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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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群》

 “两位请听我一言。”腿伤果然无法久站,一阵阵地疼痛潮水般涌上来,子青微颦起眉头,朝二人诚恳道,“两位好意子青心领,我自有去处,不必再为我费心。”。

  霍去病闻罢,击掌笑道:“难怪今夜你俩打得不相上下,原来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他爹爹如何称呼?”

  被他这般折辱,阿曼也不反驳,笑道:“原来此行是为了我,倒真是不敢当。”

  直过了半晌,霍去病瞧她总不说话,忍不住捡了块小石粒丢过去:“发什么呆呢?”

  阿曼笑道:“你当这些功夫蹲在家中能练得出来,都是生生死死间练出来的。就拿青儿来说,鬼门关前都转悠过几次……”

  霍去病、子青带着嬗儿、曼儿立在夕阳下,目送马车远去。

  易烨撩起她的襦衣,也不敢撩高,只敢到腰部,赫然瞧见那块色泽甚重的乌青,倒吸了口凉气,恼怒道:“营中切磋而已,公孙翼下手这么狠!”他用手按下去摸了摸,骨头尚有,松了口气:“……我用药酒替你推推,你且忍着点疼。”
  子青并不善安慰人,更不善说谎话来安慰人,听到易烨如此说,她只能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才能筹到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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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铁掏摸着自己早已空荡荡的干粮袋,将沾了屑屑的手指放到口中砸吧。赵钟汶无奈且好笑地看着他,众人各自随身带的干粮皆已都吃得差不多,就等着到下一个匈奴部落才好补充。
  明显看出那伤绝不是什么皮外伤,再看她仿佛随时都会栽倒的身板,霍去病皱紧眉头,还欲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有人高呼他——

  待回了医室,易烨关上门,方转身沉声问子青:“到底伤哪里了,快说!”

  夜色将至,霍去病原想再往回赶一段路,待困倦时在野地里随便对付两个时辰,只是看见子青后,转念一想,若野地过夜子青必要守夜,这孩子早起还头疼,熬夜定然不适,还是该让他好生歇息。
  霍去病跃上车之后,车夫将马鞭在空中打了空响,马车缓缓而行,慢慢驶出李敢的视线。

  霍去病长长地叹了口气,复将她揽入怀中。

  “这个……详细的我不知道,我也就是昨夜里听他们顺口那么一说,说不定只是说着玩的,未必就来真的。”赵破奴试着安慰他。
  辨识金鼓旗帜,这是最为基础的操练项目,振武营早在两月前便操练过数十次,且由伍长逐个口述考核,可以说完全没有必要在此时操练此项。除非是,霍去病对于振武营尚心存疑虑,并不如何认可。蒙唐对霍去病虽敬,但心中也难免有恼意,僵着脸应道:“诺。”

  子青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手中布包,生怕霍去病喘气略大些把兔毛吹跑了。

  “他……那个……开荤了?”
  霍去病瞥了她一眼,酒囊又递过来:“喝一口,会舒服点。”

  “我……我儿子……”赵钟汶微不可闻道。

  “大冷夜的站哨,怎么连手衣都不带?”他问。
  既然知道,却又不能?

  “柴禾怕是不够,你再去拾些来。”赵破奴不在意地使唤子青道。

  身后老旧的门被重重地关上,见到舅父还得看如此市井民妇的脸色,霍去病很是有些不忿。

  “他说得对,再不走,我们就都得陪着他们死在这里!”年轻医工退了几步,眼神中恐惧和绝望兼而有之。

  “可有信牍?”

  子青是见识过匈奴降将的好胜心,轻叹口气,回头却不见邢医长。
  “你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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