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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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沸腾》

 说起这个,淇奥笑道:“我虽是汉人,可自幼长在突厥,对这京城的尔虞我诈实在是不明白,也不怎么掺和,反正只要自己不犯法,别人能奈我何?在朝上朝下就和欧阳兰羲算得上朋友,其他的人我也不太明白。只一点,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不明白,不听就是!”。

  晓万事扇子一摇,“万两黄金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求,这么简单的道理看官都不知?林卿婉既不是寻常家的女子,定也不行寻常人之事。天下所有女子都愿入宫,但在林姑娘心中,莫若退隐山林,来的轻巧。”

  “我和欧阳兰羲,确有感情,我不愿再欺瞒你,可他早早结婚,我和他也早已无缘,那日,一是去了却前缘,二也不过是因为我和杨夫人之间的交情,去转达杨夫人生前对他的嘱托。但我以后绝不会对他再有非分之想,因为我知道,今生今世,我林卿婉,只会做宇文沣的妻子!”

  兰羲看着她,不顾周围环境,径直拉起了卿婉的手,卿婉起初下意识抽手,但后来也不再阻拦,只是任由他拉着手,两个人均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任由秋风吹来片片黄叶,吹起点点涟漪。

  听到这话,若雅也过来拉住她的手,“婉儿,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千万别让他走啊!”

  “你误会了!”皇上急着说,“当日我听说了你哥哥和陈远山有恩怨,便下诏让陈远山好生对待你哥哥,万事必要听他的吩咐。后来我也收到来自冯淇奥和其他几位将军的奏折,他们均说你哥哥和陈远山冰释前嫌,如同兄弟!可朕没有想到,你哥哥会碰到突厥可汗!”

  “可汗为了我林之颐,费尽苦心,布局良久,甚至不惜传出自己重病的谣言来迷惑我军。我林之颐不过是个小人物,实在不值得可汗如此费力。”
  皇上的手一直紧握着,眼睛盯着昏迷不醒却还在雨中的卿婉,“欧阳兰羲,宇文沣!”

  门口的侍卫抱拳低头回答:“回老爷,公子和小姐都在小姐的潇晖阁避暑。”

  欧阳兰羲抱着这张残片,失声痛哭起来,下人们看着宰相大人突然发疯大哭,谁也不敢上前劝,只有老爷和夫人陪在一旁,可欧阳兰羲的哭声却始终不减。
  听父亲此意是要想婉儿发难,兰羲情不自禁想为卿婉辩解。卿婉忙看了兰羲一眼,意思是不要说话,便说:“欧阳大人说的是,不过小女子……”

  选秀结束,皇上得佳人无数,龙心大悦。便下旨,于二月十五花朝节晚,在皇宫中举办盛宴,文武百官携家眷出席,共赏百花齐放,齐襄太平盛况。

  “皇上可知,我为何点这两出戏?”
  “哼,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他欧阳府出了个欧阳兰羲,一个大男人,成天舞文弄墨,写这些淫词滥调!这种人,今年居然还去考科举!要不是他父亲是宰相,谁会把他的词放在眼里!”

  或许她也是没有想到眼前的情景,一时间也看呆了。

  子均摇头叹了口气,“取名字是大事,何况你是早产,很多事都没有准备。名字就让卿婉取吧,论起咬文嚼字来,她比我懂。”
  仿佛时间停止,全时间只有胸口的血液在流淌,突厥可汗心里只想着点到为止,绝没想到自己此剑会伤到他,而林之颐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是如此结局。

  卿婉也不说身份,礼貌地说:“我是来找贵府的宇文公子的,我和公子是挚交,劳烦通禀。”

  “什么?宇文公子?你居然就这么把小姐的身份给说出来了?”
  “林大人是陛下的舅父,此番出了这样的事,是谁也无法想到的。”

  “两年之后,战争并没有停止,而是逐渐蔓延全国,到了江州。而当时你的母亲身染重病,无力离开,她便让那名侍卫带着你离开江州,到战场上来找我。”

  “长盼一昔月如环,却难掩,昔昔月成玦。明月不谙愁苦,何以月常圆。”婉儿只是默默念着诗句,在月下发呆。
  卿婉没想到此时此刻,他还在心心念念想着自己,她没法控制,眼角流出泪痕,她回想起那段日子,自己每天担心兰羲,每天想着如何能帮他一把,可她此时不能这么说,她强迫自己背对着他,强迫自己不动声色地说出一句,“我从未想过……帮你救人。”

  “那就是了。你娘的前半生,就像活在一个牢笼里,直到她遇见你爹,她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不稀罕珠宝金银,她渴望的是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只要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第二杯酒,婉儿恭贺大哥喜获麟儿!大哥这次喝不了焘儿的满月酒,待大哥出征后,小妹定帮大哥大嫂和焘儿把满月酒办的风风火火,大哥放心!”

  卿婉一低头,似是而非地想了想,“我就点两出戏,一出是《唐明皇秋夜梧桐雨》,一出是《破幽梦孤雁汉宫秋》。”

  淑蕊轻笑,这是卿婉来这里看到的第一个意义上的笑容,不过接着她却又说:“只可惜,恐怕我是坚持不到那时了。”

  可对于很多人来说,危险仿佛选在头上的一柄利刃,不是自己想离开,就能安然无恙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那里,雨渐渐变大,雨点疯一样地落在卿婉的身上,她浑然不知,只是一个人跪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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