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半夜附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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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半夜附我身》

 可为何上天让她偏偏遇上了他?她遇到了他,便那样一头撞了进去,一寸寸地陷了下去,纵然世间有万条道路,可她却再无退路。她倔强地咬了唇只仰头道:“小郁只想问一句,表兄可曾心愿达成?”。

  邱远钦见她没有做声,往前走了一步,朝着她伸出手来:“苏大人莫非还有其他的法子到对岸去?”

  一行人正要离开,却听路旁有一人说道:“岂有此理!”原来,邱远钦为着那三万人马的事情正好来找苏萧,哪料到她并不在帐中,便顺着守卫指的路寻上了街口,却在街口看到了这一幕。

  他又哪里知道这些阴狠的算计早已被郑溶知晓?闻听他此言,郑溶心中透亮,嘴角微微扬起,目光却紧紧逼视着跪在地上的郑求,开口道:“本王既有言在先,要射全三箭,此刻怎能半途而废?郑公提议祭一祭河神,本王倒是以为既无焚香沐浴之仪式又无三牢之丰,仓促行事,一枚小小的鸡子如何能表本王的心意?这样对河公岂非不是亵渎轻慢?”

  不知为何,文九心中突然浮起一阵不安的感觉。

  郑溶心中虽然已酝有滔天之怒,到底顾念于她,见她此刻脸色青白惨淡,虽是害怕到了极点,却也神色从容,语气坚定,其言必是出自肺腑,让他的心也不由地软下来几分。

  这场变故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便尘埃落定,众人仿佛还未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两名王府侍卫便上前将鬼哭狼嚎的黄达架了出去。
  当即将那传旨之人斩于帐下,即刻传令三军:“郑洺之罪有六,一乃私通外敌,擅借他国之兵,助长西凉野心,战乱四起,致孝仁长公主丧于非命,致我朝大好男儿伏尸千里,血流若河。二乃罔顾人伦,弑父杀君,指使妖人惑主,吹鼓金石之功,折损圣躬,以图不轨。三乃独坐朝纲,先帝圣躬大渐之时,把持前庭内宫,封锁内外消息,君父榻前一无亲贵二无良医,亲贵诸人咸不能见,狼子之心可得窥见。四乃矫拟遗诏,篡窃国本,所用遗诏乃尔令人精心矫仿,非先帝之遗命,为求先帝遗命而毁之,检抄先帝寝宫,侵扰先灵安宁。五乃戕杀手足,离间兄弟,不念同为先帝至亲血脉之情,只兴萧墙兵刃之灾。六乃迫害忠良,以好恶夺人命,朝中忠良下狱流徙,革职戮害,不一而足,人心所背。此等不孝不仁之贼,天亦不容,以至久未降甘露,吾今替天伐之!”

  那两行字若游龙在水飞凤在天,一笔一划皆是圣上手笔,当今圣上酷爱文墨,自幼时便喜临摹书圣之体,一手王书写得颇有大家之风,后又创了闻名天下的青烟体。这青烟体几十年如一日的练下来,一笔一划早是胸中成竹一气呵成,无需思量,就如同帝王的权衡之术驭下之方一般,早已深入骨髓驾轻就熟。

  苏萧放在桌子下的手慢慢地握紧,只垂下眼睛,点头道:“说起来,我家与他家还算是沾了点远房亲,后来只听说他家被抄了,苏家老爷子也死在了狱中,所犯何事倒真是不甚清楚。只是小弟曾跟着家父拜访过苏老爷子,那苏家二公子确是人中龙凤,现下不知所终,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呢。”
  银香忙道:“阿兄还在睡着。”

  鼎沸喧嚣的大殿之中,人人口中山呼万岁,祷祝皇帝龙体康健,可有谁人真的关心那龙座之上的君王呢?眼明之人早已是暗暗地投了新主,这朝堂之上是一副风雨飘摇的光景,若非如此情势,那小小的西凉怎可如此大胆,拒绝宗室之女,非要聘堂堂正正的皇室公主下嫁?

  琴书犹未整,独坐送残霞。仿佛已过了一生一世,水华寺那悠长低沉的钟声终于穿过山水而来。
  那池家小妹听闻此言,思索片刻道:“听二姐姐说来,长公主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不能回家,确是可怜,可这世间寻常女子也不是个个与夫婿情深意笃的呀,况且哪家亲贵男子不娶几房妾室的?就拿咱们家来说,大哥哥不也是娶了好几房妾室么?这么说起来,连咱们大哥哥也不是良配了么?”

  郑溶没有答话,只领着她往密林深处走,耳畔传来涓涓细流之声,不多一会儿,便听郑溶道:“到了。”

  众人听到此处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却听他又继续道,“朱砂乃是极热之物,而雪狐却是极寒之物,寒热入体已是大忌,更勿论朱砂含刀气,雪狐却含血气,刀血之争更使得陛下龙体不堪重负。今日陛下昏厥并非一日之害所造就,乃是累日服用此物所致。”
  郑求听郑溶先头的言语,仿佛对祭拜之事并不赞成,正想出言劝解,可没想到原来这郑溶只是嫌弃鸡子不符合他这样一位亲王的身份,他心中暗笑,虽说现下洪患未到,情势稍缓,可眼下到底是灾荒之季,哪里却是他们这些皇子们来摆架子撑场面的时候?看来这位也和皇帝一样是一位好大喜功的主儿。他在这时候也不忘这样要东要西,不过是给自己更添了几笔罪责而已。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面对面前的一桌子佳肴,苏萧却胃口全无,饮了一盏酒,只缓缓说道,“小弟自从家中变故,方深知人世冷暖。四年前,小弟孤身一人,到了这京城中来,京城中一番繁华盛景,可在小弟看来,这里何异于荒冢一片。”
  左手边的小太监乃是头年进的宫,倒是有几分眼色,忙凑上来接过小顺子手中的油纸伞,谄媚道:“顺公公,您老说这里头是怎么回事儿?听声气儿,倒是像跟在大总管身边的小双子,您老看这外头又是雨又是雷的,里头还一直鬼哭狼嚎的,听着就怪渗人的。”

  虽是她语出不逊,邱念钦却脾气甚好,面上并未现出恼怒颜色,反是上前几步,侧身坐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兄台似是孤身客居,更需好好爱护才是。”

  说罢挽着邱远钦便要往外走,哪里料到,邱远钦却将她的手甩开,微微颔首道:“姑娘好意,邱某心领了。”他转过头来,对周齐等人冷冷道,“邱某并不是这位姑娘的什么表兄,这位姑娘不过是古道心肠,路见不平罢了。几位大人看样子是食天子俸禄之人,诸位德行有失,反倒要邱某将自己遮遮掩掩起来,恕邱某不能如此行事。”
  郑溶只淡然道:“本王既命你将那余大的消息稍稍透与他们,便料想到他们会狗急跳墙,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胆子竟然已经如此之大,竟然敢谋害皇亲,刺杀御史。”

  每一次他淡淡地说:“有外臣求见,阿萧,你去屏风后头避一避罢。”他可知那一扇描了吴山山水的屏风其实什么也挡不住?她听得到他们同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甚至能看得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顾相在这短短的二十余日出入这别院的次数不下五次。

  文九恍然大悟:“必然是救命的粮食!”

  她笑笑,慢慢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再斟上一杯儿佳酿,声音渐渐低哑下去,神色渐渐有些惘然:“遇上王兄后,乃是小弟平生之幸事。小弟从心底视您为兄长,尊重敬仰,敬您为人方正,更敬您心胸磊落。小弟家中遭了横祸,再无半个亲人,在京中的这四年,从来只觉得是客居他乡,自打结识王兄,方才觉得这宅子也算是个家了。在京中这是小弟第一次去买桂花糕,才知为何良居斋今日里门庭若市,原来这世间人人都是盼着阖家团圆的。你看这桌上的桂花糕果然做得精细,确是名不虚传,兄长……可要亲自出来瞧瞧?”

  丁惟正想跟出去,却听得那头有人猛然一喝,“啊!?”原来,那边枰上来回中已杀招已现,杜五正瞠目结舌地看着枰上的黑白子,一思索方回味过来,自己是上了对方的套子了——先是围魏救赵,接着是暗度陈仓,真是一出釜底抽薪的好计谋!

  她不禁抚额,叹气道:“王兄,今儿小弟身子不爽利,容小弟告个假罢。”
  闻讯赶来的文九等人早已伫立城墙之下,见郑溶安然回来,忙几步迎上前去道:“殿下可还安好?昨日殿下如此举动,我等俱是六神无主,今日幸而殿下平安归来,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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