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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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奴》

 吴娘子的眼皮微微一跳,瞧着郑大奶奶道:“奶奶的意思,是不是?”。

  张二叔瞧见三姑婆,那眉不由皱一下,三姑婆是对张秀才做了这么一件事是很不满的,这会儿三姑婆又来,难道说要帮着青娘?

  吴氏停住话没往下说,张家的人面上都尴尬起来,毕竟大伯子算计守寡的小婶子,这种事情,做的说不得。张家的人,事后待青娘又这样冷淡,就瞧着青娘和吴氏在这忙碌吴大哥的丧事。

  张二叔像被火烫到一样跳起来,连连摆手:“你胡说八道什么,自然不会,不过好好一块肉,就……”

  郑续乖乖地跪下磕头,宁敏却睁着一双葡萄样的眼,瞧着郑大奶奶!郑大奶奶笑着把宁敏拉过来:“这是敏姐儿吧?瞧着小模样,生的真好!”说着郑大奶奶就回头对琴姐儿笑:“你啊,成日嚷着没人陪你玩,这会儿,就来了这么一个妹妹,还不快些去见你二婶,还有你弟弟妹妹?”

  做小?三姑婆瞧一眼秀才娘子,眉毛就拧起来:“我们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没有把儿媳妇送去给人做小的。”

  “二爷这话说的,别人不说,三老太爷,四老爷,可都盼着您呢!四老爷还说,要晓得二爷还有回来这一日,当初就不该另立嗣子!”
  这个?郑明德想了想:“我离开的时候,家里差不多有二三十房下人,房里的丫鬟并不多,也就那么十七八个吧,这会儿,瞧着只怕比原来人还多些!”

  “二婶,我不是伤心这个,我是为他伤心,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何偏偏遇到这样的事?”青娘用袖子擦一下眼里的泪,对张二婶说。

  等绿儿走了,丫鬟才问郑大奶奶:“奶奶,她什么都没说,怎么奶奶如此重赏?”郑大奶奶伸手去端茶,丫鬟急忙把茶碗拿起,放在郑大奶奶手上。
  青娘已经道:“这两天你辛苦些,和那些小丫头们,多瞧着姐儿点!”丫鬟应是,扶着琴姐儿下去。青娘又唤绿儿来,命她去厨房做几碗鸡汤面来。

  “锁了去吗?”青娘的声音也响起,接着青娘用布包着头,从堂屋里走出来,冷然对着衙役。衙役晓得青娘将是朱家新宠,对青娘可要客气多了:“自然不敢缩了去,还请……”

  青娘又是一笑,郑六奶奶倒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只是这件事,青娘还在思索,绿儿就又报:“前面的大爷大奶奶来了!”青娘和郑六奶奶都晓得是郑全和他媳妇来了,急忙迎出去。又是一通招呼之后,郑全媳妇和青娘她们坐在屋里。
  “七月时候就下雪,哪地方的人要怎么过?”青娘的话让郑明德笑了:“这有什么怎么过的,指不定他们还觉得我们这边地气暖和,不是人过的地方呢!”

  郑大奶奶在那恭恭敬敬听着,三老太爷感慨完了,这才道:“这是大事,等我和你那几个叔公再商量商量!”

  天气越来越冷,早从刚到这里时穿的薄棉袄换成了厚棉袄,屋里也点上了火盆,这天青娘觉得有些闷,吩咐绿儿把窗打开,绿儿才一开窗,一阵冷风就吹进,让人精神一爽。
  三姑婆一进屋就见吴氏催青娘解开衣衫,给吴氏瞧瞧伤在什么地方。

  学使一点也不客气地一笔削掉了张秀才的学籍。消息传回来,秀才娘子在家里哭了好几天,张秀才更是关在门里数日都没出门。

  青娘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这做生意,哪有个从娘胎里落下就会做生意的?还不是要经过历练。况且方才嫂嫂也和我说过,说大哥原先在那铺子上,那铺子虽则是做杂货的,可周围也开有绸缎庄,大哥闲暇无事时候,也常去绸缎庄帮忙,看看问问。这是其一,其二呢,四叔的内侄,在绸缎庄做过,说他考过大哥,举凡那些丝绢绫罗绸缎,产地在哪里,价格如何。大哥都一口说出。”
  琴姐儿的唇微微嘟起:“这样的事去问我娘,只怕娘更伤心,罢了,我还是先去给娘问安!”丫鬟陪着琴姐儿往郑大奶奶上房去了。

  “别说什么合不合规矩的话,这家里,要真按规矩!”青娘唇边露出讽刺笑容,喜儿不敢再问,急忙出去,和郑大奶奶遣来的人说了青娘的意思,这就带着来人往后面去。

  “出去不把你鼻子给冻掉了?”青娘坐在椅上,披着斗篷,垫着脚炉,倒一点也不觉得冷,绿儿又把一个手炉递过来,让青娘拿着,笑嘻嘻地道:“往年下雪的时候,大爷都会和大奶奶在花园里赏雪,要是梅花开了,雪和着红梅,那才叫好看呢!”
  两边院子去了院墙,其实就是一家,青娘走到院里,正好听到这边的说话声,原本不在意的,等细听两句,忍不住笑了,这三姑婆还真是一点没变,自己想要说什么就不管别人,不管不顾地说下去。

  “宋老爷当日,想来是很风光的,那今日,又如何呢?大嫂,你的两个兄长,为了争产,一个在牢里,另一个也要破家,若非如此,大嫂也不会想起我来!”

  “别说什么你我总是妯娌的话,大嫂,你做过的事,你心知肚明!纵然我们没有证据,没办法追究,可是大嫂,落井下石这种事,不是只有你会做!”

  王婆子并没走远,就靠在窗下听呢,听到吴娘子的这番哭诉,王婆子的眉不由挑了下,不管吴娘子是推脱还是别的,最少当日郑大爷是真威胁过,没有证据吗?世上有些事,就是要寻出证据来。

  说话时候,宁榴见有人悄悄地围拢,宁榴声音扬高一些:“昨日的事,我晓得列位都有疑惑,既然如此,我就把事都说明白了!”

  郑明德笑容里渐渐多了悲哀:“是啊,我是想把你杀了,就像当初,你悄悄地,把我娘杀了一样,还因此赶走了我!大嫂,你午夜梦回,有没有心里不安!”
  吴大哥没有接妹妹的话,只是长叹了一口,接着吴大哥就道:“你是我妹子,难道我不晓得你的心?妹妹,虽说这天底下的男子多了,但能配得上我妹妹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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