咱们的生意可就越做越大了呢!”许安慧似乎想到了未来双手捧满银子的美好画面,乐得双眼发亮,脸上放着光。
  殷雪凝面露哀色,眼泪又开始涌出了眼眶。她掏出帕子一边轻轻擦拭着眼泪,一边凄声说:“我姐姐在家里出事以前便嫁了出去,我姐夫是杭州知府的公子。只不过,知府大人当时也卷入了那场案子,他们家也被判了充军,充到了贵州。我们现在已是天南地北,中间隔着千山万水,还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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